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心魔
“不瞞大師,晚輩曾與月牙宮宮主有一麵之緣,聆聽過教誨,月牙印月掌雖說不算精通,但也略知一二”上官指著掌印說道,“就從滲出的液體來說,這根本不是月牙印月掌”
“阿彌陀佛,何以見得”悟靜大師大惑不解。
上官指著屍體繼續說:“三位大師請看,月牙印月掌,中掌之後,確實是陷進寸許有餘,但滲出的液體就不大對路,因為月牙印月掌,滲出的液體在皮肢表麵很快變硬結痂,而液體則在痂下麵繼續滲出,越來越多,受害越來越大,但在表麵卻根本發現不了,因為結了痂,還誤認為傷勢減輕,這就是此掌的曆害之處。”上官又指著惠進的傷說道,“三位大師請看,掌傷隻滲出液體,顯然沒有結痂,所以似是而非,肯定有人模仿月牙宮之掌而襲擊了這兩位!”
三位大師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所中之掌有傷勢,沒有發現變硬結痂之現象,假如真中了月牙印月掌的傷情,像這位施主所說,那肯定是模仿嫁禍於月牙宮了。
三位大師再看上官,這個年輕人不像是撒謊,瞎編的樣子!
主持悟真有些擔心,道:“倘若不是月牙宮所為,而是有人模仿月牙宮之手,此事當真有些棘手。”
“非常時期,莫高窟寺也要有應對,僧眾出寺要結伴而行,晚上增加巡夜武僧”悟靜說。
“就依師弟之言去安排寺內之事。但莫高窟寺還是安排人去詢問月牙宮,也是必要的,有兩個好處,一則可以化解月牙宮與莫高窟寺之誤會,二則如果月牙宮沒有參於此事,也可以警示月牙宮。”悟真想了很多,總覺得還是安排人去月牙宮詢問會有好處的!
“阿彌陀佛,謹尊主持師兄法旨”悟信,悟靜走出大殿依照主持法旨去安排寺內事務。
王中玨好幾次想開口問悟惡大師現在何處,嘴張了張,但還是沒有說出口,既然劉叔已經遁入空門,就不要再糾纏,再次打擾悟惡的清修。
“阿彌陀佛,悟惡提起過你,說你有怕黑暗之心魔,多少年來此魔揮之不去!”悟真大師突然對著王中玨說道。
“悟惡大師提起過晚輩,並將晚輩多少年來所主魔也告訴主持大師?”王中玨有些驚地重複問了一次。
主持悟能含笑點頭,再不說話。
“晚輩的確有此心魔,如影隨身般的存在,晚輩不知如何是好”王中玨聲音有些異樣,顫抖著。
主持悟真大師道:“心魔的出現,是你太過於執著,心生執念,無時無刻地想著此執念,怎能不生心魔,世間萬物有前因就必有後果!”
上官認真地聽著悟真大師說話,他問道:“心魔即以生成,如蛆附骨之痛,如何解之。”
主持悟真大師道:“施主用如蛆附骨是最貼切不過了,要想解除此心魔,解鈴人還需係鈴人,還得靠王中玨施主自己,倘若施主至始至終心係此執念,無論如何心魔不會自走!”
上官看了一眼王中玨,道:“晚輩是凡夫俗子,不能看透此層之機緣,將執念如寶一樣念念不忘,怎能不附骨!”
主持悟真聽完上官之言,大為讚賞,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能想透此理,實屬不易,而王施主沉湎於執念而不能自拔,故無法擺脫糾纏,不自在多年。”
王中玨覺得悟真大師說到了自己的心坎,自己確實多年不自在,被無形的心魔束縛,猶如蛆在啃咬著自己的心,自己熬了過來,真的是個廳跡!
主持悟真看著王中玨的臉色陰暗不定,道:“王施主如果放下心中的執念,一切隨緣,仇恨隨緣,恩愛也隨緣,你才能會自在!”
王中玨想著大師悟真的話,此些道理他都懂,可是自己怎麽也做不到,放下心中的仇恨談何容易,也許仇恨隨緣是對的,說不定在自己真的會碰見那一把刀和那一張臉。
過了良久,主持悟真道:“當然說顯然容易,做起來確實難,這就是修煉的原委,參透此中的機理,就會解脫,是否能參透,因人而異!”
上官聽了主持悟真的話,心想,如要解除此心魔,全憑個人如何做,但也會一些小法門會起到輔助之功效,於是問道:“大師,如心境燥惡,難以平靜,會有平心靜氣的法門一用,輔助其靜心”
主持悟真沉吟半晌道:“施主二人與我大和尚有一麵之緣,這個小法門就傳於你二人吧!”
