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古籍真容
話音落下，榣凰身後那圍困侍從的火陣瞬間消失，隻是那些侍從已被燒的麵目焦黑，再無戰力。而回觀其腳下，那玄色的水流迅速蔓延開來，玄光暗淡，映襯的地之間極為幽暗，似乎隻剩下他們兩個在山間對峙。
“你究竟是什麽族類？”男子感受到這陣中的陰冷氣息，神情驟而複雜起來。大陣之中他眼前的這個不知名頭的散仙已與之前判若兩人。
“我無族。”榣凰語氣淡淡，揮手之間已有水流從四麵八方汩汩湧起。
男子臉色微沉，雙臂一震，萬千洪流忽然從其軀體上爆射而出。他的雙掌已去了那不同尋常的兵器，掌心之間玄色光芒乍現，僅是眨眼間，那攻擊就已至榣凰麵前。
閃爍的金光極為刺目，榣凰眼前忽有水幕翻然而起迅速凍結！
叮叮叮——
密麻的聲響從冰盾上傳出，榣凰見裂縫閃現，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徒留一地碎冰。那飛射而出的金光轉眼飛掠出陣印不見了蹤跡。
“黑炎？”榣凰避開那攻擊，便見數團借著她暗陣遁來的黑暗之火，如幽靈一般舔舐上她的衣衫，瞬間便將她的外袍灼燒殆盡。
“你也不該給我這機會，接近你。”陰冷的聲音從榣凰身後驟然響起，那鋒利的金屬瞬間刺穿她的心髒。
穿破血肉的聲音清晰可聞，卻並未流淌出半分鮮血。
男子看著自己眼前的身影，微微一愣，接著便見榣荒身軀如潮水一般退入陣印化為激蕩的陣紋。
“在我的陣中，還沒有散仙能悄無聲息的來到我背後。”
榣凰悄然將那黑炎握於手中，迅速丟入空靈間的妖獸戰台，轉而看向那不明所以卻迅速反應，再度出手的散仙。她的腳下忽而升起淡藍色的光芒。
“你這麽同我耗著，無非就是等部族中的隨行長老好來以多欺少，我可沒工夫跟你耗。”榣凰腳尖輕點，迅速撤出大陣，接著一絲神識便從其眉心分離而出，沒入那將要消失的陣印。
玄色光芒再度暴漲，無數水紋衝而起化作冰淩，向著那欲追來的散仙席卷而去！
“走！”榣荒手搭上玄清的肩，藍色光陣瞬間旋轉而起。
待那散仙衝破水陣，那兩道身影早已不見蹤跡，隻留下一片狼藉……
石屋中，藍色的光芒亮起，榣凰看到熟悉的房間，暗暗鬆了口氣。從男子的身手，她便看出其身份定然比那在街頭口出惡言的散仙要高貴不少。這樣的子弟出門，除了隨從定然還會有真正可以護其周全的高手。
男子招式古怪，速度力量極強，她這錘煉了數次的肉身都顯現不出什麽優勢，幾回合下來，這種別扭的對戰讓她極為生疏。雖她不會敗，但如此纏鬥下去怕是隻能等到那高手前來將平衡打破。所以，東西未丟倒不如她先行退避，以免節外生枝。
“您剛剛那陣法……”玄清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可帶散仙隨意穿梭的陣印。
“傳送之陣，距離不遠，我又隻知道這一處地方，所以隻能選擇了此處。”榣凰見玄清表情和那散仙見自己陣法時有些相似，思索片刻問道，“七山之域的散仙，是不是不怎麽用陣法？”
玄清總覺得榣凰這話問的有些別扭，即便是黑山上足不出戶鎮壓凶邪的散仙，也應該知道嘯蒼大陸人盡皆知的事，除非她是從初生之時就從未下過山。
“還是有的，不過他們專修陣法，都是族內的祭司。但能將陣法修習到您這種程度的，即便是算上部族長老，七山之域都找不出幾個。”玄清看向榣凰，頓了片刻又道，“七山之域的散仙擅速度與短暫力道的攻擊。您雖陣法修的好，但近身之戰，若是沒有絲毫機會，便無從布陣。”
“你的眼睛倒是毒。”若論布陣，榣荒速度已經算是極快，雖然就普通陣印而言算不上是揮手成陣，但她也已經開始接近慈境界。不過，就此次對戰，顯然她的速度還不夠快，若不是那散仙倨傲給了她可趁之機，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是逃脫不了。
“接觸的客人多，漲了見識而已。”玄清頷首，輕輕一笑。
“這個問題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是個大事。”榣凰著從懷中掏出那古籍，又道，“這封陣難解，你可能要等我幾個時辰。”
“好。”
……
榣荒神識再一次侵入，隻是這次顯然比之前快了數倍。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後悔自己一時沒忍住多加了那百道陣紋。
玄清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望著將手覆在古籍之上的榣凰，忽而覺得自己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準。雖然他不確定她究竟是何等身份，但他卻知道，這契約結的沒錯。
層層疊疊的光芒從古籍上緩慢的淡去。玄清站了很久，直到色已暗，身旁的榣凰才睜開眼，而她的手下那兩冊古籍已露出完整的容貌。
“怎麽樣，是真的吧？”榣凰摸了摸古籍上的花紋，其中的靈氣波動極為平和均勻。
“玄山蛇族的花紋，是老祖親自用玄山山心玄鐵所做之印燙印而成印，如此功底做不了假。”玄清看著手中的古籍，眸光透亮。
“《千殺》……”玄清粗略翻看了片刻，手指微微一僵，有些失聲道，“居然是失傳已久的玄山蛇族的千種殺術！”
“千種殺術？”
“玄山蛇族的數百萬年前，曾有一神君術法之中唯修殺術，出手即為殺招且招招斃命，殺術登峰造極。後來這位神君突破為半靈神，成為嘯蒼大陸的巔峰半靈神之一風光無限。但其突破之後在卻在與凶邪大戰中以身化陣消散於地間。相傳他有將畢生所修的千種殺術記錄下來，後來也有散仙曾修，不過修習過的散仙不是爆體而亡就是殺性難空，從那以後這本古籍便銷聲匿跡了。”
“原來如此……”
“要是讓那散仙知道，我們兩百多根靈骨就得了這麽了這麽一個寶貝，他不定拚死都不會讓我離開。”榣凰盯著玄清手中的古籍看了半晌，忽而皺眉道，“隻是……既然失傳已久又是頂好的寶貝，那送來的散仙為什麽肯如此大方隻定了十根靈骨，難道不應該狠狠的敲一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