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嘔吐

  不過都是一些養胃的東西,甚至還有鮑魚粥呢。    有口福了,我的口水都流了下來。    沈平看我這副樣子,忍不住好笑的搖了搖頭:“小姐,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見到好吃的就走不動道了。”    “是嗎?嘿嘿,我從小……”不對。    沈叔為什麽會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    猛得抬頭看他:“沈叔?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    大概是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或許,他是故意這麽說的而被我看穿了,沈叔的臉色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到底是老江湖了,手上的動作不減,一勺一勺的盛著粥,鎮定的告訴我:“沒有,雲小姐的過去我怎麽會清楚,不過是在來了這裏之後,我才發現的罷了。”    他這樣說,其實也說得過去。    我一直都挺能吃的,來別墅的這一段時間,更是新吃貨發揮到了極致,好像天天都在吃。    嗯,果然是我想得太多了。    尷尬的笑笑,拿起桌上的雲吞麵就開始狼吞虎咽。    沈平大概是看不得我這個粗魯的吃飯樣子,麵色有些驚訝,不過他掩飾的很好,還端了杯水給我:“雲小姐,喝點兒水吧,別噎著了。”    呃……    “沈叔,我吃相是不是特難看?”艱難的吞下口中的麵兒,我含糊不清的問他。    雖然我自己知道答案。    沈平笑笑,沒有作答。    聰明人。    我低頭繼續吃麵,也不糾結了,反正已經改不過來了,這麽多年了,況且這裏又沒有外人,再拘謹著,那活著還有啥意思。    “雲小姐,如果不冒昧的話,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沈叔好像是猶豫再三,才決定問的。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很痛快的答應了:“有什麽不可以的,問唄,”想了想,沈平到底是沈唯軼的人,他要是問一些有的沒的,那我答應在先,還能不回答他了?    “那……”    “等等,”我急急大吼一聲,伸出一隻手指:“嘿嘿,沈叔,你什麽都可以問,但是除了私人問題啊。”    沈平一愣,隨即平緩的笑笑:“那當然。”    這就好。    “其實沒有什麽的,隻是看雲小姐吃飯這樣爽朗,小時候一定過得很苦。”    呃?    我嘴裏還叼著雲吞麵呢,這樣是讓我吃還是不吃呀?    沈平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有些大,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抱歉的說道:“雲小姐,我不是故意冒犯,還請你見……”    “沒什麽的,”我放下手中的麵,食之無味了。    “我時候確實過得很苦,”慢慢的坐了下來,雖然腦中一片空白,可是我卻努力的想回想起來些什麽。    “若是苦,我都受得了的,不過是少吃幾頓飯罷了,隻是……”我歎了口氣,不無傷感:“小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沈平驚訝的看著我,眼睛微怔,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    “對呀,”我苦笑:“什麽都不記得了,一片空白,說是我小時候發了燒,高燒燒壞了腦子,有一部分記憶給燒掉了。”    這就是我這麽多年一直放在心裏的心魔。    我沒有辦法去想像小時候的自己是什麽樣子。    這也是我這麽感激養父養母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們,我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過得的什麽樣的日子。    “記憶沒了?”沈平顯然還沒有從巨大的驚詫裏回過神來,瞳孔依然是微睜著,好似特別震驚。    是啊……不記得了。    再端起那碗麵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塞進自己嘴裏的,是什麽味道了。    隻知道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裏挑,眼睛裏好像有發熱的東西,但是卻流不下來。    “難道小姐沒有想過要去尋找那一份記憶嗎?”沈平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疼惜。    我聽得出來。    但是……我沒有辦法回應。    因為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尋找。    淡然的搖了搖頭,連眼淚都被我甩了回去,再抬頭的時候,我想我的眼睛一定一片清明,因為它們幹幹的,一點兒濕潤的感覺都沒有。    “總覺得我遺漏的,是一份特別珍貴的回憶,可是我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養父母說我是從孤兒院裏領養回來的,我一直是這麽堅信的。    但是他們從不肯說我是從哪一所孤兒院領養回來的,我的父母又是如何拋棄我的?我都不知道。    帶著一片空白生活的人,心髒好像也確實了一塊,一直活到現在,還這麽的開朗活潑,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偉大。    這樣便足以了。    眼前出現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鮑魚粥,沈叔溫柔的將它推到了我的麵前。    “喝吧,趁熱。”    心裏湧上一股感動,但是我突然之間沒有了胃口。    又或許是沈叔的鮑魚沒有處理幹淨,總之我的胃部湧起一股翻天覆地的惡心感,正要端起的鮑魚粥也被我推得遠遠的。    以十萬裏加急的速度直接奔向了洗手間。    “嘔……嘔……”    我吐得昏天黑地,隻覺得胃裏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直吐到胃裏再也沒有東西,隻剩下酸水了,我才稍稍覺得好受了些。    猜想可能是長久沒有吃東西,一下子吃得太多,把胃給撐壞了,或者是最近我的飲食一直不規律,一下子吃這麽多,胃負擔不了……    原因想了很多,反正我的是吐得頭暈眼花了,隻想扶住點兒東西休息一會兒。    趴在馬桶上太不現實了,稍微喘了會兒氣,我就出去了。    剛打開洗手間的門,就看到沈唯軼一臉複雜的站在門邊,身後是一臉惶恐的沈平。    “你們怎麽在這裏?”我有氣無力,實在是胃酸都吐出來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連跟他們說話,也得扶著門框。    “你……感覺怎麽樣?”沈唯軼表情有些慌亂,還有些難以置信和微微的不安,但是他的眼睛微向下看,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反正視線不與我對平。    “沒事的,”我擺了擺手,扶著腰往外走,我現在隻想消息。    而且……他怎麽莫名其妙的就來關心我有沒有事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一般都不安好心。    況且,他的表情確實有些怪。    “去備車。”沈唯軼清冷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我正想讓他讓開,讓我出去的時候,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身子一下子就飄空了起來。    “你幹嘛,”我嚇了一大跳,第一個反應就是捶打他的胸膛。    混蛋。    莫名其妙,突然抱我幹嘛?    今天早的事情,我還沒有原涼他,不要以為用美男計,我就會吃他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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