“多謝主持大師”上官當即拜倒,行大禮,王中玨見狀,也行了大禮。
主持悟真道:“阿彌陀佛,好說,好說,皆因你我有緣,才有此果。此法門叫平靜玄氣功你二人需記住行氣口訣。”於是主持念著口訣,王中玨上官默默記住,口訣有一百來字,主持悟真讀了三遍,兩人已經爛記於胸。
王中玨與上官兩人在寺中徘徊幾日,按照口訣,勤於練習,再加上主持悟真詳加指點,兩人悟性也不錯,不向幾日,平靜玄氣功已經略有小成。
在寺的幾日,王中玨與上官白天勤於練習氣功,晚上就出了寺院門,住在寺院專門設置的為香客歇腳的客店,上官於傭人住在一間房,為的是避免尷尬,王中玨不強求,尊從上官的意見獨自一個住一間客房,每當黑夜來臨,他專心練習平靜玄氣功,至少可以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兒,這真是個奇跡,就這一小會兒閉眼睡覺,對於王中玨來說是莫大的享受:終於在晚上可以合眼小睡一會兒,那怕是一小會兒,王中玨心滿意足,這個王中玨給了巨大的信心來戰勝這個心魔,但最難的還是放下心魔!這個肯定不會難得住這個倔強的年輕人,他隻要認定的事,他肯定會走下去的,就如消除他心中的心魔一樣,他會戰勝這個心魔,讓自己重獲自在!
不日,王中玨上官在主持悟真指點下,練完功,稍作休息。
主持悟真道:“此法門,你二人已經全完練熟悉,但要想大成,必須要勤練不拽,你二人明天不必來此,獨自練習即可”
王中玨上官二人行禮,道:“多謝大師教誨,晚輩自當苦練!”
主持悟真沉吟片刻,道:“練習平心靜氣的法門,月牙宮有一法門月牙泉靜氣法,老衲修書一封,推薦你二人去月牙宮宮主龍之恒,若有機緣,他會教你二人此法門”
王中玨從主持悟真手中接過信,道“多謝大師成全”
上官也拜別悟真,道:“至於莫高窟兩位弟子害死之事,我會如實轉告龍之恒宮主,並從中調停,化幹戈為玉帛”
主持悟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上官施主宅心仁厚,若將兩家的將成的矛盾化解於無形之中,則功德無量!”
王中玨,上官就此拜別主持悟真,走出了寺院門,兩個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王中玨回頭看了看莫高窟寺,隻見劉叔站在窟頂,在遠遠地看著他們,僧袍在風中飄飄,平靜安詳地看著他們,儼然猶如得道之大師!
王中玨心頭一熱,眼眶富含眼淚,從此兩人天各一方,相見無日!
上官也看到了莫高窟洞頂站著的劉完虎,難以割舍的親情,雖然他與王中玨沒有血緣關係,但從小就相依為命地生活在一起,天長日久自然而然生出感情,這份情怎麽能割舍呢!上官也暖暖地,他真的替王中玨能遇到這樣的了他好人而高興,雖然生活清苦,但也把王中玨拉扯成人,而且盡了他最大能力將王中玨培養成一個不平凡的人,這就足夠了,還有什麽更多的要求呢。
王中玨牽出馬,笨拙地批上馬鞍,以前這些事都是劉叔替他打理的,現在劉叔不在身邊,隻有自己去處理這些事,一切都顯得陌生,不熟悉,一時間王中玨有些無所適從,什麽事都不會做,什麽事都做不成!
“原來我是如此的沒有用啊”王中玨氣餒地把馬韁繩扔下,有些不愉快,又說,“現在才知道我以前是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什麽都不用操心的傻大帽!”
“你才知道啊?”上官掩口而笑,道,“不過還好生活還能自理,要是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處理,那可不是傻大帽那麽簡單。”
王中玨生了一會兒悶氣,道:“好吧,我隻好給你作傭人,來訓練生活自理,不過可是要收費的喲,收費多少,你看著給吧,能給多少就多少”
上官看看王中玨認真的樣子,哈哈大笑,然後他對著傭人道:“他居然要當傭人,而且還要收費?說真的,你當傭人,給我給錢,我才能收你!不過現在嗎,勉為其難,隻好用你”
上官說著老爺的樣子,打著老爺有板有腔,道:“小玨子,把馬鞍批好,咱們上路吧”
王中玨學著傭人聲音,道:“得嘞,請老爺稍候”,然而王中玨想著法兒,怎麽也批不穩當馬鞍。他站著想了一會兒,依希記得劉叔的放馬鞍的順序,重新來過。
上官給傭人遞了眼色,讓傭人去幫王中玨一把,傭人上前撿起馬肚帶準備係到馬鞍另一邊的環上,拉緊好固定馬鞍。
王中玨低頭想著,見有人要幫忙,倔強的王中玨拒絕了來人的好意,道:“你老就歇著吧,讓我這個傭人把這件事完成!”
上官隻好用眼色製止了傭人再過去幫忙,兩個人靜靜地看著王中玨完成這件事。
王中玨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將馬鞍穩穩地放在馬背上,然後紮緊馬肚帶,這才舒了口氣,拍拍穩當的馬鞍,還蠻有成就感到。但幹完這件事時,王中玨已經滿頭大汗!他終於在沒有劉叔時幹好了第一件生活小事,他當然有些高興,自己雖然現在有些不會幹,不過沒有關係,隻有這樣一件一件地幹,總能學會的,一天有一個小收獲,日積月累就能學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