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不要晃她
十幾分鍾後,中年女醫生從病房裏出來了。
席風南和南宮瑾趕緊圍上去,異口同聲問道:“她怎麽樣?”
中年女醫生冷著臉,斜了一眼席風南和南宮瑾,咬牙切齒地說道:“反正死不了!”
南宮瑾尷尬地吞了吞口水,他也曾時候過一些有關這位婦科專家的脾氣有多麽多麽的不好,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不好!這樣的走到哪裏炸到哪裏的暴脾氣,怎麽就沒有病人投訴呢,難道她不好的脾氣隻是針對男人?
席風南也沒有想到,這個女醫生會是這樣的不把他放在眼裏,但是為了白木羽,他也隻是幽幽地瞟了一眼女醫生,並沒有說些什麽。
“那,那是要進行怎麽樣的治療呢!”南宮瑾舔著臉問道,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才是白木羽的未婚夫。
“我等下給你們那點外摸的藥,要是想讓她好起來的話,近期禁欲,禁欲,聽見了沒?”女醫生從席風南和南宮瑾之間傲然地穿了過去。
南宮瑾扶了扶額,尷尬的覺得自己額頭上掛滿了黑線。席風南卻是一臉的不為所動。
不大一會兒,就有一個小護士將拿著藥走了過來,剛想要推門進去,席風南就冷幽幽地說了一句:“把藥給我!”
小護士怯怯地看了一眼席風南,小心髒瞬間就跳的不要不要的,這男人怎麽這麽帥啊!小護士眸光直直地看著席風南,滿滿的癡漢臉。
對他流露出這樣表情的女人多了去了,席風南早已見慣不怪,他伸出白皙的手指,捏走了小護士手裏的藥,然後轉身朝病房走去。
南宮瑾抽了抽嘴角,拽著小護士說:“趕緊走吧,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明明昨天還說我是最帥的,今天就這幅表情看別的男人,真是……”
回到病房的席風南,先是用溫熱的水將白木羽腿心處的地方清洗了一下,然後將藥膏擠在手心上,用手指的指肚蘸著,一點一點,輕輕的,柔柔的,在白木羽腿心的幽秘花園塗開。
沒過多久,白木羽終是抗不過睡意,安然入睡,席風南眸光款款地看了一眼白木羽,白木羽那長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在眼瞼的位置投下淡淡的側影,席風南俯身輕吻一下,然後到旁邊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席風南就從沙發上起身,然後上了病床,將白木羽緊緊地摟在了懷裏一起睡去。
這一夜,雖然是在醫院的病房裏度過的,可是卻是席風南睡得最為安心、最為深沉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席風南早早地醒來,打了電話讓穆子安送早餐過來,然後坐在沙發裏姿態優雅地翻著一本財經雜誌,看著上麵有關他的專訪,席風南清冷而又倨傲的麵容上,流露出一點點不屑的神情。
突然,病床上的人兒蠕動了一下。
白木羽長長的睫毛微微龕動了幾下,隨即就被一些晶瑩的液體給染濕了。
漫長的一夜,她一直在做夢,夢裏她看見顧一卿穿著新郎禮服,手拿手捧花,麵帶微笑地朝她走來,可是就在顧一卿快要走到她麵前的時候,一個清雅嬌軟的女生忽然傳來:“一卿,我在這裏。”
顧一卿猛然回眸,看見一個披著白紗的女子正笑意盈盈地向他揮手,“菲兒!”顧一卿大喊一聲,縱身朝李菲兒跑去。
白木羽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凝結,心底大片大片的悲傷,化為淚水,噙滿眼眶。
白木羽緩緩地睜開眼睛,潮濕的眸子裏盡是顧一卿和李菲兒拜堂成親的投影。白木羽蔥白的手指緊緊地捏在一起,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在了肉裏,白瓷一樣的牙齒用力地咬住了略顯蒼白的下唇瓣。
三年的暗戀,三年的青春,三年的心思,白木羽全都傾注在了顧一卿身上,顧 卿曾經說話,白木羽猶如是山中的流嵐,是他眼中最美的風景,所以白木羽以為,顧一卿心中是有她的,可現在呢,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罷了。
她最為珍視的人,如今要娶別的女人了,而她除了大醉一場,別無他法。
白木羽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睛,迷糊幾秒才發現,這裏不是自己的家。
“我怎麽會在醫院呢?”白木羽蹙著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唉,頭好疼啊!”
聽到動靜,席風南當即丟下手中的雜誌,快步朝病床走去,用溫和而又略帶驚喜的聲音問道:“木羽,你醒了?”
白木羽慢悠悠地輕瞟了一眼席風南,迷糊地問道:“我怎麽會在醫院裏?”
