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半魅影
歐陽四兄弟也端起了酒杯,同時飲下杯中酒,在此客店中,至少有一半客人都像歐陽四兄弟一樣,在相同時間,做著同一件事,端起桌上的酒,幹。
這是某個組織,這個組織的徽章是流血的血花,相聚在這個路盡客店,在秘密開一個什麽重要的會,他們用各種圖案,各種手勢,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所有信息都傳達給了眾位兄弟,高效而嚴密!
天色暗了下來,客店掌上了燈。酒足飯飽一些客人逐漸離去。這時圍坐在中間的大桌的八人中間的一位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又衝著其它七位喊了一聲:“弟兄們,酒足飲飽,挺覺去”,說完一仰脖子將酒喝完,然後把酒杯倒扣在桌上,笑嘻嘻地坐了下來。
歐陽四兄弟也做了同樣的事,飲完酒,把酒杯倒扣在桌上,然後上樓去,其它的桌上依次幹著和歐陽四兄弟相同的事之後,都離去,上樓進了房間。
很快地偌大的客店的大堂,留下不多的幾桌客人。老哥又環顧四周,再也沒有發現做相同事的客人,才對首位的人說:“長者咱們也休息去了”,一幹人依次上樓,進了各自的房間。
路盡客店的燈慢慢地被小二依次吹滅,客店的庭堂變得灰暗下來,客房的燈也一盞一盞的滅了,客人們也已安睡。漸漸地,路盡客店的客人一個一個進入了夢鄉,路盡客店入睡了,安靜了!
正當客店都熟睡的時候,一個幽靈般的魅影出現,越牆上樓,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間房門,閃了進去,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閃出房間,黑影從進入客房到從客房出來,輕車熟路,沒有弄出一點響聲,也沒有驚動路盡客房的任何客人,猶如暗黑幽靈一樣很快消失在黑夜色中,這個幽靈進入了房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什麽呢?
也許,客房中和客人有不少人都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但每一個人都抱著行走江湖的態度,能少事就少一事的心態,懶得出聲查問,更懶得起身查看。這裏麵的有這樣的客人就包括歐陽四兄弟,歐陽聲的耳朵一向靈敏,當魅影越牆而進,他已經聽到了輕微的雙腳落地的聲音,他不自覺地握住了枕頭邊的刀柄,當黑影躍上二樓時,微弱的腳步聲也驚動了歐陽忍,他也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握住了刀柄。行走江湖的每一個人刀不離身,那怕睡覺,刀也要放在枕頭邊。微弱的腳步走向了另一間房子,歐陽四兄弟緊握刀柄的手也就鬆了下來。此時的歐陽兄弟不用說話,心有靈犀,都知道大家的想法,也不用出聲交流。他們躺了下來,靜聽外麵的動靜,隻要不來他們房間一切都好說,至於外麵發生了什麽,對於他們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歐陽兄弟訂了兩間房子,其實另一間房子是空的,但仍然偽裝有人睡在床上的樣子,其實四兄弟都睡在同一間房,隻有這樣才是安全的,隻有這樣四兄弟都不會出意外,行走江湖一切都小心謹慎都是必要的。
當魅影躍牆而出的聲音傳進了歐陽聲的耳時,四兄弟懸起的心放了下來,四兄弟明白,今天在這間路盡客店已經有什麽事發生了,至於發生了什麽事,到了天亮才會知曉。四兄弟仍然留一人不能睡,警戒,其它三人沉沉地睡去。
在馬車中的王中玨仍然瞪著血紅的眼睛死盯著蠟燭,好像與之鬥氣一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當一絲亮光從馬車縫中擠了進來,照在王中玨的身上。“天終於亮了……”,王中玨舒了口氣,呐呐地說道。
劉完虎已經給馬喂好草料,重新批掛上,準備上路。
王中玨挪出了馬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他伸伸懶腰,活動活動勁骨,很好的天氣,很好的太陽,今天還是有希望的一天!
王中玨快速整理頭緒,整理今天要幹的事!
歐陽四兄弟的行蹤有些疑惑,怎麽也得看看到底是什麽正事。還有那張帶傷疤胡臉,總是要查訪一下的,還也那閃光的刀所用的招式,也要打問一下!但茫茫人海,找到這樣的一個人,談何容易呢!
王中玨跳進了馬車,吱吱扭扭的小曲又響起了,孤獨的馬車又倔強地向前駛去。
路盡客店有急著趕路的客人,已經起床,洗漱完畢,簡單地吃些東西,備足了路上的幹糧,沒等天亮早早上路了。
大部分客人好像今天沒有趕路的意思,慢慢吞吞地在客店的大堂裏找位置坐下,享受著可口的豐盛的早點,他們沒有急著趕路的樣子,倒是好像在等什麽人似的。
然而甲字八號房門的仍然閉著,也沒有人出來,歐陽四兄弟也享受著豐盛的早點,歐陽聲兩眼時不時看著甲字八號房,但很長時間仍然沒有打開,歐陽四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時他們想起了昨晚的神秘的腳步聲,歐陽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內心深處有不祥的感覺,甲字八號房的客人凶多吉少,但四兄弟仍然不動聲色品嚐著早點。和昨天一樣,本來中間圓桌上坐著八個人,但卻空出了兩個位置,就是昨天那位老哥的坐的椅子。
“小二,去叫一下甲字八號房的客人”,東首的一位長者對著跑堂的說道。
“好嘞”,小二高聲應著,飛快地跑上了二樓,敲響門,裏麵還是沒有聲音,“客官,你老睡醒了沒,您的同伴已經等了好一陣子了”。房子裏麵仍然是鴉雀無聲。小二回頭看看了長者一眼說道:”沒有聲音,還叫不?”
“你進去看看吧”,長者大聲地說道,“怎麽回事,這也睡得太死了吧!你們倆上去看看”長者指著下首坐著的兩個年輕人說。
“是,我這就去”兩位年輕人站了起來,尊重地口氣說道。
兩位年輕人上樓,敲了敲門,門是虛掩著的,三個人進了房間。
“媽呀……”,小二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好像有人用什麽堵住了嘴一樣,再也發不出聲來。
一個年輕人麵色凝重走出了房間,他沒有一絲慌亂,腳步穩穩地下樓,來到長者麵前,俯身耳語。
長者聽著聽著神色大變,但瞬間又恢複一向所保持的威儀,他衝著年輕人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揮揮手,年輕人徑直走上了樓,進了甲字八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