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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來者不善

  工作室內還有別人。


  宋景彥跟大爺一樣坐在那張獨屬她的沙發上,喝咖啡的間歇看到顧君齊進來。


  放下杯子說:“拜你所賜,我的存在也曝光了,現在連酒店都住不成了。”


  顧君齊回敬他:“又不是鬼,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再說了,回家吃住都不用自己操心,肯定將你當太上老君一樣供著,不是挺好的。”


  宋景彥哼聲:“慘過坐牢。”


  韓敬修輕叩了兩下桌麵,問顧君齊:“有概念了嗎?”


  問到這個顧君齊忍不住臉紅,本來上午去中創就是為了尋找靈感的,哪知宋微然獸性發作。


  宋景彥盯著她:“想什麽呢?臉紅得跟蘋果似的。”


  顧君齊一臉天真:“蘋果不是青色的?”


  宋景彥苦笑:“這是重點?”


  顧君齊一聳肩,表示忘記他說的重點是什麽了。


  宋景彥虛指了她,覺得物以類聚實在不假。


  至於顧君齊裝瘋賣傻的本事韓敬修倒是很知道,若有似無的笑了聲,告訴顧君齊:“沒有概念慢慢找,沒事的話跟景彥聊一下。”他拿起桌子上的煙點著,吐了一口煙圈說:“我還有個會要開。”


  顧君齊點頭:“好好,你先去忙。”


  人一走,顧君齊就說:“先前謝謝你了。”


  宋景彥一撇嘴:“算你有良心,沒有白挨你老公一拳。”


  顧君齊大吃一驚:“宋微然打你了?”


  “很稀罕?”宋景彥冷笑一聲,接著說:“從小到大他打我的次數數不勝數。”


  “他為什麽打你?”


  宋景彥的神色變得奇特起來,顧君齊細細的端詳,覺得是叛逆。


  就聽他說:“他覺得我時常覬覦他的好東西。”


  “事實呢?”


  “事實我隻是習慣找他的晦氣。”他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說完之後哈哈大笑。


  顧君齊嘲弄說:“還是打得輕。”說著湊上來,眯著眼睛看他嘴角變色的那點兒肌膚,因為他的白淨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樣一看,宋微然下手夠重的。


  宋景彥燦爛的笑容一點點凝在臉上,身體不自在的往後縮。她的身上有一種溫軟的香氣,像小孩子身上的味道那樣幹淨清澈。而她眯著眼的樣子像小狐狸,宋景彥覺得再可愛的狐狸也是精,骨子裏自帶魅惑。


  顧君齊嘟囔了一聲:“我以為你們兄弟兩人的關係不錯的。”


  “他壓根就沒把我當男人看過。”


  “可他也沒說自己有一個妹妹啊。”


  宋景彥告訴她別鬧。然後說:“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在宋微然的眼裏我永遠都隻是一個小孩子,所以稍微的不聽話就會對我拳腳相向。這些年真的是被他給打叛逆了。”


  “我看你的叛逆倒是更像打娘胎裏帶出來的,這事怨你哥不地道。”


  宋景彥靠到沙發上說:“一丘之貉,真是一點兒不假。”


  “沒想到你還會說成語。”


  宋景彥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我更是沒想到,沒想到宋家的兩個女人對你的敵意竟然這麽大。”


  顧君齊瞬間眼光暗淡,說不出為什麽,但是,她的存在仿佛就是對宋家兩個女人最大的挑釁。也就是人們所謂的“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想將她剔除去。


  她故作漫不經心的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你媽和你姐是非常非常討厭我的,無時無刻不想把我從宋家趕出去。”


  這回他親見了,該知道一點兒都不假了。為了逼宋微然就犯,甚至不惜搬動媒介。簡白平時是個很要麵子的人,這一回卻連宋家的臉麵都不顧及了。有了後選人果然不一樣了。


  “我看宋微然是站在你這邊的,有他在,相信也沒人能將你怎麽樣。”


  這也是顧君齊欣慰的地方,以至於嫁到宋家這麽多年,其實並未承受多少迫害。


  不由感歎:“是啊,好在你哥是向著我的。”


  宋景彥站起身:“最受不了無聊的人們曬幸福。”


  顧君齊見他就要離開,叫住他:“你別走啊,我還要從你身上找靈感的。”


  宋景彥沒回頭:“你又不愛我,從我身上能找到什麽靈感,去找你男人啊。”


  禦用模特離開了,顧君齊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概念。


  對著一張白紙發了一會兒呆,索性扔到沙發上,去窗邊看風景。


  這裏的采光很好,望出去的視角也不錯,可以看到遠處的江水像一條閃閃發光的白鏈,而江兩岸的建築樓群參差林立,隔著一麵窗子看出去靜寂無聲。可是,非常壯觀。


  顧君齊還從未站在這個角度打量大半個江城的盛況,隻覺得美不勝收。


  “誰要你中午放我鴿子的?”


