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抽幹她的血為止
小溪眼尖,發現了地上大片的血跡,還有一倒落在一旁的點心,驚恐的看著我:“小瑤你受傷了?” 說著就上來仔仔細細的替我檢查了一遍,發現我除了衣服髒點兒之外,倒沒有受什麽外傷,這才放心的籲了口氣。 小蘭嗔怪道:“大驚小怪的作什麽,嚇死我了。” “可是這是誰的血啊。”小溪吐了吐舌頭,說著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瑤你是不是被嚇著了啊,放心啊沒事,我們姐妹在這兒呢,沒人敢欺負你。” 小蘭也重重的嗯了一聲。 我卻哭得更凶了。 養了我幾十年的父母,甚至不及小蘭小溪的一半,而有那個大壞蛋,不分青紅皂白,居然狠狠的踹了我一腳。 一想到他,我就心寒的不行。 思路一開始打岔,眼淚也慢慢的停下來了,抽抽嗒嗒的再也流不出來了,隻覺得從腳底升起一股冷氣一直竄到頭頂,又冷又疼。 小蘭和小溪都不說話了,見我這個樣子,她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但是兩人的肝膽相照和溫暖可人,我都深深的記在了心裏,最起碼在我這悲慘的二十幾年人生裏,還有人對我這麽好。 真是溫暖啊…… 從小蘭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扯了扯自己的臉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才說了一句:“我沒事兒的……” 就聽到身後汽車輪胎發出刺耳的刹車聲,一股刺鼻的橡膠味隨著微風飄了過來。 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我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沈平遠遠的走過來,臉色很是沉重:“小瑤,去一趟醫院吧,現在蘇小姐需要你。” “需要我?”我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歎了口氣,沈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我還能說什麽? 乖乖的上車,乖乖的跟在沈平的身後走進醫院。 “配型者來了沒有,趕快,病人已經撐不住了。” 剛進走廊,就聽到護士著急的催促著,還有一大堆穿著白色醫服的看起來像主治大夫的醫生,一字的排開,站在深唯軼的周邊。 我心裏驚呼,這麽大場麵?難道蘇姝…… 隨即狠狠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她已經被及時送醫了……再聯想到那個男人重視她的程度,這點兒動靜,算不上什麽。 “你在幹什麽,想死嗎?”沈唯軼猛然轉身,看到我,臉上結了一層寒霜,二話不說,大步走過來,直接拎起我,扔到了旁邊病房的病床上。 然後對著匆忙進來的護士冷喝:“不用化驗直接抽,出了問題我負責。”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腦子裏蒙成一片,就看到護士拿著超大號的針頭朝我走過來,麻利的給我的手腕打結,擦酒精。 眼看那粗壯的針頭就要紮到我的胳膊上,我條件反射一般猛得跳起來,防禦的看著他們:“你們幹什麽?幹什麽你們?” 情況進展的太快,我的腦回路顯然不夠用,而且這麽大的針頭把我嚇著了,未知疼痛促使我作出連自己都佩服的勇敢舉動來。 沈唯軼怒了:“雲瑤,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乖乖聽話,否則你將承受比現在一千倍一萬倍的痛苦。” 下頜明顯青筋暴起,甚至雙掌已經握成了拳頭,像一隻觸怒了他領地的獵豹,隨時都會有攻擊的危險。 我吞了吞口水:“總得告訴我你們要幹什麽吧,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抽我的血,我,我貧血呀。” 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說謊。 從小身體就弱,而且小時候家裏真的窮,本來就不富裕,再加上後來養父母生了弟弟之後,幾乎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給了他。 處於發育期的我,隻有饑一頓飽一頓,成年之後,一直在拚命的打工賺錢,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對待過自己的身體,不貧血才是不正常的事情了。 沒想到聽到我這句話,沈唯軼卻是冷冷一笑:“雲瑤,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卑劣的謊言嗎?” “我沒有騙你,真的。”我舉起手,發誓。 他沒有說話,眼神卻像刀子,剜得我體無完膚,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夾雜著千年冰窟一般的冷氣,凍得我一個哆嗦。 再不跟我多廢一句話,沈唯軼大步跨過床尾,雙手像鉗子一樣抓住我的肩膀,直接將我鎖在了他的懷裏,然後怒喝一幫愣在原地的護士:“你們是死人嗎?難道還要我動手嗎?” “不不不,沈先生,您言重了。” 護士們連連俯首,趕緊手腳利索的將針頭紮進了我的血管裏,然後掛上了一個大大的盛血袋。 此時的我,覺得連血液都是涼的。 明明他的懷抱裏一片火熱,我卻覺是冷到了骨子裏。 “雲瑤,你該死,若是今天小姝出了一星半點的差錯,我絕對會讓你知道無間地獄的滋味。”炙熱的唇擦著我的耳後,如此親密,卻說出這麽狠毒的話。 心一顫,我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啊……” 我聽到骨頭喀啪的響聲,肩膀一陣巨痛,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 “這隻是利息而已,女人,別以為你對我有用,就敢來挑戰我的底線。”帶著一絲嗜血的吵道,沈唯軼一寸一寸的放開了我的肩膀,讓我感受疼痛放慢的整個過程,倍受煎熬。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折磨我,”失血的眩暈加上悲痛,我忍不住將心裏話吼了出來:“如果對你有用,那麽你用完,可不可以還給我……自由。” 這是我最大的渴望了。 “自由?”沈唯軼睥睨著我,冷嗤:“你配嗎?” 果然……我什麽都不是。 說多錯多,我閉口不言,而且,疼痛已經占據了我全部的思維,再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來。 血一點一點從我的身體裏流出去,慢慢的遊到那個白色的袋子裏,剛剛它還是癟的,可是才這麽一會兒,它就鼓成了圓圓的一大袋,透著鮮明的紅色。 仿佛我的生命濃縮成一團,一流流流逝掉。 護士趕緊換下來,又掛上去了另一個透明的袋子,明晃晃的白色刺著我的眼,一直在旁邊觀察我情況的小護士有些不忍,躊躇了半晌,弱弱的開了口:“沈先生,剛剛院長已經打電話從其他庫裏調血了,我看這位小姐已經是極限了,要不……” 失血讓我的心咚咚的跳著,耳鳴,可是卻隱隱的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麽。 “不許停,抽幹她的血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