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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花雕與女兒紅

  我也隨之苦笑道:“你看我知道你就懂,咱們兩個有個通病,那就是喜歡你的你不愛,你愛的又不喜歡你,就是這樣。”


  “誰說不是呢!”


  嶽蘊鵬瞄了一眼走廊,給我指著一個房間說:“到了,雨露就在裏邊,張兄請進。”


  “嶽兄太客氣了。”在嶽蘊鵬推開門之後,我們兩個便走了進去。


  來了嶽家莊園也有好幾次,但是一般進的都是正廳或者宴會廳這些交際場所,從來沒有進入過嶽家日常生活的地方,在嶽蘊鵬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還是微微有些吃驚。


  從嶽家莊園的外圍來看,這裏一定是個古香古色的親王府。


  可是進了庭院,又會被一種現代化的氣息所感染,剛在走過的走廊,又是那種老宅子家族,到了這間房,卻又是一種風格。


  房間裏邊的裝修不是中式也不是歐式,而是那種古西域風情的,四周掛著鈴鐺,一條條白紗的幔帳,加上還有那麽一些中國古老的建築風格,讓這個房間變得有一種很難說的風采。


  隻不過新家具的味道有些大,看樣子是剛裝修不久。


  嶽蘊鵬見我發呆,就說:“這裏都是按照韓雨露要求布置的,隻要她喜歡我什麽都肯為她做。”


  我微微點頭,發現房間裏便的光非常的黯淡,蕩漾著一抹幽綠之色,要是說裏邊是為了拍鬼片而布置的,我一點都不會懷疑,太像是那種場景了。


  很快我就意識到這是什麽原因,因為房間裏邊沒有現代該有燈光,有的居然是一顆和我腦袋差不多大的球體螢石。


  那光源就是這顆螢石發出的,如果不是我的眼力好,必然認為這是一顆古件夜明珠,其實就是用現代工藝切割成的一顆偽夜明珠。


  嶽蘊鵬看到我盯著那顆夜明珠看,無奈地笑了笑說:“張兄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來了,千萬可別丟了兄弟的底啊!”


  我說:“小爺見過金屋藏嬌的,也聽說過各種的橋段,像是你嶽兄這樣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嶽蘊鵬說:“這都是韓雨露的要求。”說著,他就掀開白紗,我們兩個繼續往裏邊走。


  在過了三道白紗之後,頓時我就看到了有幾個月不見的韓雨露。


  韓雨露一襲白衣,宛如畫中仙一般,更像是月宮中的那位嫦娥仙子,除了沒有抱著一隻兔子,那真沒有什麽兩樣。


  不過,她臉上和以往一樣毫無表情,讓我知道她不是嫦娥,還是那個不同尋常的韓雨露。


  韓雨露坐在一張根雕桌旁,麵前擺放著一套青花瓷茶具,有一個杯子放在她的麵前,裏邊的淡綠色茶水還是平平一杯,已經沒有了熱乎氣,顯然已經在她麵前有一段時間了。


  兩扇窗戶打開著,月光從外麵撒進來,有著一絲幽怨在裏邊,如果我不認識韓雨露的話,一定會以為她是嶽蘊鵬的小妾,此刻正在獨守空房,像極了一位深閨癡女。


  但是,我更在意的是那月光,在北京生活的人都知道,連清晰地見到太陽都不是那麽容易,怎麽可能會有月光。


  我留心著往前移了幾步,便看到在外麵還是有一個夜明珠的,隻不過這顆圓形熒石的直徑在一米左右,正夾在一個鐵架子上。


  我苦笑著看了嶽蘊鵬一眼,說:“你們城裏人真會玩。”


  嶽蘊鵬說:“這也是按照韓雨露的要求做的,她要賞月,你說北京城哪裏還有地方能看到月亮,我總不能帶她到天文台去吧?”


  韓雨露把幽邃的目光收了回來,看了看我說:“你來了!”


  我楞了一下,想不到她會主動和我說話,就連嶽蘊鵬也是鬱悶地撓了撓頭,我想他肯定沒有這樣的待遇,也可能是我和韓雨露幾次下鬥中的經曆,所以她才會在意到我。


  我幹咳了一聲,生怕嶽蘊鵬這小子吃幹醋,就直接把我的來意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聽完之後,韓雨露並沒有任何的表態,一下子就把我鬧得有些尷尬了。


  嶽蘊鵬說:“雨露,你是什麽意見?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派人跟著張兄過去,其實這種小事情根本不用勞煩你的大駕。”


  沉默了許久的韓雨露說:“我知道了。”


  我皺起了眉頭,因為她這句話典型就是模棱兩可,根本沒有說她去還是不去。


  所以,我忍不住繼續追問她:“韓雨露,胖子有事不能和我去,你這意思是去,還是不去啊?”


  韓雨露:“是。”


  嶽蘊鵬嘿嘿地笑了起來,當我再想問的時候,他已經把我拉出的屋子,說:“行了張兄,雨露肯定會跟你去的,你應該比我了解她吧?”