“你昨天喝多了,酒精過敏了,所以就把你送到醫院來了。你感覺怎麽樣,身上還癢麽,還疼麽?”席風南琉璃一樣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白木羽。
“就是覺得有點頭疼!”說著,白木羽伸出粉嫩的小手,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
“就隻是頭疼麽,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疼或者不舒服的地方?”其實,席風南想問的是白木羽腿心間的幽秘花園還有沒有腫脹酸疼的感覺了。
白木羽木木地搖了搖頭。昨夜的夢真憂傷啊,憂傷的到現在她還覺得自己的心,不,是自己的靈魂,都空蕩蕩的。
看到白木羽搖頭,席風南暗暗唏噓了一下,沒想到那個中年女醫生開的藥還真是管用。
嘭……病房的門被人撞開了。
“木羽,你怎麽了,你怎麽住院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佐倉騰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直衝病床而去,那速度猶如一陣疾風,如果不是席風南及時擋在病床前麵,做倉騰有可能會將坐在病床上的白木羽給撞倒。
“你給我讓開!”佐倉騰伸出大手,將席風南扒拉到一邊去了。
席風南麵露怒色,可是眼前的男人可是他未來的大表哥,於是硬生生地將心中的蹭蹭上竄的小火苗給壓下去了。
“木羽,你怎麽了,你是碰到哪裏了,還是怎麽了?”佐倉騰抓著白木羽瘦削的肩膀輕輕地搖晃著。
“你不要晃她!”席風南冷幽幽地吐了幾個字,“她隻是喝了點酒,有點酒精過敏,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還,我還以為怎麽了呢,嚇死我了!”佐倉騰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橫眉怒目地衝著席風南吼道:“席風南,木羽雖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那也隻是未婚妻,還不是你席家的人,就算是你席家的人,木羽住院的事情你也該通知一下白家的人吧,你知不知道木羽一夜未歸,老爺子有多擔心麽!”
席風南眉心一動,半斂的眉目中突然就生出幾分尷尬,昨天,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白木羽身上,完全忘記了給白家一聲交代。
席風南菲薄的唇瓣微微龕動了幾下,剛想要去說點什麽,就被白木羽搶先了一步:“表哥,我隻是喝醉了而已,沒什麽大事,你看你慌裏慌張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麽了,你趕緊給爺爺打個電話,告訴爺爺我很好,別讓他擔心了。”
佐倉騰恨恨地白了一眼席風南,起身去打電話了。
被佐倉騰一瞪,席風南清冷倨傲的麵容上,生平第一次流露出悻悻地表情。
很快,佐倉騰打完電話回來了,從懷裏掏出一張卡片丟到了白木羽的麵前,“這是顧一卿的結婚請柬,後天。”
結婚請柬?
白木羽心頭驟然傳來一震密密麻麻嗎的酸疼感,猶如被針紮了一般,暗暗念道:原來,是真的要結婚了啊。
印著淡紫色桔梗花的白色請柬,是那麽地漂亮,漂亮地有些刺眼。
席風南暗藏星辰的眸子,冷幽幽地瞄了一眼請柬,然後將它從白木羽麵前拿走,塞到了自己風衣胸前的口袋裏,語氣清涼地說著:“木羽不會去參加婚禮的。”
“為什麽?”佐倉騰豁然問道。
“不為什麽。”席風南墨黑的眸光不曾從白木羽身上離開過一秒,這個佐倉騰是真是愚昧,身為白木羽的表哥,居然不知道白木羽喜歡顧一卿,竟然還將顧一卿的結婚請柬丟到白木羽麵前,他怎麽可以這樣傷白木羽的心呢!
“席風南,你不要以為你是木羽的未婚夫,就可以幫她做決定!”佐倉騰狠狠地瞪了一眼席風南,妹的,表妹還沒嫁過去呢,就沒有了自己做選擇、做決定的自由,這以後要是真的嫁到席家去,那還了得。
“表哥,我後天還有點很重要的事情,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白木羽還有些潮濕的眸光,飄忽不定,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虛。
“既然你有事情的話,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反正顧一卿說了,他很希望你能參加他的婚禮,昨天他本來是想親自將請柬給你的,但是你半路就跑掉了,隻好讓我轉交給你了。”雖然是表哥,可是佐倉騰對白木羽的寵愛,幾乎可以用無法無天四個字來形容。
白木羽點點頭,勉強擠出一絲有點慘淡的笑容。顧一卿很希望她出席他的婚禮,真的麽?
顧一卿,這三年來,你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我對你的心意麽?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歡你,還是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卻假裝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卻還要我去參加你的婚禮,看著你跟別的女人喜結連理,共飲交杯酒,共宣紅顏白發一起蒼老的誓詞,對我未免太過殘忍無情了。
顧一卿,我很想祝福你,祝你幸福安康,歲月靜好。我可以祝你幸福,但無法祝福你跟別的女人一起幸福,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