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深入探討
希爾頓大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三百六十度地欣賞深海市迷人夜景，環境舒適高雅，即便是周五的晚上，上座率也僅在三成左右，而且大多為外籍人士，是個很理想的宴請貴賓的場所。
靠窗的位置是早就預定的，鋪著雪白桌布的西餐廳一側，華婉婷與江大豪並肩而坐，對麵的空座是為慕容紫預留的，此時六點剛過，離約定的時間尚早。
“老婆，你請客吃飯怎麽會選這種地方，連抽根香煙都要跑去外麵，這也太折磨人了。”目光在裝修典雅卻略顯空蕩的大廳內環視一圈，江大豪也是無奈撇撇嘴，這種用餐環境在他看來就是一些喜歡裝逼的高端人士，為了突顯身份品味方才會選擇，而到了華婉婷與慕容紫那樣的層次，則是完全沒了必要，一個念頭就能決定上百億資金的走向，任何旁物的襯托都會顯得是那樣多餘。
華婉婷白了他一眼，優雅地抿了一口杯裏的溫水，淡淡地道：“今晚是正兒八經地談生意，可不是私人聚，你待會給我表現得正常一點，你的言行舉止也是代表鼎盛的。”
“我隻負責吃好喝好，你們談你們的，商業上的事情我可插不上嘴。”江大豪搖著頭，聲嘀咕了一陣，忽然眉頭一揚，想起了關於文健的事情，這便與華婉婷細了一番，當然，其中一些不方便的，則是自動省略，比如，文健之所以會處心積慮地暗算他，起因是爭風吃醋…
華婉婷素來淡然的俏臉也是微微動容，視線略帶詫異地凝在江大豪的臉上，片刻後，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線，笑道：“你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好端賭待在學校裏，又和文家人杠上了，文健的父親是深海大學的副校長，和爹爹勉強算認識，當初少龍進學校的時候，還是文校長批的條呢，文健的母親是宣傳部第一副部長，聽下一屆，很有可能正位部長…”
到此處，略微凝想了一下，華婉婷的神情也是認真了起來：“最近鼎盛還真是遇上了一些麻煩，如果能和宣傳部那邊搞好關係，倒是有些實質的幫助。”
對於自己男人湊上來給予的資源，華婉婷將之收下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但她卻絕不會主動提出索取，因為她始終相信，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得到一些的同時也是要付出一些，甚至更為高昂的代價。
江大豪眉頭輕鎖，從華婉婷的話語中，他尋到了一絲別樣的訊息，當即道：”能被你稱為麻煩的恐怕並不簡單吧，出來聽聽？”
華婉婷抿了抿嘴，正要開口，眼角餘光卻是剛好瞄到一道倩影在服務生的引領下正向這邊徐徐走來，當下，她綻開一抹微笑，輕聲提醒：”人來了。”
江大豪轉過目光，也是頓在那道款步而來的靚麗風景線之上，一身灰色的職業套裝，將女人那股莊重卻不乏柔美的氣質恰好地烘托了出來，如一朵高貴的鬱金香花綻放而開，魅力四射，如此芳華人兒，除了慕容紫又會是何人？
“慕容總裁，你好。”待到慕容紫走近，華婉婷起身迎上兩步，友好地伸出玉掌與前者握手。
“華姐，這裏並不是在公司，你我還都是聚人網絡的股東，叫我‘紫兒’就行了。”慕容紫抿嘴一笑。
“嗬嗬，那你也別叫我什麽華姐了，叫我‘婉婷’吧。”
兩名如此出眾的女人“狹路相逢”，即便是此處高檔餐廳內見慣了大人物的服務生們，以及在座為數不多的賓客，都是不由地將目光投射而來，片刻後，微亮的眼神之中，那抹驚豔與讚歎之意便是不受控地流溢出來。
年紀輕輕，長得漂亮，氣質又好的女人，永遠都不會缺乏關注。
“慕容姐，別來無恙。”江大豪有些煞風景地來到華婉婷的身邊，無視周圍那些似乎是因為他的出現而變了味道的目光，視線在慕容紫那張精美絕倫的臉蛋上遊弋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稍帶變扭的笑容。
慕容紫不由一愣，顯然在這裏見到江大豪讓她吃驚不，不過她也是非常人，頓時間，就將臉上錯愕的神情斂去，展顏一笑，若若大方地向前者伸出柔嫩細滑的玉掌：“江先生，你好，好久不見。”
“嗬嗬…”江大豪隻是一沾既放地握了下那柔若無骨的手，訕笑一聲，心中暗道：這女人睜眼瞎話的功夫還真不一般，昨晚睡哥們兒邊上的難道是空氣不成？
