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席風南暗藏星辰的眸子倏然一緊,因為一夜未歸而被罰跪?
席風南眯了眯眸子,懊惱之情湧上心頭,是他擅自將白木羽帶到醫院,並擅自決定讓白木羽在醫院過夜的,這一切雖然都是他自作主張,可是如果他事先給白家的人打個招呼,白木羽或許就不會受此懲罰了。
“木羽,你先起來,這件事怪我,我去想爺爺說個明白。”說著,席風南就要拉白木羽起身。
可是白木羽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並無要起來的意思。
爺爺是最疼她愛她的人,可現在居然會這麽狠心地讓她跪上這麽久,讓她跪到正午是吧,那她就跪到正午,她要看看,爺爺會不會心疼她!
一直被寵愛慣了的白木羽,終於還是有些小孩心性。
“你過來扶著她,我去找爺爺!”席風南掃了一眼正在抹眼淚的秦阿姨。
席風南起身,快步想屋裏走去,剛到門口,就被阿五攔下了,阿五麵色為難地說道:“席少爺,我們老爺說了,誰都不見,誰都不許求情!”
看著阿五為難的快要哭的樣子,席風南微微垂了一下眸子,側頭看了一眼白木羽,隨即朝白木羽走去。
“木羽,我跟你一起跪!”話音一落,席風南就跪在了白木羽身邊。
“席少爺,你……”秦阿姨心頭猛然一驚,這,這……
席家的地位,可謂是金字塔頂端的王者,如今讓席家少爺跪在這裏,萬一走漏了什麽風聲,指不定會掀起怎麽樣的血雨腥風呢!
“席少爺,你可不敢跪在這裏啊……”站在遠處的阿五趕緊跑過來,想要將席風南一起攙扶起來。
席風南直挺挺地跪在那裏,不為所動。
“哎,這可如何是好啊!”秦阿姨抹著眼淚,朝阿五使了一個眼色,阿五當即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撒腿就又朝白老爺子的書房跑去。
“席風南,你這是幹什麽,你趕緊起來,爺爺是罰我,不是罰你,要是被外人知道你在我們白家跪著,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情呢!”白木羽向來不在意什麽身份、地位、權勢這些東西,可是現在她開始擔心,要是爺爺知道了席風南因為她所以才回跪在這裏,那火爆脾氣一上來,讓她跪到天黑都有可能啊。
“木羽,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做的不夠好,如果要受罰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受罰!”如果不能替白木羽抵擋什麽,那他就和她一起受著,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這就是他愛白木羽的一種方式。
“席風南,你能不能不要自以為是,我本來跪到十二點就可以了,要是讓爺爺知道你也跪在這裏的話,他肯定會罰我跪到晚上的!”白木羽使勁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白了一眼席風南。
“小南,你這是在幹什麽?”阿五扶著白老爺子走過來了。
“爺爺,是我不好,昨天是我帶木羽走的,她喝了點酒,然後有點酒精過敏,我就帶她去了醫院,為了防止晚上有什麽不測,就讓她在醫院裏住了一晚上,我因為太擔心木羽了,就忘記給你打電話了,是我疏忽了,是我做的不好,爺爺,你要是罰的話,就罰我吧,木羽她是一個女孩子,身體較弱,在跪下去肯定會吃不消的!”
席風南狹長的鳳眸毫無畏懼地凝視著白老爺子,字字句句都說的情真意切。
“阿五,把席少爺扶起來!木羽,你也起來吧!”白老爺子微微搖頭,心生無奈。
“謝謝爺爺!”席風南擺擺手擋開了要去扶他的阿五,直接將白木羽抱在了懷裏。
“爺爺,我先送木羽回房間,稍後再過在向您請罪!”席風南微微欠身,抱著白木羽走了。
白木羽白淨的小臉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水,臉頰、額頭,還有纖長的脖頸上,都沾了幾根已經被汗水染濕的青絲,墨色的頭發,將白木羽的皮膚趁的越發白淨剔透,如白雪,如脂玉。
席風南低頭看了一眼白木羽,頓覺心神動蕩,這個小女人,怎麽時時刻刻都能夠撩動他暗藏在靈魂深處的欲.望。
白木羽剛想要去看一眼席風南,就發現席風南正在低頭看她,在二人目光碰撞交匯的那一霎那,白木羽的心跳猛然一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漏掉了一個節拍。
白木羽沒有想到席風南會毫不猶豫地跪在她身邊跟她一起受罰,他可是清冷孤傲的席風南啊,他居然就那樣跪了下來。
那一跪,像是一顆掛在樹梢早已成熟的種子,轟然墜落在白木羽的心中。
在四目交匯的那一瞬間,白木羽在席風南星光熠熠的眸底,看到了如深淵一樣的深情,以及有些慌亂緊張的自己。
席風南直直地凝視著白木羽,突然微微一笑。
這一笑,讓白木羽更加慌亂,她趕緊別過頭,將眸光看向別處。
白老爺子看著席風南抱著白木羽走遠的背影,重重歎息,白家五代人的心血換來的興盛,怕是要就此凋零了。
