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商榷
聽著華少龍將文健身後那一尊尊身份極其不弱的大人物悉數報出之後，江大豪的眼中也是流溢過一抹恍然之色，即便心中並未太過動容，但不可否認的是，有著如此雄厚的家庭背景作為後盾，文健也確實有恣意妄為的本錢，隻不過馬有失蹄，人有失足，此次偏巧走了黴運，生生一腳踢在江大豪這塊鐵板之上。
目光在文健那張此刻又變得略帶矜持的臉龐上轉了一圈，江大豪不由感到好笑，似乎這家夥是為了配合華少龍所，那份平日裏優越的心態又回來了，神情之中，也沒了之前的低三下四。
“豪哥，情況大致就是這樣，具體怎麽決定，還你自己掂量著看吧。”華少龍漫不經心地補了一句，“啪嗒”一聲點起了一根香煙，吸了一個口悠然吐出煙絲，如果從話語的表麵看來，任誰都會以為華少龍這是向著文健，將後者強大的背景透露出來之後，再把決策權交還到江大豪的手裏，這其中的意思，無疑是要江大豪知難而退，被迫做出讓步。
然而，江大豪卻不這麽認為，他分明從華少龍的眼中尋覓到了一絲狡詐的笑意，後者這是將文健的老底全部兜了個底朝，然後讓自己衡量一下利益得失，再做出最佳的決策，自己這個舅子出身在豪門之家，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狡猾狡猾的，商饒賦可見一斑！
事實上，華少龍可是非常清楚，文健的那些靠山絕對不會被江大豪放在眼裏，後者即便是麵對京都頂級家族的嫡係子弟，也是未成露出絲毫的忌憚之意，而如果拿文健的家庭背景與唐飛昊比較的話，那顯然還是要弱了一籌。
“大豪，我雖然比華少高了一個年級，但我們從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關係一直不錯。”文健適時地點了一句，臉部的表情益發鬆弛，而一旁的華少龍聽得他這般，不可察覺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鄙夷，這家夥是扯著虎皮就拉大旗，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實，兩人高中時認識倒是不假，可那是因為兩饒身份使然，一個官二代，一個富二代，大家算是一個圈子，平時遇到點頭打個招呼，僅此而已，至於交情卻是談不上半點，兩饒性格截然不同，顯然是湊不到一塊去。
江大豪不置可否地一笑，端起咖啡抿了口，淡淡地道：“哎，大家都是年滿十八歲的成年人，成年人做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那是要承擔後果的，可不是一個道歉的態度那麽簡單。”
文健眼神倏然一亮，敏銳地從這似不經意的話中聽出了對方許些鬆動的意味，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腦經急轉之下，露出了一抹文和笑容，十分誠懇地道：”大豪，你也知道，我父親和馨雨的父親原本就認識，我不否認對馨雨有些好感，但我也清楚，那不過是我一廂情願吧了，其實也沒抱有太多的奢望，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對了，你們班的騰飛同學聽家庭條件一般，父親還下了崗，這樣吧，我來想辦法給他父親解決工作問題，不敢公務員，但至少事業編製。”
在文健看來，江大豪之所以如此較真，無非是處於兩點原因，一來是自己對莫馨雨的追求，二來是無辜把他的同學牽扯了進去，此時開出的條件，也是對症下了猛藥，不得不，情商相當之高。
江大豪默默沉吟，文健這般低姿態的求和，倒也是讓他產生了幾許遲疑，這個世界上，如若不是殺父奪妻這樣不可調節的仇恨，正如華少龍所，總歸是有商榷的餘地，就算是國家元首，也不能一言九鼎再無更改的可能，關鍵在於，是否有足夠的利益作為杠杆，促使雙方都做出“妥協”。
而就在這思索之間，兜裏的手機忽然震顫了一下，江大豪隨手掏出一看，是華婉婷發來的一條微信，點開閱讀，僅有簡單的一段流言：晚餐我約了人談事，你陪我一起去。
對於華婉婷的言簡意賅，江大豪無奈地扁扁嘴，回複：你這命令是發給阿貓的，還是阿狗的？我陪你去以什麽身份？
沒多久，華婉婷又發來一條：以什麽的身份我哪敢替你做主，你決定就校
江大豪苦笑了一下：哦，那我幾點去接你？
華婉婷：五點，我把車開到芳正路上，先不了，我手頭正忙著呢。
回合製的短信交流到此告一段落，江大豪將手機收起，抬眼掃了掃正向自己投來疑惑目光的華少龍與文健二人，眼珠微微一轉，一個念頭浮現腦海，文健的背景對他來並沒有太大的意思，但不代表對華婉婷沒有實際的幫助，商途要想走得順暢，與體製內的幹部拉上關係很有必要，不求後者大開方便之門，但至少在某些方麵，能夠避免一些人為的刁難。
“文健，這次的事是你和你弟弟做得太過分了，華少是了解我的脾性的，一般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但也不是絕對，這樣，我也需要時間考慮考慮，最晚明中午，讓華少給你打電話。”
聽得江大豪這一，文健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不甚滿意，而華少龍則是在楞一下後，笑道：“文健，你可別覺得豪哥是在敷衍你，他能這麽，就是真的需要考慮一下，而且這事，總得征求一下當事人騰飛的意見吧。”
文健細微地變幻了一陣，望著叼起根煙，絲毫沒有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搭理自己的江大豪，片刻後，他聳起的雙眉也是緩緩舒展了開來，極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頭道：“好，那我就敬候佳音。”
江大豪恩了聲，瞅瞅如同待宰羔羊般提不起半點反抗之心的文健，一縷淡淡的笑意自眼中悄然地閃過。
……
下午五點，江大豪相當守時地等在鼎盛大廈後麵的芳正路上，待一輛紅色卡宴緩緩停穩麵前之後，他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目光在華婉婷無可挑剔的精美容顏上流轉一圈，不禁泛起一抹驚豔之色，嘖嘖讚了聲：“老婆，你真美。”
被江大豪那種“露骨”的視線盯著，華婉婷素來清冷的臉頰也是經不住映出兩朵紅霞，旋即詳裝發狠地瞪了前者一眼，哼聲道：“看什麽看，你這人怎麽一點自覺都沒有，好像應該我是老板你是司機吧，難道還要我伺候你？”
江大豪訕訕一笑，雙掌擱在腦後，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好不陽裏皮秋：“嘿嘿，你那大總裁的氣勢對我可無效，再，老婆伺候老公也沒什麽不對吧。”
華婉婷因為江大豪那副無賴樣氣得牙根癢癢，片刻後，粉拳飛揚，砸在後者的肩頭，碎碎地道：“行啊，那今晚你就以我老公的身份見人。”話末，她一甩頭，這就啟動車子。
一縷狐疑之色攀爬上了臉龐，不知為何，江大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偷偷地瞟了幾眼華婉婷清清淡淡的側臉，他摸著鼻子，略有些含糊地問道：“呃，今晚你約的人是誰啊？”
“和你應該也算是熟人了，鴻輝的總裁，慕容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