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零六章 不要怪我自私
奇怪於韓思凱的莫名其妙的話語,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懵逼的狀態, 為什麽他會那麽那麽的了解孤兒院的情況,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驚訝的看著他,慢慢的走進來,坐在了我的沙發上。 除了沈唯軼之外,這是我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我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覺,讓我的心突然開始狂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體溫有明顯的上升,稍微有些事情超乎我的想像,我便會體溫上升,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你,其實你不用坐在這裏說話的。”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整個人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感。 也許是房間裏的燈太過敏感,也許是他坐在位置太敏感,我總是覺得他想要靠近我。 想要離我更近一些,甚至有一種他登堂入室的感覺。 我知道不能憑感覺確認什麽,但是我總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了。 “為了了解你,我將你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韓思凱的聲音像從天空中飄入我的耳朵裏。 對於我來說,那是真的福音。 因為……“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十歲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回義父家裏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忘記了,忘的一幹二淨,若是他能告訴我一二,我真的會很感激。 也許我的情緒太過激動,或者,是我的表情太過明顯,眼神太過明亮,韓思凱看著我,露出十分迷惘的神情來。 好似在說:你連自己的事情都不記得? “是的,不記得了,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在孤兒院裏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落落大方的承受他所有質疑與不可置信的,眼神。 隻是我沒料到的是,韓思凱的疑惑與迷惘隻是一閃而過,然後便非常迅速的恢複了平時的平靜表情。 “也許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他笑。 我心裏真是高興極了,從來都沒有一件事情可以讓我高興到這種程度。 也許別人不會了解那種感受,那種失去自己一部分記憶的感受,你明明知道自己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可是偏偏,你就是想不起來。 甚至連一丁點的回憶都沒有。 真是太可憐了。 對於我來說,豈止是可憐,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可悲了。 在我的大腦裏,一直存放著一個小男孩的身影,可是我偏偏想不起來他長什麽模樣,他的名字,他的一切。 我都記不得了,隻模模糊糊的有一個影子罷了。 “如果你能幫助我,我一定會很感激很感激你的。”這是我的實話,對於我來說,若是他能幫我找回十歲之前的記憶,甚至屬於我的恩人。 若活一世,我的生命不完整,又有什麽意思呢? 韓思凱連思索都沒有思索,便一口答應了我。 “當然可以。” “真的嗎?” 我已經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如此的慷慨,如此的豁達,讓我激動的連話都不會講了。 也許我以前真的是錯怪他了,他其實也沒有那麽壞嘛。 我高興的眯著眼睛看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十分興奮的狀態,我也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情緒,而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看得出來的。 他是那麽聰明的一個人。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直接將一盆冷水澆到了我的頭上。 韓思凱就坐在那裏,明明是我站著,可是他的姿態,他的氣勢,猶如一個睥睨天下的王者,讓我瞬間冷到了極致。 他說:“雲瑤,我是一個商人,你可以說我無奸不商,也可以說我不擇手段,強人所難,或者在你的心裏,我一文不值都可以,任何想要罵我的話,你都可以隨便的招呼,但是有些事情,你一定要清楚,那便……” 看著他的眼睛,我從那裏麵看到了冰冷。 “你想離開,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了。 原來如此。 他不過是以一種手段想要迫使我留下來罷了。 可是不會的,我是不會留下來的,若是跟失去的記憶相比,相反的,我更加的想要以後的人生都過得非常的順暢。 搖了搖頭,我十分堅定的拒絕了他的條件。 我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我相信,他知道我在說什麽,一切自有定數,而我已不想再過多的浪費口舌。 “你出去吧。” “雲瑤,其實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情,其實我……”韓思凱看著我,有些心疼的站了起來。 我現在的心情真的糟糕透了,一句話都不想聽他說,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若是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要那段記憶又幹什麽用?” 這算是我給他的答案了吧,也算是他沒有白白的浪費這些口舌。我知道,他很忙,甚至於他可能是擠出來的時間來陪我聊天,我真的很感激,可是……、 我做不到跟他心平氣和的談論這件事情,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侮辱,一種對我人格與人品的玷汙。 就算是這世界上沒有雲瑤這個人,也不能以我的自由為但保,來玷汙我的靈魂。 “如果你拒絕了,就不要怪我狠心,雲瑤,請你原涼我的自私。” 韓思凱在出去之後,留下了這一句話,我不懂,也不想要懂。 每一個人都希望,或者是想要自己被別人懂,被別人理解,可是世界上哪裏有那麽閑的人。 這個時代,所有的人都隻會傾訴,沒有傾聽,我不想當那個例外,最起碼不是他的例外。 苦笑一聲,看著已經一隻腳踏出房間的韓思凱,我笑笑;“若是有一天,你想要告訴我了,我可以是最棒的傾訴者,但是,你想要跟我談條件,真的對不起,不可以。這是我的底限,我現在告訴你。” 我不想欺騙任何人,尤其是韓思凱,他作為一個朋友,對於我來說,是將我從沈唯軼那裏帶出來的朋友,我知道,他一定是有過人之處,才敢那麽輕而易舉的,便相信了我這個流浪的人。 甚至帶我來到了我心心念念一直想要過來的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