第39章 便宜賣給你
看著更多的人衝了過來，謝柔錦拉著謝文霖撒腿就跑。
王全和王軒也是機靈的，緊隨其後。
雖然沒有策劃，可幾人默契十足，朝著同一個方向跑去。
小啞巴一個愣神，下意識地追在後麵。
再後麵，是那些想要他性命的人。
拐過拐角，謝柔錦突然刹車。
王全和王軒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
喲嗬，小鮮肉。
這個時候，謝柔錦自然沒有調戲的心思，前後攔路虎，後有追兵，她又不是傻子，認為對麵那個是來幫他們的，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一個愣神，後麵的人追了上來。
謝柔錦拽著小啞巴朝容昱麵前一推，“他是他的人，你們找他！”
邊說邊退了兩步。
追來的人顯然清楚自己的任務是什麽，沒和謝柔錦周旋，直接朝小啞巴衝去。
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這些人，稍後順帶滅口就是了。
容昱挑眉，嘴角噙著惡毒的笑。
笑容綻放到最燦爛的時候，身後的小廝突然動了。
謝柔錦眼花，隻感覺自己不過是完成了兩個呼吸的動作，那幾個蒙麵人就倒在了她的腳下。
血流成河。
不方。
穩住。
謝柔錦麵色沉靜地站在原地。
她才不是腳軟，她這是策略，要在氣勢上戰勝對方。
“筱筱，沒事吧？”王全第一個衝到謝柔錦麵前。
容昱犀利的目光緩和了幾分，不過因為身上的氣息太強大，誰也沒有注意到。
謝柔錦搖頭，看向被她反抱的謝文霖，“霖哥兒，怕不怕？”
謝文霖搖頭。
他的腦袋埋在謝柔錦的小腹上，雖然看不到，卻能聽到周圍的動靜，年紀雖小，卻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
“和我們沒關係，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謝柔錦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容昱的。
既然對方敢動手，那就有善後的法子，就是沒有，和他們也沒關係。
隻是……
神色複雜地看著小啞巴。
買下他，不過是意氣之爭，她可沒想過因此惹上殺身之禍。
眼珠子一轉，看向對麵的男人，“八百兩，賣給你了。”
“姑娘，這話你也敢說。”說這話的，是容昱身邊的另一個小廝。
如果薔薇在的話，就會認出這個人就是當初她拿樹枝抽的那個人。
“買賣而已，價格是談出來的。”謝柔錦看向容昱。
“一文。”
誒可四口日米？
風太大，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不僅謝柔錦，就是王全和王軒也詫異地看了過去。
“這個人對你沒有任何用處，還給你帶去了麻煩，你急於脫手。”
所以，是你有求於我，買賣雙方，他這個買方占主導地位。
“這個人確實給我帶來了麻煩，可對你很有用。”謝柔錦牙尖嘴利地說道。
容昱突然笑了。
謝柔錦有一瞬間的眼花。
銀子不夠，色相湊？
“我不是非他不可，你也看到了，買下他，麻煩不斷，甚至還有殺身之禍，我是怕麻煩的人，這個人，我不想要了。”說完，容昱欲返身要走。
“既然這樣，那就隻有殺了他，一了百了，”謝柔錦摩挲著下顎，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小啞巴，似乎是在琢磨，從哪裏下手最好。
“請便。”
麵對容昱的無動於衷，謝柔錦也不惱，“你這麽值錢，我有點不想賣了你，或許，想要你命的人能給個好價錢。”
謝柔錦一點也不擔心後繼麻煩。
這個人不能說，不能寫，他知道的秘密也隻能是個秘密。
就是告訴她了，以她的能耐也折騰不出浪花。
要小啞巴性命的人也不是傻子，不會把事情搞大，最多就是她把小啞巴帶回去後，小啞巴意外身亡，沒她什麽事。
“天真。”
“是你太複雜，”謝柔錦知道自己異想天開，可嘴巴不能輸，“既然這人對你沒用，那我走了哈。”
“我真走了哈？”見容昱沒有攔下自己，謝柔錦“提醒”道。
容昱似笑非笑。
德性！
謝柔錦也是有脾氣的人，大手一揮，“走，我們回去！”
“等一下。”容昱叫住了謝柔錦。
謝柔錦嘴角抽了抽。
那是想笑，又不敢太嘚瑟，努力壓抑自己表情的得意。
“不二價，十兩。”
這是容昱能出得起的最高價格了。
我謝了你咧！
謝柔錦連討價還價的欲、望都沒了，帶著一行人雄赳赳地往回走。
“筱筱……”
“我知道，”王全的話隻說了一半，謝柔錦就點頭，“這個人是個麻煩。”
如果沒把人帶回去，直接倒手賣給那個冤大頭，他們還能全身而退。
可一旦把這個人帶回去了，王家，謝府都都牽扯進來了。
謝府不是她關心的，可王家不行。
而且，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被牽扯進去的事有多大，對方又是什麽背景。
