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零九章 不速之客
韓加加顯然是有些納悶,聲音都有些悶悶的,她也許並不能理解我這是為了什麽。 雖然我也很想告訴她,我的難處。 可是……不可以。 若沈唯軼再抓住了我,那麽我的後半生,便比那小鳥還不如。 “加加,你去忙吧,一會兒我自己上去休息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了。”我吐了半天,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雖然不是很難受了,可是韓加加在外在,我怕她又拉我去吃飯,隻好這樣說。 韓加加聲音有些悶:“那雲瑤,不雲姐姐,那我先去了,一會兒我哥該回來了,見我們不在,可能會生氣的。”她雖然是這麽說,可是我知道,韓思凱一會兒不止會生氣,可能還會非常的憤怒。 “你去吧,不用管我了。”我覺得自己大概是腸胃不合適,回房間吃了點兒消炎藥之類的,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去了。 “他們應該早該走了吧。”我心想著,然後便起了床,從二樓下去。果然看到一樓大廳裏,一個人都沒有,心裏終於鬆了口氣。最起碼,我不用麵對沈唯軼了。 一整天都在這個房間裏,我快悶壞了,喝了點兒水,便去了後花園裏轉轉。這個季節的法國,跟國內新疆的氣候差不多,早晚都十分的涼快,但是中午就熱得不了, 而且氣候也十分的幹燥,我找一個陰涼的地方坐著。 奇怪的是,我肚子竟然一點兒也不餓,明明早上吐了那麽多的東西,可是一點兒也沒有餓的感覺,大概是真的生病了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也沒有燙,或者生病的跡象。 所以我將這一切,都歸功到了水土不服的病征上。 太陽很暖,我坐的位置正好又對上了大門,黑鐵的大門,像一個伺機尋找獵物的豹子,看著我,張著黑幽幽的大口,等著我自己走過去,對它俯首稱臣。 我靜靜的坐著,微眯了眼睛休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特別的困,好像把在國內沒有睡著的覺,都補回來了一樣。 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可是後來仔細想想,我若是多把時間都用在自己的身上,多關心關心自己,後來的我,也不至於說是成了那個樣子。 “這裏……還好,已經控製住了……沒有,正在休息著。” 隱隱約約的話語,從我的耳朵裏灌進來,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是誰呢? 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睡著睡不著,可是卻 想不起來是誰。 怎麽可能會是沈唯軼呢? 他在國內呢,我已經逃到法國來了,他怎麽可能還會找到我? 不可以的…… 我又昏昏沉沉眯上了眼睛,直到我再一次驚醒…… “她隻是突發疾病,我們有藥物控製,但還是希望你們早一點過來……”這一次,我沒有聽錯。 一定是他。 他的聲音像一股魔咒,不管在任何時候,隻要聽到,我便會一個激靈驚醒,對於他,我唯一的感覺便是害怕。 是他將一切恐懼的因素植入了我的腦海裏。 我的腦海深處,繃著一根神經,隻要是他……不論何時何地,我在幹什麽,都會被驚醒。 害怕使我的腦子像短路一樣,我眼睜睜的看著一輛車子進了大門,然後那車子的後車窗開著,裏麵那個正在打電話的男人。 沈唯軼。 他來了。 而且來到了我的腹地深處,我住的地方。 現在我唯一的感覺,便是害怕。 很怕他一個扭頭就看到我,可是好久好久不見,對於他的到來,我的內心深處竟然還出現了一股子柔軟的力量。 那股力量在牽引著我走向他。 我知道自己直起了身子,不知明的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那是內心的召喚,我知道的。 可是……為什麽,我又痛又甜,他是來找我的嗎?他知道了我在這個地方?所以他過來找我的? “是的,我們知道,但是為何犯病的原因查不出來,我們會用藥物控製,請你們務必趕過來……對,她是亞洲人。” “我們需要亞洲醫生。” 離得近了,他的話清清楚楚的傳進我的耳朵裏…… 風停了 ,連雲都不動了,而我像一個傻子一樣停在了原地,再也走不動。 心好像也被什麽紮了一樣,好痛。 好難受。 可是我卻什麽都不能做。 “原來,他是來接她的,”我喃喃自語著,說給自己聽。 這個時候,還有誰能聽到我的心痛。 我將一切都交給了命運,可是命運卻像玩傻子一樣,將我玩的團團轉。 手機像催命符一樣響了起來,而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車子正要拐彎,再穿過一段草坪,它們就會從後花園裏經過,從我的麵前路過。 我知道這是誰打過來的電話,從車子的側影裏,我看到了沈唯軼旁邊坐著的人。 韓思凱。 “為什麽?”我接起電話,目光卻一直隨著那輛車子在動。 它駛過了小道,從草坪轉入,若是再在這裏等一陣子,我一定可以等到他們過來,或者,我還可以高興的給沈唯軼打個招呼。 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告訴彼此,都過得很好。 可是韓思凱的話卻像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入我的心口裏。 “沈先生的太太病了,姚醫生,你有什麽辦法嗎?” 他在沈唯軼的旁邊,隻能用這種隱晦的辦法來告訴我,他所知道的消息。 而我……早已經僵住了。 沈太太。 所以,沈唯軼在向別人介紹蘇姝的時候,用得是沈太太的名頭? 那麽我算什麽? 一個硬生生插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嗎? 還是說,我根要就是一個破布娃娃,在需要我的時候,可以將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需要我的時候,連給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是江湖再見,我也隻能躲著他們? 憑什麽? 從小到大,如此要強的我,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即便是沈唯軼當初那樣的折磨我,也沒有將我這堅強的性格磨滅掉。 我知道,自己還在那裏,當初站的地方已經鏽跡斑斑,可是那個內心裏的我,始終還是站在那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