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奄奄一息
我知道,它們是有生命的,是最溫暖的生命。 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了。 抽取全身的力氣,我看著沈唯軼,一點一點的拚湊出自己的聲音,“再見。” 再也不見。 “砰” “沈唯軼,你放手,你想殺了她嗎?”喬思遠的聲音響了起來,張秋好像也進來了,我聽感受到了她溫暖的手指在我的胸口做著按壓。 我想要告訴她,不用了,不要緊的,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活著的,給他一個了解,也給我一個了斷吧。 可是鼻子在不自覺的呼吸空氣,一下又一下,隨著張秋激烈的動人,我的呼吸又恢複了。 “雲瑤,看著我,”張秋撫摸著我的臉,然後看著我的眼睛,伸出自己的五指,清晰的問我:“這是幾?說出你的數。” 我不想開口,嗓子好疼,也說不出來話,隻微微搖了搖頭,告訴她,我沒有事了。 張為呼了口氣,終於放鬆下來。 “你瘋了嗎?你怎麽答應我的,”喬思遠還在跟沈唯軼爭執著。 看沈唯軼的表情,他確實是非常的生氣,好似我拿走了他最心愛的娃娃,可是我知道,他不過是恨我,拿走了他一絲希望罷了。 可想要孩子,可以隨時去找一個女人,但是我呢?我隻有這一個寶寶,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喬思遠,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們的家事,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沈唯軼連看都不看他,話雖然是對他在說,但是卻看著我。 “雲瑤,既然你不肯說出誰是孩子的父親……” 喬思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沈唯軼,你不要太過份了,就算是雲瑤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蘇姝現在還躺在床上等著呢,你忍心讓她再等下去嗎?” 他們說的話,讓我一個頭兩個大,到底是怎麽回事情,誰來告訴我? “不用你來提醒我,喬思遠,這裏沒有你們的事情,都給我出去。”沈唯軼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但是張秋卻根本不理會他,扶起我,小心的將我扶到了床上躺下。 “沈唯軼,她是我的病人,你既然讓我加入進來了,我就不可能視而不見,所以,現在我要替她治療,你在旁邊看著我完全沒有意見,但是如果你有任何想說的話,麻煩你出去。” 張秋渾身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來,她說出的話,淩厲而有氣勢,我十分的羨慕,但是我也知道,那永遠都是我所追求的,我不會達到她那個高度。 我也不能。 “能說出話來嗎?”張秋根本不管別人對她的看法,年著我的眼睛,裏麵滿滿都是疼惜,我覺得很溫暖,很感動。 寶寶,你看,這世上,總是還有人在關心著你的媽媽,不是嗎? 我扶著肚子,用眼睛示意張秋,看看我的肚子,照顧我肚子裏的孩子,剛剛要死去的勇氣,我已經盡失了,現在,我有了新的希望,我想要活下去。 就算是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也要活下去。 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沒關係的,他沒有事情,現在最主要的是你。”張秋好像聽得懂我在說什麽一樣,眼裏含著淚花,告訴我:“胎兒現在還小,你千萬不有受傷,你受了傷,才會影響到他,隻要你沒事情……” 我點著頭,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移向了沈唯軼。 他鐵青著臉看著我,見我終於看他,冷笑著看著我:“這個孩子,你休想留下來。” “沈唯軼,”喬思遠也生氣了,直接站在了沈唯軼的麵前,擋住了我的視線,“你說過的,絕不傷及母體。” 他們在說什麽我不懂,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在打我孩子的主意。 “喬思遠,我不是醫生,我不必要遵守你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約定,還有……”沈唯軼上前一步,揪住了喬思遠的領子:“這個孩子生下來,是該叫你爸爸呢?還是該叫別人爸爸呢?” 我的心好痛。 這一句話,像一記實錘直接打在了我的心髒處,疼得我整個人都覺得顛倒了過來。 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張秋見了,趕緊緊張的問我:“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是心髒嗎?” 身邊就是儀器,她絲毫不懷疑的,拿起儀器便給我檢查,也不管那兩個人在做什麽,準確的問道:“她有心髒病史?” 喬思遠扭過頭來:“不,沒有,是這個男人的話傷到了她。” 是的,他說得很準確,我是被沈唯軼那句話傷的。 嗬嗬……連一個外人,都如此了解我,而沈唯軼呢?他除了會懷疑我,中傷我,他還會做什麽? 一個男人,隻會傷害一個手無寸女人,我怎麽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苦笑著,我不再去看他們兩個人,有什麽意思呢,再看,結果還是一樣的,再看,我也不可能會變成蘇姝,不可能會變成那個他捧在手心裏的女人。 “沈唯軼,我現在需要帶她去醫院。”張秋輕輕按了一下我的傷口,我不用看,也可以想像,那裏一定已經一片青紫。 張秋看著我,笑了笑:“沒事兒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不要怕。” 她的笑容那麽美,那麽暖和,我差點兒就沉浸在裏麵,出不來了。 可是沈唯軼,他冷說了一句話:“既然她想要死,那就死在這裏好了,沒有必要再去醫院了。” 嗬嗬……這就是我愛的男人。 這,就是我雲瑤的丈夫,不,現在已經是前夫了不是嗎? “沈唯軼,你不要太過份了,”喬思遠一邊憤怒的說著,一邊過來幫張秋:“沒有關係,我在這裏,你去把她帶到醫院裏去。”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什麽關係,但是從張為看沈唯軼的眼神裏,我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敬重他,但同時,又有一絲的愛慕在裏麵。 原來如此,怪不是呢,喬思遠會派她過來。 “那你在這裏攔著他,我帶她去醫院,她的喉嚨已經嚴重受損了,如果再不治療會傷到聲帶的。” 喬思遠點了點頭:“去吧。” “今天誰也別想從這裏離開。”沈唯軼直接將門關掉,然後站在那裏,像一個死神,渾身冰冷的空氣,讓人覺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