“是我意氣用事了。”謝柔錦歎氣。
“管他呢，難不成，還能殺進謝府不成？實在不行，把人送到官府，反正早就是判了死刑的人了。”
謝柔錦點頭。
真到了那一步，也隻能這樣了。
就是不知道，一個死囚的死裏逃生，會牽扯到多少官員。
反正，人是她從黑市上買回來的，要查也是查相關官員和黑市。
如果她退貨的話，黑市會不會全額退款？
謝柔錦也知道自己想多了。
既然是黑市，那自然是銀貨兩訖，貨物會帶來什麽麻煩，都不在黑市的責任之內。
小鎮南邊。
小院。
書房內。
容昱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邊。
容不下小心眼地撇嘴。
知道自家爺喜歡擺譜，可寒冬臘月的，開著窗戶賞月……
有病！
“容一。”
“屬下在！”
答話的是站在容不下身邊的勁裝男子，也是白天出手殺人的那個。
“你暗中跟著謝柔錦，保護她的安全。”
容一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問道：“爺，要屬下把小林子帶回來嗎？”
容昱搖頭，“抹去小林子的痕跡，不能讓他知道小林子在謝柔錦手上，那邊……”
最怕少爺突然的停頓。
容不下的小心髒跟著顫了一下。
“那些人追到黑市，消息沒那麽快傳回去，半路截下。”
“爺，那人是個狠辣的，小林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人會善罷甘休嗎？”
容昱輕笑，“小林子就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怕惹來殺身之禍，自己把自己毒啞了，可他的主子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人，誰知道小林子在把自己毒啞前，有沒有未雨綢繆，把聽到的讓人寫下來，放在什麽地方呢？”
容不下鄙夷地說道：“爺，小林子好歹也是從小就跟在那人身邊的，怎麽說誅殺就誅殺。”
“誰讓他聽到不該聽的話呢？再親近的人，也沒有絕對的信任，更何況，他的身份出不得任何差錯。”
一個下人的死活，哪兒比得了自己的野心。
也慶幸小林子不識字，更不會寫字，否則，讓他跟著謝柔錦，還真是個麻煩。
“筱筱，謝筱筱。”
……
謝柔錦一行人出門一趟，帶回一個啞巴，王氏光是想想就頭大。
可女兒向來都是有主見的，她喜歡，買下了，就留下吧。
王潔對謝柔錦的行為嗤之以鼻，“錦城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過如此。”
在王家呆了兩日，謝柔錦也提心吊膽，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意氣之爭，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可她又不敢大張旗鼓地做點什麽，怕引來更多的煩惱。
好在，之前的凶險沒有再繼續。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謝柔錦仔細想了想，對王氏說道：“娘，把他安排在莊子上吧。”
王氏一愣。
她之前還在猶豫怎麽安置這個人。
帶回去是不可能的，一個少年，總不能跟在女兒身邊。
放在霖哥兒身邊？
王氏有些不樂意。
因為謝柔錦之前就說了，這個人是黑市買回來的。
王氏雖然不清楚黑市的門道，卻也知道這個人有問題，否則就不會放在黑市買賣，而是牙行了。
沒有賣身契，又沒到官府備案，不是奴籍，一個黑戶，怎麽能放心放在兒子身邊。
馬車在近郊的莊子上停了一小會兒，把人放下就進城了。
謝老夫人早就得到了消息，謝柔錦一回府就被叫到了鬆鶴院。
謝老夫人關切地問了兩句，說了句在鬆鶴院用晚飯，就讓謝柔錦先回去了。
晚飯氣氛不錯，飯後，一府的人照例圍在謝老夫人身邊。
“柔姐兒，蜀線那邊，二叔聯係了幾家，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過去看看樣品，合適我們就定下來。”
謝柔錦聞言大喜，“二叔都弄好了？太好了，謝謝二叔。”
“一家人，談什麽謝不謝的。”
謝柔錦點頭，“這幾日，‘蜀繡樓’麻煩二叔了。”
謝二爺說道：“等這批蜀線定下來，‘蜀繡樓’又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謝柔錦一臉期待，“多虧了二叔，要不是二叔幫忙，這件事會困擾我很久。”
“那是，”謝老夫人趁機說道，“你二叔做了十幾年的生意，人脈還是有的，有你二叔幫你打理’蜀繡樓‘，你可以省心不少。不過，就是手裏的權利少了些，受到諸多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