大兒子白子成,一心追求錢財,卻又眼高手低,目空一切,多次投資,均已失敗告終。自己敗家就算了,還養了一個好吃懶做、嗜賭成性、貪戀女色的兒子白雲溪,女兒白木妍雖然才貌雙全,卻也心高氣傲,一心想爬上指頭當鳳凰。
小兒子白子建,人品雖然不壞,可是卻娶了一個心機很重的太太,為了家產,多次使用手段,將整個白家攪和的雞犬不寧。唯一能讓人感到欣慰的是,孫子白雲朝是個勤懇、踏實的人,隻是不知道是否能夠擔起整個白家的重擔。
女兒白眉兒家中排名第二,卻是未婚先孕,引起諸多流言蜚語,生下白木羽沒多久之後,就抑鬱而亡,至今,白老爺子都不知道白木羽的生父是誰,隻好讓她姓了白,叫自己爺爺。
如今兩個兒子都攜家帶口地在國外生活,整個白家老宅隻有他跟白木羽,以及幾個傭人。
白家雖然凋零,可是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最近有不少越發地覬覦白家的產業,想要吞並占為己有,兩個兒子也時不時地為了爭取家產而暗中搞一些小動作,這讓白老爺子感到惶惶不安。
如今看到席風南,十幾年如一日地護著白木羽,白老爺子一直懸著的心,也算是能夠稍稍輕鬆一些了,不管白家以後的命運如何,有席家支撐,白木羽的日子終究會好過一些。
回到房間,席風南將白木羽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蹲在身子,一雙大手托著白木羽的小腿肚,柔柔地往上抬了一下。
“唔……”白木羽齜著牙,倒吸了幾口氣。
“木羽,我知道你很疼,你忍耐一下,你跪的時間太久了,骨節的骨頭有些僵硬,血液也會凝結不暢,所以必須先稍稍活動一下。”席風南柔聲安慰著,雙手抬著白木羽的小腿,輕輕地抬上去,然後在輕輕地放下去,這樣的動作,反複重複了十幾次。
白木羽疼的一會兒擠著眼睛,一會齜著牙齒。看著席風南溫柔而又認真的樣子,白木羽心中突然就湧出一種無法用言語言說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更沒有見過,雖然爺爺一直對她是寵愛有加,可是那畢竟是爺爺,很多事情爺爺都不能為她做。
如果不是席風南,她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間,竟然會有這樣的親昵,她在席風南這裏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男女之間專屬的寵溺。
“席少爺,這是藥膏,趕緊給小姐抹上去吧!”秦阿姨將藥膏放在床邊上,然後帶上門出去了。
席風南將白木羽長至小腿肚的裙子,輕輕地往上撩著,一直撩到大腿的位置,見席風南還沒有停手的意思,白木羽趕緊伸出小手,緊緊地按住了裙子。
席風南挑了一下眉毛,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個小女人緊張害羞了。
白木羽前前後後跪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有些瘦削的膝蓋,雖然傷的不是很嚴重,卻也是淤青紅腫一片。
那淤青,刺的席風南眼睛疼。
席風南緊蹙著眉心,怔怔地看著白木羽的膝蓋,好幾秒之後,才伸出去拿藥膏。
“還是我自己抹吧!”白木羽伸出想要去搶藥膏。
“乖乖坐好,這種事情我來就好!”席風南的霸道中暗藏著極度的寵溺。
“哦!”白木羽癟了癟粉嫩的唇瓣,突然就覺得這一刻的席風南,竟是那樣的迷人。
席風南動作輕輕地柔柔地給白木羽擦著藥膏,白木羽怔怔地直直地看著席風南,秋日的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床鋪灑進來,在席風南和白木羽身上留下一層浮動的光影。
少年公子,妙齡佳人。簡直就是一副渾然天成的畫卷。
席風南雖然在給白木羽擦著藥膏,可是一向敏銳的他還是能夠感覺到白木羽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甚至能夠想象的出,白木羽是怎樣的一副癡漢臉。
“白木羽,你能就這樣看我一輩子麽?”席風南幽幽吐了幾個字。
“啊,什麽?”白木羽突然回神,天呐,羞死人了,她剛才看席風南居然看到失神,魂魄都快要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白木羽,你剛才不是一直再看我麽?”席風南風雅一笑,直戳白木羽的小心思。
“我哪有看你啊,我在看窗外的那可木槿花樹呢!”白木羽有些慌亂地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是麽?那是木槿花樹好看,還是我好看?”席風南倏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木羽,清冷孤傲的麵容上,少了幾分陰鬱,多了幾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