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過得好嗎
喬思誠問我要去哪裏,看著窗外,那些飛逝的景色,心裏越發的淒涼。 是啊……我連自己要去哪裏都不知道。 “就放在我最繁華的地方下車吧,我自己找個地方住。”在喬思誠的麵前,我沒有什麽需要掩飾的。 本來,我就處於弱勢。 幸好,我還沒有迷失。 “抱歉,”喬思誠挑挑眉:“問到你的傷心處了,”不過他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名下在市中心還有一套公寓,完全夠你一個人住的,如果你不介意……” “不用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衝他笑笑,我直接決絕了:“況且,我住到別的房子裏,會很沒有安全感。” “安全感這東西是自己創造的。” 他說的對,但是……不是現在。 沒有金錢,就沒有安全感,至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這樣的。 “好吧,隨你高興。” 喬思誠安心的開車,之後沒有再說什麽。 其實我知道,在他的心裏,一定是對我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我不在乎。 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抱有希望。 要複仇,要成功,我想做的,都以我一個人的名義。 誰也別想插手進來。 在最繁華的廣場,他將我放了下來,此時是國內的白天,而在法國,現在是黑夜,我需要倒時差,所以,先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 房子,等明天再說吧。 反正新的辦公室也需要選址,如果能找到一個又能辦公,又能住的地方,就最好不過了。 在各想亂七八遭的想法中,我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我買了數十張報紙,一一的打電話詢問,網絡上查找,為的就是能夠找到一個相對合適的房子。 時間很緊張,但是我不想湊合,在奔波了整整兩天之後,我終於將新的辦公地址選在了沈氏子公司的樓上,那一棟辦公樓,非常的宏大,沒有人會想到,我會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當然了,遲早是要見麵的,但是不是現在。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收拾好了一切之後,我開張了自己的新工作室,那是層完整的辦公樓層,所有的一切,都是裝修好的,我隻需要搬進去就可以了。 請了工人,在一天之內搞定,其他的東西,可以自己慢慢的來。 強壓這下,我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我弄到了蘇姝的電話,約了她出來見麵。 沒有的意思,隻是想借她的口,讓沈唯軼知道,我回來了。 我不喜歡被動。 主動讓我更有複仇的感覺。 我不在乎受傷,不在乎所有,隻要討回我,和我孩子的公道。 不知道蘇姝接到我的電話,她會如何感想,而我現在已經開始興奮起來。 這個咖啡廳,是之前我們曾一直來過的,我訂在這裏的意思很明顯,哪裏跌倒的,要在哪裏爬起來。 門口的風鈴響了。 有客人進來了。 我扭頭看去,瞬間呆滯。 會什麽會是他? 我明明給蘇姝發了短信。 之所以沒有打電話,就是想要避開沈唯軼單獨見一麵,但是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卻是沈唯軼。 我的手開始顫抖,這是一種生理性的害怕,不由自己的。 從他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氣壓在掐著我的脖子。 沈唯軼在門口駐足,然後四處張望著,看到了我的位置。 他眼中的目光我捉摸不透,但是他的身體語言透露出一種特殊的情懷,我不看不清楚,隻知道現在自己眼前有一點點的發白。 恍惚著,想要看清他,卻隻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 我想,也許我失明了。 這個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這麽的光芒萬丈。 對麵的椅子被拉開,我看到他坐了下來。 但是他不說話,就那麽死死的看著我,一時之間,餐桌上的氣氛down到了穀底。 我不想示弱,所以不敢開口,因為我怕我一開口,就走了音。 在巴黎的三年,日日夜夜都在記恨他,恨他對我做的所有的一切,但是當再一次看到他,我的內心居然是複雜的。 有一股思念深深的席卷了我,讓我措手不及。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我們兩個人就這麽幹坐著,直到…… “呀,你們怎麽也不點東西喝啊,”蘇姝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著她高跟鞋的聲音,遠遠而來。 果然……我一個人也不能相信。 直到蘇姝走到我麵前,在對麵坐下,親密的環住了沈唯軼的胳膊,看著她生龍活虎的樣子,我才清楚的意識到,我今天來是幹什麽的。 “雲瑤姐姐,你不生氣吧,”蘇姝吐了吐舌頭,故作可愛的解釋說:“真是抱歉呢,我想著軼哥哥也好久沒有見你了,所以,我忍不住告訴了他,你不怪我吧。” 精致的妝容,永遠甜蜜蜜的小嘴,還有一副幸福的模樣。 我特意的忽視了旁邊那一雙冷到零度下的眼睛,微微一笑:“沒事兒。” 能有什麽事情呢?無非就是今天打不成架罷了。 必竟我再恨蘇姝,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呢。 我可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 “沒事兒就好了,我還怕你會生氣呢,真是嚇死我了呢,”蘇姝吐吐舌頭,她笑:“那我們點點吃的吧,雲瑤姐姐,你在巴黎待了三年,會不會不習慣這邊的中餐了呀。” 眉頭一動,我冷冷的問:“誰告訴你,我在巴黎待了三年?” 疑惑的眸子掃向兩個人,沈唯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倒是蘇姝像是說出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樣,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然後做作的嬌羞道:“哎喲,這可怎麽辦呐,軼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一切的根源,還是來自於沈唯軼。 我看向他,而他也同時注視著我,那雙晦暗不明的眸子裏,不知道寫瞞了什麽樣的內容。 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他認同了蘇姝的話。 因為他看著我淡淡的開了口:“巴黎三年,過得好嗎?” 現在才來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覺得好笑,這就像是別人給了你一悶棍,把你打得撕心裂肺的疼,可是他自己卻裝作非常關心你的樣子,將你從地上扶起來,再柔聲的安慰你。 此時,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你特麽的以為你是誰。 “多謝沈先生掛念,如你所見,我比國內過得要滋潤的多。” 我笑笑。 反正他已經知道一切,那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從我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跟他是全無可能的。 那麽,也就不存在什麽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