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他的醋意
“對臣女來說,皇後娘娘不僅是天下女人的典範,更是母儀天下的鳳主,實在是不敢隨意打擾。”容熹臉上露出得體的微笑,仿佛好像真的是對皇後十分崇敬,但笑意卻分毫沒有映入眼底。
北辰逸沒想到容熹會這樣回答,有些探究的看向她,卻發現她臉上並沒有其他過多的情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聽懂了自己的暗示。
容芯站在一旁差點就要將自己的手掌心掐破!
得知太子今天來看自己,她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甚至連壓箱底的首飾都戴上了,卻沒想到太子一來就委婉的問起了容熹。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容芯特意讓杜鵑去詢問了容熹的意見。
按照她對容熹的了解,容熹絕對不會容忍被她這般呼來換取,卻沒想容熹她竟然真的出現了。
而太子見到容熹之後,就像是蜜蜂見到花蜜一樣,根本就轉不開視線。甚至太子還主動提起讓容熹去見皇後,見了做什麽?去做太子妃嗎?
想象自己自從被封為太子良娣之後,皇後娘娘一點表示都沒有,連一根毛都沒有賞賜下來。
這樣對比起來,更加讓容芯心生怨恨。
容熹,容熹,什麽好事都是容熹!自己什麽都不如她,現在就連夫君,都喜歡了她!自己一定要讓容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容熹看了一眼麵色已經扭曲了的容芯,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朝著太子行了一禮:“臣女今日還有其他的事,先行告退了。”
說完就轉身離去,根本就不在乎太子是不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容熹離開之後,北辰逸又敷衍了容芯幾句,也緊跟著離開。
當天夜裏,容熹洗漱完畢之後,就靠在貴妃榻上聽蘭香打聽來的消息。
“小姐,我聽說那位今天回到房裏之後,怒氣衝衝的將房裏的杯子全部摔了個幹淨,就連安國公世子夫人送的那對青花瓷瓶都被她給摔了。還有杜鵑,直接讓人拖到院子裏打了二十大板,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動彈不得呢。”蘭香聽說了今天上去的事情,一早就去鬆鶴堂打聽消息,笑意盈盈的向容熹稟告。
容熹的唇角譏諷的勾了起來:“才這麽點刺激就受不了,以後若是真的成了太子良娣,看著滿府滿院的女人,豈不是要把自己氣死?”
“就可憐了那杜鵑,明明好好辦差事卻被打了一頓,以後那院子裏的人誰還敢做事啊?”蘭香撇了撇嘴,卻也十分慶幸自己的主子是容熹,她從來沒有責罰過她們這些奴婢。
“杜鵑也未必單純。”容熹淡淡的說了一句,她可沒有漏看,今日那杜鵑打扮的花枝招展,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小姐,剛才發現的紙條。”竹雨忽然走了進來,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容熹。
在容熹身邊的四個丫鬟都習慣了不時會有各種紙條和物件出現在她的書桌上,每次容熹收到的時候都十分開心,雖然不知道容熹是在和誰通信,她們卻十分默契的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就連林氏都不曾透露一個字。
容熹有些詫異,今天早上她已經收到了一封信,怎麽到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張紙條?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當即坐直了身子,結果紙條一看,上麵隻有些潦草的寫了三個字:“角門見。”
這是約自己見麵?容熹有些詫異,北辰琉可從來沒有約自己見麵過,心中更是胡亂的猜測起來。
“幫我梳妝一下。”容熹原本斜靠在貴妃榻上晾頭發,此時趕忙對竹雨吩咐。
竹雨一驚,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小姐,現在天已經全黑了,你要去哪裏?”
