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備條毛毯
即便是這種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旁觀者,就像是看他們兩個人在演戲。 “怎麽樣,我剛剛說的那些條件如何?”沈十方眼中毫無笑意,話雖然是對著電話說的,但是眼睛卻分明看著我。 手指無意識的握起。 我知道……他是在說之前向我提出的要求。 真是沒有想到,我有一天竟然還會被別人看上,一同去整治沈唯軼。 嗬嗬,抬眼冷然的看他一眼。 無聲的告訴他。 沈唯軼是我的。 縱然要把他打跨,那也是由我親自動手。 不關他旁人的事兒。 “嗬嗬,你以為你腦子裏打得什麽算盤我不知道嗎?”冷冷看他一眼,完全不給他好臉色。 我現在已經十分的確定,他根本就不想帶我去看我的親生母親,隻是想誆我過來,做個交易罷了。 用沈唯軼跟我做交易,又用我和我媽跟沈唯軼做交易。 他倒是想得美? 沈十方挑了眉,轉頭看著電話,嘖一聲:“聽見沒有,小軼啊,你老婆對你還真是情深意重啊,既然這樣,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他說著,扭頭衝我一笑。 冷得我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想幹什麽?”我黑了臉。 是想在這裏就把我和沈唯軼一網打盡?嗬嗬……真是異想天開。 我雲瑤就算再不濟,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想這麽把我無聲無息的幹掉? 還是說,他覺得他可以跟沈唯軼對抗,將他無聲無息的做掉?從而拿下沈氏企業全部的股權? 看得出來沈十方知道我怎麽想的,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徑自從雪茄盒裏,抽出一根雪茄來,然後當著我的麵兒點燃了香煙。 對於他來說,我是不是個女士,根本不是一件必須在意的事情。 皺了皺眉,我還沒有說話,沈唯軼就開腔了,他道:“當年你從我身邊帶走了我的父親母親,現在……還想再帶走我的妻子?這世上就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他居然把他的父親母親跟我放在一個平台上? 心裏也不知怎麽的,咯噔了一下。 總覺得哪裏暖了一下,燙了一下,可是我卻發自本能的抵製了。 沈十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看來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我回不去了。”我看著黑了屏的電話,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雖然我十分的討厭他手裏的那根雪茄。 沈十方特意伸長了手,將雪茄的煙灰彈在了我麵前不遠處的煙灰缸裏。 “怎麽說呢?應該是你找上我的呀,”他笑,露出虎牙尖尖,卻是金黃的顏色,令人欲嘔。 伸手捂了口鼻,我恨不得連眼睛也蒙上,嘲諷道:“是誰給我打的電話?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我冷笑:“沈先生年紀大了,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你難道不知道先入為主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嗎?” 對於我的挑釁,沈十方顯然是十分的不在意,他嗬嗬一笑,又彈了間手中的煙灰,笑道:“小雲呐,你就是個年輕人,還特麽是個女的,要不是啊,現在你一定會被關進我的水牢裏,我讓你喝個夠,吐個夠,順便讓你明白,什麽是尊老愛幼。” “這就是你們沈家的家風嗎?任何事情,都喜歡上綱上線,甚至連女人都不放過。”我側眼看了一眼平板。 意味很明確,他連我的母親都不願意放過,現在又加上我。 這樣的男人。 絲毫沒有風度和可信度可言。 沈十方不以為然的搖了遙頭,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道:“如果你處在我的這個位置上,大概就不會這麽想了。” “不管我……” “不管你處在什麽位置上,你都絕不會幹這種事情是嗎?”他截斷了我的話,輕蔑的看我一眼:“在你變得更聰明之前,應該要讓別人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麽。” 我也換了一個姿勢。 既然他這麽不著急,那我急什麽。 “我可不想變成像你一樣,老奸巨猾的人渣。” 跟沈唯軼一樣,沈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人。 當然了,好人隻出自於我的定義裏。 對於我來說,有些人算是好人,而有些人,大概連人都不是。 這就是我雲瑤的定義。 但是現在事實僅限於我該如何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 沈十方,著實不是一個好人。 他眼裏的那些沉著與冷靜讓我覺得害怕。 但是他偏偏就這麽冷眼看著我,好像是在衡量著,我下一步該如可做。 渾身都像是被針紮一樣不舒服,因著他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在任人展覽。 大概是看夠了,沈十方終於站了起來,他讓傭人拿來了外套,斜眼看我:“你不是想看看你母親嗎?” “現在?”我一下子就站起來。 也許是我的樣子太急切了,反正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態度居然變得好了一些,道:“是,就現在。” 車窗外的風景一一閃過,很多時候,我都想過,跳下去吧,跳下去,不用麵對後麵未知的旅程,尤其是我從未見過一交的母親。 但是我的雙手在顫抖,我的雙腿在戰栗,我就是下不了那個決心。 “雲小姐,需不需要給您備一條毯子?”司機在前麵好心的問我。 那關切的聲音卻引來了沈十方意味深明的嗤笑。 我冷冷的道:“不用了。” 沈十方扭過頭來:“還是備一條吧,你打顫的聲音令我頭疼。” 說著,他作勢的捂了捂自己的腦袋。 哼,我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理會他。 心裏卻在悱惻,神精病。 車子行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來到了一間私人的療養院,說是療養院,但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家精神病院罷了。 隻是這裏,看起來,好像有些熟悉的樣子。 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卻是什麽也沒有想起來。 跟在沈十方的身後,看了看身旁的景物,整個人都壓抑在一種抑鬱的氛圍裏。 “沈先生,您來了,”三人剛走到大廳就看到有護士小姐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