  我回憶著韓雨露之前的點點滴滴,確實她已經態度非常明確了,隻不過是事情在我身上,我心裏一直沒有底,所以才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現在嶽蘊鵬這麽一說,我才算明白過來了。


  嶽蘊鵬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張兄,相逢不如偶遇,一起喝幾杯吧!”


  我搖了搖頭說:“算了吧,明天還要去見付義那老家夥,我怕喝酒誤事。”


  嶽蘊鵬立馬就拉我說:“我們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好好喝過,今天你心情不好,我也不痛快,現在這時間還早,就一起喝點吧!”


  我看了看表,剛過九點,確實不是很晚,但是在嶽家和嶽蘊鵬喝小酒,我還真是沒有想過,又說自己開著車不能喝。


  但是,嶽蘊鵬好像今天一定要和我喝,說一會兒他會讓司機去送我。


  拗不過嶽蘊鵬,加上我心情真的不怎麽樣,便是應了下來。


  我們兩個到了嶽蘊鵬的房間客廳,他讓傭人準備了下酒菜,又從他的酒櫃拿了一瓶不知道多少年的花雕,笑嘻嘻地給我倒酒。


  我看了看上麵的貼著“女兒紅”三個字,說:“我靠,這是誰家閨女的酒?”


  嶽蘊鵬把上麵的手寫標簽一撕,說:“我姐姐的,不過現在叫花雕更靠譜一些,來喝一個。”


  我看了看嶽蘊鵬,又看了看那壇女兒紅,即便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花雕又叫女兒紅,其實是一種酒,隻不過花雕就是花雕,而女兒紅卻是在女兒滿月埋入地下或者窖藏的酒,在女兒出嫁時候拿出來宴請賓客的花雕,就叫做女兒紅。


  當然如果女兒故去,那麽這酒就不能叫女兒紅,而是花雕,看樣子嶽蘊鵬這位姐姐應該是出事了。


  酒越喝越多,清一色的都是這種花雕,我越喝心裏的疑惑越重,恨不得立馬把嶽蘊鵬灌醉,讓他把關於他姐姐的事情全都抖出來。


  其實,我們兩個人都是閑的蛋疼,他扯一會兒韓雨露,我扯一會兒黃妙靈,酒是好酒,但是再好的酒也醉人,所以在沒有絲毫意外的情況下,在兩個小時後,我們的舌頭都喝僵了。


  在我很有心機地提到了這種酒的來曆之下,嶽蘊鵬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講了一遍,訴說完之後,他把腦袋放在桌子上,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對麵一個大男人這樣哭,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勸。


  金粉世家、嬉笑姻緣的那些事情,不管是從書籍還是連續劇中,我已經看過了很多很多。


  隻是,沒有想到嶽蘊鵬的姐姐嶽上霜的事情,居然如此的戲劇化,看來編劇也是從現實中提取的素材,隻不過用了高於現實方式表達出來。


  嶽上霜比嶽蘊鵬大七歲,在嶽蘊鵬十二歲的時候,嶽上霜在北京一所著名大學中喜歡上一個寒門才子,兩個人一見鍾情,漸漸發展到該改辦的事情都辦了,隻差一紙婚書。


  但是,嶽家作為北京城中身份顯貴的家族,兒女的婚姻那是由不得個人做主的,所以嶽蘊鵬的家中長輩,便想盡一切辦法去阻止他們,結果嶽上霜死活都要嫁個這個男學生。


  這種事情對於嶽家來說,你並不算是什麽大事,所以不久那個男學生便出車禍去世,肇事司機賠了很大一筆錢個其父母,而嶽上霜的心也就跟著死了。


  嶽蘊鵬的母親生他時候有著嚴重的心髒病,所以在為嶽家傳宗接代的那一晚,那也與世長辭。


  而嶽蘊鵬的父親又軍務繁忙,所以嶽蘊鵬從懂事以來,一直跟在姐姐的屁股後麵,看到姐姐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再也不敢跟著姐姐了。


  在那個男學生過完頭七的時候,嶽上霜一條白綾死在了自己的閨房中,而嶽蘊鵬看著自己姐姐的屍體,在他那個年齡段,又是和姐姐那樣的要好,他哭的歇斯底裏。


  而嶽家其他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仿佛早已經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嶽蘊鵬把給她姐姐埋葬的酒,全部拋了出來,他每當想姐姐的時候,就會開一壇酒來喝,時到今日便已經喝的剩下不足石壇。


  我盤算了一下,你給嶽上霜的酒一定是非常多的,要不然從他十二歲也不可能喝到現在,看著自己喝著人家的精神食糧,我就忍不住吹牛道:“嶽兄,你想不想再見見你姐姐?”


  嶽蘊鵬瞬間坐直了身子,用詫異地眼神看著我說:“張兄,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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