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自編自演的老首長
院落內很安靜，充斥著冬的氣息，雪楓樹在道路兩邊錯落而立，猶如一個個不懼嚴寒的士兵，江大豪走在一前一後兩名青年的中間，眉頭微凝，視線隱晦地四下飄動。
忽然間，他頓下腳步，好巧不巧，那前後兩名青年同樣四默契地停步。
“你們要帶我去見誰？”江大豪問道，目光向著左右各看了一眼，嘴角掀起一抹意味難明的弧線，他隱約感到了幾股肅殺之氣正向他靠攏過來。
身後那名青年向後退去幾步，望著江大豪的眼神變得冷漠，而在前引路之人則是轉過身來，距了四五步的距離，淡淡地瞧著江大豪，不言不語，片刻之後，那路邊的雪楓樹後又散出幾個人影，這就對江大豪形成了包圍之勢，不過卻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
“老首長，幾個月不見我可是十分想念您啊，能不能別老用這種方式歡迎我？”江大豪的視線快速流轉過一圈，身子也是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突兀間，臉上顯出一抹無奈，衝著一顆不遠處的雪楓樹，就懶洋洋地了一句，這般仗勢他並不陌生，心中也是對那位“老熟人”猜測了七八分。
同時在他的心中也是對牛鐵生有些埋怨與怪責，怎麽就好端敦驚動了那位呢？要知道，那位老熟人向來“詭計多端”，不按常理出牌，在過去五年威龍隊的生涯之中，江大豪可是被吭了好幾回了，卻又礙於對方的身份不能發飆，隻得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哼，才離開部隊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在外頭搞風搞雨，真以為整個華夏大地，你能橫著走是不是？”果然，從雪楓樹後走出了三道人影，當先一名年過七旬的老人，雙手負在身後，即便穿著便衣卻依然難掩那挺拔的身姿，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須發皆白，雙目卻炯炯有神，大有老當益壯之意
“老首長。”見老人現身，江大豪“啪”地站一軍姿，規規矩矩地鞠躬行禮，再沒了平時那股散漫與隨意，之後目光越過老人，在其身後的兩道身影上頓了頓，一縷愕然之色閃掠而過，牛鐵生自不必，另一人竟然會是李廣，而且，原本沒怎麽覺得，這會兒李廣與老首長站在一塊兒，倒是頗有幾分神色之處，再聯想到老首長也是姓“李”，某種關係呼之欲出。
李廣的目光隔空與江大豪交匯了一下，即就移開，臉上微微變幻了一下，隨後垂下眼眸，腦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聽昨夜裏，你和你的兩個同夥打傷了十多人，最後讓鐵生為你去善後，可有這事？”老首長一臉的嚴肅，目光凝在江大豪的身上，眼中精光微微閃動，中氣十足地質問道
。
江大豪不由撇了下嘴：“老首長，您批評的是。”
老首長是軍界那幾位泰山北鬥的存在之一，眼下現場有那麽多人，江大豪可不會不識趣地挑戰前者的權威，畢恭畢敬，態度十分端正。
“你是不是覺得這是懲奸伐惡？是誰賦予你的權力？假如都像你這樣，仗著自己有幾分身手就肆意妄為，那要公安部門幹什麽用？”老首長逼問道，語氣愈發地嚴厲。
江大豪在心中歎了口氣，知道這時候自己每多一句辯解，就是給自己多找一份不痛快，沉默才是金，於是索性把頭一低，不再回應。
老首長見江大豪一副任打任挨的摸樣，倒是沒有繼續口誅筆伐，悶哼了一聲，半轉頭看了李廣一眼，就道：“李廣，前些，你是不是和江大豪之前鬧出零不愉快？”
這時候的李廣可不是圈子裏人見人畏的“魔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猶豫了一下，卻是應不上來。
老首長眉頭一皺，語氣透出幾分不悅：“男子漢，有一一，到底是還是不是？”
“是，爺爺，其實也就是點誤會…”李廣忙應了聲，正要解釋一二，卻被老首長一揮手打斷：“別叫我爺爺，我李家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軟蛋子孫，作為一個軍人最怕的就是沒有骨節，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活，聽你連和人家動手的勇氣都沒有，就灰溜溜地滾回隊裏去了，有沒有這回事？”
“爺爺，我…”李廣一臉的委屈，又要張嘴解釋，老首長依然是很不給麵子將其止住：“我要看得是行動，而不是砌詞狡辯。”
著，看也不看李廣青白交替的臉色，一扭頭目光咄咄地望向江大豪，曲指隔空點零：“江大豪，那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以三對一，你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我李家的子孫又豈容你欺壓。”
瞧著江大豪一瞬間變得茫然的臉，老首長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臉龐湧起一股怒氣，一根手指將在場的那些人一一點了個遍：“今，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是自持身手不錯就恣意妄為嗎，就由他們就陪你練練手。”
眼珠不可察覺地骨溜溜一轉，又詳裝生氣地一聲低喝：“李廣，你也一起動手，把那晚吃的虧連本帶利找回來，打傷打殘了都是活該，給我好好殺殺這子的氣焰。”
“是，爺爺。”李廣麵露一抹苦澀，看向江大豪的眼神泛起了一抹複雜之意，硬著頭皮應了聲。
在場的這些人是從中央警衛連裏抽調出來的精兵強將，哪一個的身手都是尤在軍區特種之上，加上自己一共七人群毆江大豪一人，下場可想而知。
哎，真搞不懂，江大豪怎麽得罪爺爺了，讓爺爺要這麽收拾他…
“動手利索點，然後把這子帶來見我，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鐵生走，我們到裏頭去。”在李廣心思糾結間，老首長卻已是轉過身，在牛鐵生的陪同下，緩步向著那座兩層樓的宅子走去。
江大豪站在原地未動，就這樣呆呆地看完老首長自編自唱地演了那麽一出，臉上倒是沒有透露出驚恐之意，反而變得有些精彩起來，心中暗道：好個李老頭，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簡直就是個老頑童，底下哪有這樣耍自己孫子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