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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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推杯換盞，很快沐輕歌就堅持不住，坐在一邊自己傻笑。
剩下兩個人眼底都還是清明一片，沐輕晨笑了一下，“輕歌還是老樣子，真是一點沒變。”
沐輕涵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沐輕歌麵前，輕聲說，“好了，好了，可以睡了。”
話音剛落，沐輕歌果然睡了過去。
“涵涵，你果然盡得老祖宗的真傳。”
言靈，施術者通過聲音對被施術進行施術，被施術者從而聽從指令。（嗯，類似於催眠，但是催眠可以抵抗，言靈通過施術者能力的高低來決定。）
沐輕涵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飲了一口酒，“其實，我的師父並不是老祖宗，怎麽說呢？我的事情比較難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封門裏麵並沒有表麵上那麽幹淨，晨哥哥你以後在封門要小心些，等你接手時，要快點培養你們自己的勢力。”
沐輕晨的眼睛微微眯起，“涵涵，你和我說，你就究竟要去哪裏？”
“去哪？我能去哪？晨哥哥，你太敏感了哦，隻是想讓你早點熟悉環境而已。”
沐輕涵的視線移到窗外，給沐輕晨指了指外麵，“看到那邊的天字號房沒有？不論什麽都不要去招惹裏麵的人，不然很有可能會被抹殺的哦。”
“那是誰？”居然又那麽大的能力。
沐輕涵托腮坐著，反倒無所謂的說，“他啊？一個大冰山罷了，隻是給你提一個醒，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是哪個大家族裏麵的嗎？”不然也不會這麽厲害。
“不是，晨哥哥，這個世上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隻有大家族裏才出天才的。”
沐輕晨笑了一下，有些頭疼，“好了，我知道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自負的人嗎？”
“當然不是，晨哥哥，怎麽能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你這丫頭。”
沐輕晨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細細的品味，謎樓內的東西自然是旁的不可比擬的。
“再有幾日，晨哥哥也該為自己選一個位置了，不然會被看輕的，就是我這地方還有用，不然你可以直接選在這裏，我覺得這旁邊的那間就不錯，等我告訴他們，讓他們把這間收拾出來。”
“先不麻煩，等過一段時間的吧，現在名不順言不正的，我也不著急。”
沐輕涵無所謂的聳聳肩“算了，這種事你自己定就好，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
剛出門，沐輕涵就感覺一道視線停在自己身上，順勢看過去，卻沒有發現有人，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向暗處做了一個手勢。
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呢？似乎出現了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呢？
“涵涵，怎麽了？”
“無事，走吧。”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應該還會選這條路吧。
沐家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去西山墓的事情也已經提上了日程。
封門之中有一項規定，規定凡開大墓，必回祠堂進行窺天儀式。
何為窺天？窺天也可以認為是預判天命，雖然不至於百分百的準確，但也是為了求一個心安。
封門，不參神，不拜佛，隻敬鬼。
在封門鬼祠的最後一個房間，供奉的就是萬鬼之王。
下墓之人，就注定不在乎性命，既然做了這行就是有損陰德，所以大多倒鬥的人都是百姓眼裏的大善人，平時靠著這些來積點陰德，雖不說是投個好胎，但也希望死後可以少遭點罪。
鬼祠內，由於這次下墓之人都不簡單，家主們特意把老祖宗請了出來主持。
老祖宗已經有了七十多歲，不過身體依舊硬朗，老祖宗是原來吳家的上上代家主，退位之後，就直接回到了祠堂，看守鬼祠。
一碗亡者淚，六枚陰陽錢，是封門最正式的儀式。（亡者淚：就是屍水，但是要取陰年陰月陰時的少女在其頭七時煉製的屍水。而那陰陽錢是由人頭骨最上方的骨頭磨製而成，自製成就一直泡在屍水中吸收陰氣。）
當然了，因為這次的墓有些邪性，所以才如此的勞師動眾，要不然平時哪有那麽浪費的，別的不說就說那亡者淚，一共就那麽一點，每次用完老祖宗都又倒回封陰罐裏，黃熙小時候不小心把罐子弄倒了，水一點沒事都被老祖宗罰抄家訓一百遍，自那以後，幾個人就算再好奇都沒有打過那罐子的主意。
後來還一度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其實那屍水是由老祖宗的心愛人所製，所以用一點他都覺得肉疼。當然那些都是謠言因為黃熙那次之後被老祖宗在鬼祠追著打了半天，最後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那次黃熙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呢！
幾人把自己的血，滴入眼前的玉碗中，屍水遇到血瞬間沸騰，老祖宗又把陰陽錢放進玉碗中，屍水漸漸清晰，隻是幾個人的血都被吸入到陰陽錢中，原本乳白色的陰陽錢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在暗色的祠堂內分外的詭異。
“六道輪回，萬物歸一，現。”
隻見碗中的六枚骨錢四立二倒乃是大凶之兆，一時間祠堂裏是詭異的沉默。
倒是黃熙打破了沉默，依舊是他特有的玩世不恭，“嗬，我從小到大下墓這麽多次還是第一次麵臨這樣的卦象，這一次可要好好體驗一把。”
沐輕涵輕笑一下，“熙說的對，怎麽也要看看，就當是給我們練手了。而且，也沒說大凶簽就一定回不來啊！老祖宗您說是吧。”
“嗯，小涵說的沒錯，這簽雖說是大凶，但也算是有驚無險，你們小心些就是了。”
老祖宗把手中的玉碗拿給白嶽看“嶽，你看這卦象如何？”
“這次下墓雖有危險，但是他們的收獲也不會少，我覺得可以去探一探。”
“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就去探一次，但是如論如何量力而為，我要你們活著回來。”
“是。”眾人單膝跪地衝著老祖宗齊聲說道。
白欽隨著眾人一起跪下，時不時的向鬼祠周圍看去，或許他並不知道，當他踏進這裏的那一刻，就注定逃離不開這關於封門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