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零四章 變相囚禁
“在我的家裏,就讓你這麽難受?”韓思凱顯然有些不可置信,臉上露出震痛的表情,他歎了口氣,幽幽而無奈的說:“我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費心過。” 費心? 他們就是這麽衡量一個女人的? 我真是覺得無語至極,為何所有的男人都覺得這世上女人都要依附於他們,才能夠活下去。 才能夠在這世上立足。 其實對於我來說,這一生,我唯一的願望,便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從前,在義父家裏,我是被囚禁的,為了能上大學,我自己受了多少的苦,大概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了,而為了還債,我又被沈唯軼囚禁,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到了這裏。 她又被韓思凱囚禁。 “嗬嗬,嗬嗬嗬……”我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嘴角不自禁的,便從喉嚨裏露出了無奈的笑聲。 “你們都以為我是一個娃娃是嗎?一個隨便怎麽樣捉弄,怎麽樣擺弄都可以的娃娃是嗎?” 所以,你們才會絲毫不顧忌我的想法,我的意願。 可以隨意的囚禁我,可以將我所有的意誌都抹殺掉,可以不管不顧的將我像一個傀儡一樣囚禁。 我這樣活著,跟犯人有什麽區別呢? “韓思凱,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們才不會這樣對我?” 無力的,我看著他的眼睛,說出這句話。 他看著我,雙眼有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看到他的雙手在緊緊的篡起,若非我現在沒有精力再跟他糾纏下去,真想拿起他的雙手敲擊在我的腦袋之上。 打暈也好,打死也罷。 最起碼,我能落得一個痛快。 “韓思凱,你若是真的想為我好,請你放了我吧,請你們放了我吧。” 我說的是誰,他最清楚不過了。 一個他,一個沈唯軼。 我生命中最無奈的兩個男人。 也許是我的話惹惱了他,也許是他根本就不曾想過要放我歸去,總而言之就是……我別想離開法國。 別想回到國內。 可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在這裏,被他囚禁,回到國內,不過是換了一個人罷了。 有區別嗎? 他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我, 用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好像有滿腹的委屈。 而我已心如死灰。 “長亭外,古道旁,芳草碧連天……” 韓思凱的電話響了起來,我詫異的看著他。 世上的人,有千千萬萬,而他卻是最奇葩的那一個。 這年頭了,居然還有人用這麽老的歌做手機鈴聲,簡直是笑掉大牙了。 可是我卻一點兒笑意都擠不出來,因為……這個電話是沈唯軼打過來的。 我真是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合作而已,兩個人的私交已經好到了這種程度? 看來男人除了對女人是下半身思考之外,對於朋友也不過是荷爾蒙分泌過剩,一不小心就誤上了賊船了。 “沈總?”韓思凱拿起電話通話的時候,竟然還看了我一眼,好似在炫耀著些什麽一樣。 我真是不明白,他腦子裏裝得是什麽? 難不成,他是想用眼神告訴我,他跟沈唯軼通話的內容? 嗬嗬…… 我扭過頭去不理會他。 多比在我房間裏,它今天打了一針狂犬疫苗,非常的難受,整個人小小的身軀都卷縮在我的懷裏,像一個安靜的孩子。 孩子?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 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前一段日子,沈唯軼天天還我去醫院裏檢查身體,而且去的全都是婦產科。 他想要的,是孩子吧。 是我肚子裏的孩子,他的孩子…… 可是他明明不愛我,為什麽想要一個孩子? “可以,明天一早你可以派人來我的府上,” “對,我就住在山頂的別墅裏。” “不打擾,隨時恭候?” 韓思凱與沈唯軼的對話打斷了我的思維,我抬頭看他,一臉的懵逼。 直到他掛斷電話,我才結結巴巴的問他:“你是打算讓沈唯軼來這裏?” “你明知道我在這裏,你還打算讓他來這裏?” 我瞪大了眼睛,期待著他的答案。 這時間,我確實覺得自己的命運,直接就掌控在了他的手上,若是他說一個是字,那麽我的人生便在一瞬間傾塌。 來法國之後的一切,都是我偷來的夢。 一個跟時光開了玩笑的夢,很快便會被送走。 我知道……韓思凱做得到。 他要是想顛覆我的人生,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而韓思凱似乎是早料到了我會這麽問。 甚至我猜想,他就是在我跟前接的電話,為的就是讓我聽到他與沈唯軼講話的內容。 而這會兒,他什麽也沒有說,就那麽看著我,像看一個被逼到懸崖邊緣的人,他伸出了一個繩子。 而我……並不想去抓。 可是若不抓,我就會摔死。 若我抓了,便是在無形中同意了他所提出的一切要求,那麽我活著,沒有自由與靈魂的活著,跟死去有什麽區別。 “是不是你要他過來?”我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他聽到了,可是他卻隻是看著我,好像在等待著什麽,一句話都不說,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冷靜對峙的狀態。 “若是你讓他過來,那麽我明天一早就會離開,韓思凱,你知知道的,我說得到就做得到。” 從沈唯軼那裏逃出來了,那麽我不介意再逃一次, 就算是千難萬險,我也不想再在這裏像一具死屍一樣的活著。 半晌,韓思凱看我是真的生氣了,淡然一笑,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又轉過來看我,道:“若是有一天,我想要放你走,你連逃的可能都沒有。” “雲瑤,你當真就那麽天真的以為,沈唯軼是來談生意的嗎?” 什麽? 他的這兩句話無疑於兩記重磅炸彈,重重的投在了我的頭上,轟然便爆炸了。 炸得我體無完膚,炸得我頭腦發裂,炸得我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所以說……”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所以說,他過來,是為了我?” 若是為了我,那麽,我便再也逃不過了。 一次兩次若還可以,那麽再沒有三次的機會了,他會像看管真正的犯人一樣的看管我,這一次我若回去,便不是閣樓,而是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