  聲音近在耳畔,隱約連氣息都感知得到。


  顧君齊嚇了一跳,驀然轉身,黑白分明的眼睛張得大大的。


  韓敬修一側手臂按在玻璃窗上,表情莫測的盯緊她。


  見她隻顧發呆,他緩慢的:“嗯?”了聲。


  顧君齊受不了這樣的曖昧姿態,不由自主的向旁邊蹭了蹭,直到脫離他的困製才說:“中午因為一點兒事,沒能趕過來。”


  “什麽事連我的電話都不能接聽,還要別人替你接聽?”


  “你誤會了,那會兒我不在,我老公就順手替我接聽了電話,他也不是有意的。”她一臉抱歉的說:“韓總,實在不好意思,不然今晚我請你吃晚飯當是賠不是吧。”


  韓敬修轉身就走,冷冷說:“你當我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麽?”


  “什麽?”


  韓敬修走到桌子前說:“先回去想概念吧,不要讓我看著揪心。”


  顧君齊想,這樣的大人物肯定沒被人放過鴿子,所以一時間心裏過不去。她也不想留在這裏給人添堵,況且相顧無言,所以拿上手包迅速離場。


  韓敬修接著又點著一根煙,心裏煩悶,就一根接一根的抽,很沒有節製。


  中午宋微然語出不善,隔著聽筒都能聽出挑釁的意味。


  韓敬修想象宋微然冷清又得意的表情,整個抑製不住的苦笑出聲。當真是自找的,圍著他韓敬修打轉的女人不計其數,平日看都懶得看一眼。卻因為一個有夫之婦就要看人家的臉色,說出去隻怕會被笑死。


  煩燥的將半截煙按進煙灰缸裏,今天的工作沒有半點兒效率,明知要換一種心情。於是,給朋友打電話,一起約著去酒吧喝一杯。


  中間有人打笑他:“敬修這個樣子像失戀了,近段時間是不是有什麽情況啊?”


  事關他的八卦在圈子裏一直都很熱靡。郭泉的話一出,大家將目光齊聚。


  韓敬修坐在沙發一隅暗淡的燈影裏,低調的喝了幾杯酒後,已經微微有些上頭。不耐煩的抬起頭說:“聽泉子胡說八道。”


  郭泉推開懷裏的女人坐過來。


  “別啊,大家都是哥們兒,有什麽事情不能明說。你要是真有了,我們也替你高興不是。”


  韓敬修將杯子裏剩餘的液體一飲而盡,告訴他:“你想多了。”


  他起身出去。


  走廊的燈光錯亂交織,喝了高度酒的緣故,這會兒腦子一陣一陣的發熱。想起同顧君齊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樣混亂吵雜的環境中。她指著自己腦門上虛無的標簽給他看,當時隻覺得此女古靈精怪,叫人樂不可支。哪裏想到有朝一日那個讓自己笑開懷的標簽會變成情感的封印,如如來佛祖粘在五指山的封印,即便他是擁有七十二變的齊天大聖,也隻是束手無策。


  胸口突如其來的一陣憋悶,連神色都恍惚起來。他靠到走廊的牆壁上,寸步難行。


  不遠處的舞池裏影影綽綽的一堆人影,無數女人如水蛇一樣扭動腰枝。隻要他韓敬修隨便的鉤一鉤手指都會有大把的女人前仆後繼,可是,他仿佛是失去了那種能力。滿心滿眼隻有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緊緊盯著,徒勞無獲。


  那酒的後勁很強,泛上來了,滋味難耐。


  有熟悉的人過來架起他:“喝多了吧?”


  韓敬修發泄心中的悵然:“受一個人的影響無心工作,覺得煩燥。”


  “你雷打不動的人物,誰會影響到你工作啊?”


  韓敬修仿佛是在心裏一字一句的念:“顧君齊……”


  除了那個女人還能有誰。


  他的頭腦混亂,所有與之相關的畫麵都像放電影一樣,在頭腦中徐徐放映。


  他癡癡的望著,或喜或悲,像個傻子。


  這就是所謂的為情所困,各種滋味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寧夏看了一眼時間,開始整理手邊的東西。


  李琛快步走過來說:“寧姐,有任務,出發吧。”


  寧夏收拾包的動作一頓,抓起證件訓練有速的起身。出來了才問他:“怎麽了?”