“放心,我不出府。去把我那件墨綠色的披風拿來,頭發不用束了。”容熹急急的說,心中擔心更深,生怕北辰琉有什麽急事。
“是。”竹雨見容熹不肯多說,便急忙和蘭香一起忙碌了起來,為容熹穿上外袍,又穿上披風,這才收了手。
“你跟我一起去,蘭香在房裏守著。”容熹連聲吩咐,腳步匆匆過的就走了出去,竹雨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後。
北辰琉所說的角門,是尋常下人采買的時候走了偏門,平日裏都有人守著。今日容熹到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想必是北辰琉做安排。
竹雨看到這樣一幕也很詫異,不知道為什麽此處連一個人都沒有。
“不必聲張,你在這裏守著,有事我會叫你。”容熹又吩咐,雖然她信任竹雨,現在卻不是一個讓她們知曉北辰琉身份的合適時機。
竹雨猶豫了一會,想起之前容熹和自己說過的話,點了點頭。
容熹悄悄的將角門打開,還沒看得清楚,就被抱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她差點就尖叫了出來,卻聽到北辰琉低沉的聲音響起。
“別動,是我。”
容熹這才停下了動作,想想又覺得不對,憑什麽是他自己就得讓他抱著?又輕輕的扭了扭身子。
“別動,再動後果自負。”北辰琉低沉的嗓音在容熹的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邊,讓她微微一顫。
“你找我什麽事?”北辰琉的手臂就像是兩根鐵棍,緊緊的將她纏繞在懷裏,容熹確定自己掙紮不開,索性認了命。
北辰琉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容熹,灼熱的溫度簡直要透過衣物將她徹底融化。
就在容熹忍不住想要推開他的時候,北辰琉終於開了口:“你什麽時候跟我回去見見我母妃?”
容熹一愣,實在沒想到北辰琉大晚上的冒著各種風險跑到容國公府上就是為了問自己這麽一個問題。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好氣還是好笑。
忽然她想到了今天白天太子對自己說的話,既然他在容國公府上安排人傳信,這消息自然也瞞不過他去。
“你這是吃醋了?”容熹轉過身子麵對北辰琉問。
北辰琉沒有說話,那一雙瀲灩的眸子裏卻深深的看著容熹,仿若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將她徹底的吸入其中。
“他憑什麽肖想你。”北辰琉一邊說著,一邊將唇落在了容熹的額頭之上,溫熱的觸覺讓容熹一陣酥.麻。
容熹隻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燒著了,幸好現在是天黑,看不出來。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了?”容熹拍了拍他的手,是以他鬆開自己。
北辰琉隻當自己沒感覺到,認真的看著她:“是。”
“你不相信我?”容熹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北辰琉。
北辰琉急忙搖了搖頭,收緊了自己的手,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我自然是相信你,我隻是不相信太子。”
“北辰逸此人看上去雖然溫文爾雅,但城府極深,你千萬別動心。”北辰琉似是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
“我才不會。”容熹好笑的看著北辰琉,明明平日裏囂張至極的一個人,麵對自己的時候卻表現出了這樣的不自信。
難道是自己平日裏給他的信心太少了?
容熹想了想,主動踮起腳吻在了北辰琉的唇上:“你放心,我滿心滿眼都隻有你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在我的眼裏出現。”
北辰琉身子微微一震,低下頭狠狠的叼住了容熹的唇,或輕或重,深深淺淺的吻著她。
原本容熹還有很多話想對北辰琉說,此時卻都被他堵在了肚子裏。北辰琉將容熹的齒關挑開,舌頭和容熹的交纏在一起,溫柔的氣息籠罩在兩個人的身上,讓人迷醉。
就在容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北辰琉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你等著我。”北辰琉在容熹的耳邊輕聲說。
“嗯。我等你。”容熹點點頭,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對北辰琉有了這麽深的感情,也許是上一世他為自己而死的畫麵太過慘烈,也許是這一世初見時他的恣意灑脫,也許是他五年如一日的一封封書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其實北辰琉的動作也許是一件好事。”北辰琉終於放開了容熹,牽著她的手說。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就這樣拉著她的手一直不要鬆開,但現在夜色已深,她不能在此處逗留太久。
容熹詫異的看著北辰琉:“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太子對你表現出明顯的興趣,你娘為你的安全,定然會要替你趕緊定下婚事。”北辰琉向容熹解釋,林氏這一次讓容熹參加百花盛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可是,榮王府的地位太過特殊,皇上一定不會同意我和你的婚事。”容熹想了想,北辰琉說的沒錯,如果太子真的對自己表示出濃烈的興趣,林氏一定會迅速為自己定下一門親事。
隻是他們之間,不僅僅是林氏和容國公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皇上絕對不會坐視兩府聯姻。
“你放心,我會有辦法的。”北辰琉又吻了吻容熹的發頂,柔順如綢緞的長發讓他有些愛不釋手,舍不得鬆開。
“我真希望能將你趕緊娶進門,省的那些不開眼的人總是打你的主意。”北辰琉輕聲說。
容熹卻是笑了起來,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北辰琉:“你的意思是,喜歡我的人都是不開眼?”
北辰琉輕笑了一聲,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耀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容熹:“我會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寵你,愛你。所以,不需要別人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