略作寒暄之後，三人便是入座，作為唯一的男士，江大豪也是非常自覺地擔當起了“搬運工”的角色，頻繁地往返於自助餐區與餐桌之間，將琳琅的美食堆了滿滿一桌。
而見到這般場景，華婉婷與慕容紫不禁對視一眼，在彼茨眼中都是看到了一絲無語之色，這是餓死鬼投胎嗎？也不注意一下場合影響。
“總裁，慕容姐，還有什麽需要的吩咐我一聲就校”忙活了一陣收工之後，江大豪笑眯眯地衝二女道，接著，便自顧大快朵頤地開動起來。
看著男人略有些猴急的吃相，華婉婷柳眉輕蹙，怒了努嘴似是想些什麽，最後還是強忍住了，舉起一杯果汁向慕容紫示意：“紫兒，歡迎來深海市，這一頓算我為你接風洗塵。”
“謝謝。”慕容紫同樣舉了下果汁杯，隨後悄悄向江大豪瞥去一眼，那眼中有著一絲極淡的狐疑，以後者現在這般有些難登大雅的舉止，華婉婷卻是選擇了視而不見，看來，兩人之間並非是老板與職員的關係那樣簡單。
由於中午時分，華婉婷收到了一些與鼎盛不利的消息，所以，下午雙方的商談也未取得實質性的進展，而今晚，華婉婷單獨宴請慕容紫的目的，是為了與後者深入探討一些無法光明正大放上談判桌的問題，對於鼎盛與鴻輝之間能否達成合作關係，將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紫兒，今下午的一條新聞不知道你留意了沒有，今上午，於市長受邀去了深海市最大的上市公司林氏集團參觀，對林氏集團接下來要參與投標的京都泰達廣場項目給予了很高的期望，稱之為一次跨地區經營的重大嚐試。”二女在隨意聊了些不搭邊的話題預熱之後，華婉婷也是將手機掏了出來，點開相關新聞頁麵。
慕容紫拿起濕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接過手機認真地閱讀了一遍，隨後不動聲色地將手機遞回，想了片刻，道：“婉婷，我這次來深海市之前便聽，林氏集團有意向參與此次的競標，還和央企普潤建立了深度合作關係…那麽大一個項目，之後還牽扯到‘華夏塔’項目的競標入圍資格，競爭總歸是免不聊。”
華婉婷蠄首輕點，旋即話鋒忽轉：”按照以往的經驗，似乎這種大型的投標項目，國有企業參與其中的很少。”
在華夏，大型項目的建設如果政府中意於由某個國有企業承包，那事先一定會多多少少吹出風聲，其餘的私有公司便不會全力與其爭奪，反過來，隻要是政府公開招標的項目，那國有企業同樣也不會參與競爭，這是商界中的一般之規。
可以，此次普潤與林氏合作，而且還是深度合作，明顯有著打破常規之嫌。
慕容紫身為商界中人，自然聽得懂對方的話中之意，麵露一片沉吟之色，許久之後幾分慎重地道：“華夏境內，如京都，深海市，g省這些走在經濟前段的地區，市場化經濟已經相當成熟，政府不會輕易插手，主要還是看各家公司自己的實力。”
慕容紫這話無疑是挑明了，京都泰達廣場的投標，完全屬於商業範疇，政府方麵的因素影響將會很。
華婉婷不置可否地一笑，旋即俏臉略略凝重了幾分，輕聲道：“紫兒，此次的投標項目牽扯利益太大，怕是和你想的會有些出入。”
慕容紫沉默地思忖了一番，之後語氣肯定地道：“如果鼎盛與鴻輝成為合作夥伴，至少在京都方麵，不會有什麽助力。”
慕容家族在京都位列頂級，雖商界之中不能恣意以政界力量插手，但如果誰敢率先破壞規矩，那也絕對不可能讓對方討著便宜，這一點，慕容紫還是有著底氣。
就算如今鴻輝的境況堪憂，同時麵臨四個頂級家族的圍剿，可那都是牢牢控製在商業的範疇之內，任誰也不敢試圖跨越紅線半步，這也是為什麽華夏現任高層的那些大人物，至今都沒有發聲的緣故。
“那如果並非是京都，或者是出了北方地區呢？比如，深海虱”華婉婷追問道，一對眸子也是在此時緊緊地盯住了慕容紫，目前，鼎盛遇上的阻力恰是來自深海市政界的某些人，雖然後者等人不會做得太過明顯，但這份不定因素的存在，終究是華婉婷的一塊心病，大利益能驅使人無視規則，無視底線。
視線與華婉婷的目光相撞了一起，片刻後，慕容紫默默垂眼，麵露一片深索之色，細細思考了許久，終是搖頭道：“華夏每個地區多多少少有著特殊的地方，鴻輝目前所經營的區域還隻是局限在北方地區。”
此話變相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慕容家族雖強，但勢力所及限於京都周圍的北方地區，如果是深海市的話，恐怕比之出生土長的華家都要差了不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