  李琛說:“中創有動靜。”坐到車上,將一杯熱牛奶給她:“先把這個喝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上晚飯。”


  寧夏有些心不在焉:“謝謝。”


  路上了解到原來高考體檢結果出了問題,一名女生的驗血報告顯示懷孕,遭到了老師的訓斥和同學的嘲笑,該女生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在房間裏割腕自殺,被家長及時送去醫院搶救才免於危難,再度檢查之後發現懷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所以,現在女生家長正扯了橫幅在中創前討要說法。


  因為一張錯誤的體檢報告,女兒不僅名聲掃地,還險些失去生命。現在就連高考的心情都受到影響,家長執意要求院方給予一個合理的說法。


  各大媒介聞風而動,新聞部將這個任務分配給了寧夏和李琛。


  寧夏雙手握著杯子,望著窗外不說話。


  這種事情不少見,前不久其他醫院也出現類似的事情,孩子胎死腹中,家屬在醫院前公然討要說法。


  最後不見得會占到什麽便宜,大都賠償了事。可是,對於一個醫療機構名譽上的毀損,想挽回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李琛打著方向盤說:“高考季,還是跟學生掛鉤的事,中創這回會非常麻煩。”


  寧夏看了他一眼說:“你可能不了解宋微然那個人,他解決麻煩的本事一流。”


  李琛說:“這點我不懷疑,放眼整個江城,中創絕對算同業中的翹楚,隻能說明掌舵人本事非凡。”


  寧夏笑了笑:“能駕馭這種男人的人,豈不是更加了得。”


  李琛側首看她:“寧姐,你說的是你那個朋友吧?”


  寧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沿一直擋到眼下說:“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都多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自從我上初中,就再沒跟人絕過交。”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人緣好嗎?”


  “你想太多了,我沒你那麽幼稚。”


  寧夏伸手拍他的腦袋:“誰家的孩子啊,那麽沒大沒小?”


  李琛皺起眉毛。


  “不許打頭。”


  寧夏說:“好。”接著又打了一下,轉首看向窗外,總覺得這樣的時光叫人異常開心。


  等到他們抵達的時候,中創已經聚集了很多記者。


  醫院已經有相關負責人出麵協調解決。


  當然不會是宋微然,如果不是影響力很大的公眾性事件,宋微然是不會輕易出麵的。


  寧夏夾雜在人群中例行訪問。


  大家七嘴八舌的,場麵堪稱混亂。


  沈青青已經準備下班了,擔心宋微然,從診室出來後直接去了樓上。


  宋微然傾聽完王安豐的匯報以後,站在窗前向下望。樓下人影攢動,整個中創仿佛鬧市區。


  想起讀研究生的時候,也是家境最為不好的時候,國慶節這樣的法定假日不能休息,找了兼職去賺外快,坐公交往返。


  有的時候坐那種兩層的公交車,由其坐在最上層的時候,經過市中心的站牌往下望,密密實實的全是人頭,擁擠在一起,看得他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沈青青敲門後走進來。


  宋微然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怎麽還沒回去?”


  沈青青坦然說:“擔心你啊,所以就上來了。”接著問他:“樓下這個樣子你怎麽回去?”


  記者連帶家屬將中創門口圍堵得水泄不通,而他的車子記者都認得,無論開哪一輛離開,都會被中途攔下。


  宋微然不急不緩:“看看再說,你先走吧。”


  他坐回到沙發上。


  沈青青說:“不然坐我的車離開,否則你不知要回去到幾點。別忘了那些記者個個都很執著,守株待兔是他們的長項。至於那些家屬,討到說法之前也不會輕易離開。”


  宋微然淡淡說:“看出他們是有備而來?”


  沈青青笑笑說:“隻聽說中創價碼開的不低,可是對方不肯妥協。”


  何止,但凡討要說法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性,無非就是要賠償損失外加院方道歉。可是,這一回很特別,他們更像無所求,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中創名聲掃地。所以,不論處理人提出怎麽樣的條件,都被斷然拒絕,而對方也不肯說出自己的想法。


  宋微然按了按太陽穴,站起身說:“走吧,總不能在這裏餓肚子。”


  “這麽想就對了,今晚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麽?”


  兩人一起下樓,趁亂從側門出了門診大樓。


  宋微然直接搭沈青青的車子離開。


  當晚沈青青請他去吃私房菜,難得這麽多年過去還記得他喜歡吃什麽。曆曆數數給他聽。


  宋微然捧著菜單表示自己都快忘記以前自己喜歡吃這些東西了。


  他說:“人的胃口是會變的。”


  沈青青反問:“是麽?”轉而又說:“我就不會,許多年前喜歡吃什麽,現在依舊是。”


  宋微然閑散的靠在椅背上說:“太不會善待自己的胃了,世上有很多美味,不防多給自己機會償試一下。”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偏執。”


  宋微然點頭:“這點倒不假。”


  沈青青撐著下巴說:”所以啊,以後再別勸我了,你最知道我這個人有多固執。”


  菜上得很快,宋微然拿起筷子,告訴她:“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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