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白澤身隕
榣凰幾乎驚訝的真的叫出了聲。她初來嘯蒼大陸，在青石館將烈焰化為血脈之火時曾見到了朱雀那一縷封存在翎羽中的神識，而在神識即將消散的最後，她答應了朱雀如果有機會遇到白澤則替他向他道聲謝。
可是四方大陸散仙無數，她能力甚微，對於白澤所知也隻是局限在遺留傳，甚至連八個字都不夠。所以即便是她牢牢記著也根本無從尋找。但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了線索。
‘那既然你們還活著，那白澤前輩是不是也還活著？’榣凰追問。
老七聞言冷哼一聲，‘他是該活著的，可是誰讓他們那些自詡為高貴的家夥，總是那麽悲憫人，慈悲為懷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被自己的悲憫之情給拖累死了。’老七不屑開口，‘白澤在封印了我們之前似乎受了些無法恢複的傷。之後我們與他大戰一場他如願以償將我們封印。為了避免我們逃出來又持續加固戰台，最終將我們的力量牢牢牽製在戰台上，死死困住。在這期間他一直都將這戰台隨身帶著，所以我們有幸看到了他肉身全毀，魂體撕裂的過程。’
‘你們親眼目睹了他的死亡……’榣荒情緒忽然有種不出來的低落。
老七的聲音平淡，語氣中雖依舊是嘲諷，但她卻聽出了少有卻掩飾的極好，或者是極不願意承認的——敬佩。
‘當時四方大陸下麵那些凶邪蠢蠢欲動，大封之陣被一些侵染的散靈破壞，從而引發了一場空前的散靈與凶邪的對戰。據那個時候距離舟大陸破碎才不足千萬年，四方大陸尚在成長之時還未穩定下來，所以各方力量都不夠強盛。白澤作為為數不多的舟大陸的神獸，眼看已經四方無力回，所以以身為祭化入四方大封之陣，後為了使他們被完全封印，又生生撕裂了部分魂體作為力量牽製，為後來散靈能夠監視他們一舉一動以便早做提防，做了完全的準備。’
‘以身為祭，撕裂魂體……’榣凰心中的震動在此刻無以言表。她不知道白澤做這種決定的時候，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但她猜測，或許他從未想過多餘的，從始至終他隻是想以自己換四方大陸千萬年的太平。
‘這或許，就是先祖們的大義吧，沒有四位大陸始祖就沒有四方大陸，而沒有白澤前輩，也就沒有之後的大陸太平。’
老七的思緒不知道被什麽牽絆住，她沉默了半晌又道，‘自那之後，我們就被他的手下鳴巨鶴帶走了，後來又發生了一場浩劫之戰。雖然那一次沒有白澤身隕之時的動亂來的大，但也十分慘烈，毀了不少好地方，其中就包括鳴巨鶴一直守著的白澤的玉華殿。他用最後一絲可笑的執念守住了戰台，為的就是不讓我們借機逃出去，禍亂四方。這才使得你有機會得到我們。’
‘所以……你不會有機會跟白澤轉達朱雀的謝意了。’
‘或許也不一定。’榣凰聞言忽而一笑，‘朱雀始祖留下一縷神識，鳴巨鶴留了一絲執念，所以誰又能肯定白澤前輩不會留下些什麽？’
‘可是……’
‘機會再終歸也是有的，不定叫我碰上了呢。所謂登高望遠，不定等我成為神君，成為那個站在高處的散仙之後，就會發現關於他的痕跡。’
“你想什麽這麽出神？”男子散出感受生靈的神識已經返回，卻見那走在他前麵的榣凰卻仍舊是一副愣神神遊的模樣，於是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
榣凰聞言猛然回神。
“沒什麽，就是在想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那你想到了嗎？”男子將信將疑的看著眼前的散仙。
“這裏或許這是一塊殘片大陸。”榣凰坦然。
“哦？古界不都是大陸戰場的殘片嗎？”
他又不傻，這種敷衍眾所周知的話，還用她？就算是給對麵的樹靈，人家都懶得搭理。
榣凰並未因男子帶著嘲諷的話而感到不悅，隻是又認真開口，“我的意思是，這片土地或許不屬於四方大陸。”
男子聞言一愣，“你想多了吧。”
“我之前看過一本十分破舊的古籍，上麵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記載，所以我猜測可能是這個樣子的。”榣凰順口且麵不改色的胡編道。
“得了，不管真的假的，我們還是心為妙吧。”男子擺了擺手道，“反正不論這裏是什麽地界，這些生靈我倒是一個都未見過，蹊蹺的很。”
“我也沒見過，這裏似乎全部都是超出記載的東西。”榣凰著指了指遠處那一片含羞閉合，由粉色花朵組成的花海又道，“你覺不覺得它們有點古怪。”
男子聞言眯起雙目，仔細審視一番道，“它們的神識是連接在一起的，匯聚之處在中心。”
“那你看他們這些錯綜複雜的神識絲線像不像一張巨網？”
“如果它們布網，那我們就是蟲。”
那一片花海麵積甚廣，甚至已經蔓延到了峭壁上，而緊接著就是上方那綠油油卷曲垂下的藤蔓，四麵八方都被包裹的嚴絲合縫，所以他們隻能穿過，別無選擇。而穿過去就意味著一定要走入這張無形的巨網。
“上空這些藤蔓的神識也是一樣。地兩張網，隻怕進去會腹背受擔”榣凰著，忽然從錦囊中掏出一個什麽東西就向著那片花海拋了出去。
“你這是丟了個什麽？”男子的視線下意識跟著那似乎還在半空中掙紮的活物看了過去，隻是速度太快他還未看出那黑漆漆的活物是什麽，那東西就已經掉入了花叢消失不見。
榣凰攤開手掌，掌心中緩慢浮現出一青色的紋路。
她心不在焉的回答，“一隻荒山野嶺逮的獸，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男子懶得再管那看不見的東西，指著榣凰手中一青色變換的細線疑惑道，“那你掌心的這又是什麽？”
“施加在那獸身上用來感知力量和神識的咒文。一旦它受到襲擊，我就可以瞬間感知那些花朵的神識波動，還有力量大。”
“那獸這麽，受到的攻擊也有限，能準嗎？”男子將信將疑的開口。
手掌心的咒文轟然爆開，榣凰了然的抬起頭，神色凝重道，“以它的力量來映襯我們的，可以大體判斷出這片花海所蘊含的力量一點都不必之前那個狡差多少，甚至……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