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新任經理
所以，不能拉著顧君齊一起，她還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孫青分明知道簡白不喜歡她，更怕她在娘家待久了，被那邊挑不是。
顧東發走了，她的確難過。但那終歸是自己要麵對的生活，人這一生的得失聚散都是注定好的，無力反抗，就隻能承受。
孫青說：“明天你就收拾東西回家去，你住在這裏我反倒很忙活。再說你婆婆說不準什麽時候過來鬧，也讓我不得清閑。你要是回家去了，我眼不見心不煩，還能報個團，去外麵走一走。”
顧君齊想了想，也怕簡白這一回沒得逞，不死心，什麽時候又過來了。就說：“那好吧，明天我收拾東西回去。可是，你要旅遊的話，不如等我忙過這一段時間陪你一起去。本來我和宋微然說好了，等到我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一起出去走一走，你要是願意，就跟我們一起。”
孫青不同意：“我可不跟你們年輕人一起去，走到哪裏都礙眼，一直跟著算怎麽回事。我就出去散散心，也不走太遠，到周邊看看得了。你們到時候肯定又滿世界飛，我可受不了。”
有的時候出去走一走真的可以派遣抑鬱心情，人在大千世界麵前，就會變得異常渺小，連心情也是。看一看青山綠水，或許就會想明白許多事情。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想開了，就不覺得那樣難過了。
顧君齊同意下來：“好吧，你想去哪裏，我幫你報一下團。”
母女兩個躺到床上商量去哪裏走一走好，顧君齊用手機四處搜索，最後鎖定路線之後，直接在網上幫她預訂成功。
孫青打了一個哈欠：“時間不早了，快點兒睡吧。”
顧君齊關掉手機。
“睡吧，明天我幫你整理完旅行要帶的東西再走。”
迷糊間，以為快要睡著了，聽孫青輕微的笑了聲：“當時懷你的時候其實我想要個兒子，但你爸爸喜歡女兒，果然，還是生個女兒好。”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夢囈，顧君齊聽著，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鼻骨酸澀的厲害，隻是極力忍耐，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不好，為了自己的生活一意孤行。沒長大的時候每天上學，時間被課本和同學乃至各種各樣的偶像占滿，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陪伴父母的時間更少了。一心想著把‘陪伴’交給以後，哪裏想到，有的時候人壓根沒有以後。
當下即是盡頭。
所以，她後悔了，後悔沒有多抽出時間陪陪父母。
這樣不孝，哪裏又算得上一個好女兒呢。
當晚睡得不好，所以，早上醒來的時候有了黑眼圈。
對著鏡子化了好一會兒的妝，才終於掩去一點兒。
孫青做好了早餐叫她：“君齊，出來吃飯吧。”
顧君齊出來幫她收拾碗筷。
孫青問起來：“微然昨晚怎麽沒過來？”
顧君齊拉開椅子說：“這兩天他比較忙，聽說明天晚上有一個重要的酒會要出席，是醫療界的，其中中創也是主辦方之一。”
孫青了然：“微然每天這麽忙，一定非常辛苦，你每天做飯可別馬虎，叫他吃好了。”
“你放心吧，媽。”顧君齊笑著比劃了一下：“家裏的餐桌上每天都是滿漢全席。”
孫青跟著笑起來：“你就貧吧。”
難得有這樣的氛圍，可以輕鬆自如的說笑。能看出今天早上孫青很刻意的想著碗筷的數目，沒有多拿了。之前幾頓總是下意識將顧東發的也拿上，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客廳。
顧君齊盯著她的眼睛，裏麵的光彩瞬間的時間就湮滅了。她知道她的心裏一定非常空洞，一切習慣都要慢慢改掉了，就像要將一個人一點一點從自己的生命裏清除掉。以後不僅不能時時的看到他，不能跟他說話，就連吃飯睡覺這樣的事，也不用再想著他了。
這一生幾個人有緣聚在一起成為一家人，現在緣分盡了，必然有人先退場。直到所有人的緣分通通用盡，這一家子的情份也就散了，連帶這一生的大戲一並落幕。
隻是不知道是修了幾生幾世才換來這一輩子的相聚，顧君齊想，黃泉路上再見到，可能通通就不再認識了吧。
她拉著孫青坐下來吃飯。
用飯將心裏漲滿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壓下說，盡量說些輕鬆的話題來緩解心底裏的悲傷。
顧君齊絮絮不停的說話，囑咐她旅行要帶的衣服，手電筒，感冒藥，消炎藥……
孫青忍不住笑話她：“你小小年紀就這麽囉嗦了，老了可怎麽辦？”
顧君齊歎了口氣：“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嘛。”
“你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忘了平時都是你叫人不省心了。”
顧君齊隻得說：“那好吧，千萬把東西收拾好，省著到時候抓瞎。”
孫青就催促她：“吃飽了就快去上班吧，不要再煩我了。”
顧君齊拿上包離開。
房門關合，孫青慢慢放下手裏的筷子，最後連咀嚼的動作也一並停下。肩膀微微顫動之後忽然爆發出劇烈的哭聲，整張臉深深埋進掌心裏，哭得仿佛斷了氣。
顧君齊椅在門上努力的吸緊鼻子，仍舊忍不住劈裏啪啦的掉眼淚。
人這一生幾十年，最舍不得的到底是什麽？
能陪伴自己行走時間最長的又是誰？
顧君齊不敢想象有一天宋微然離開了，她要怎麽麵對這個世界。走到哪裏都空空蕩蕩的，隻怕每一秒鍾都會讓她感覺窒息。
她放輕了腳步下樓去。
沉默的開著車去“盛妝”，店員知道她家裏發生的事情，所以，每個人見到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鍾家宜走上來說：“顧姐，怎麽不在家多休息兩天。這兩天店裏挺好的，生意也不錯，我完全可以應付。”
顧君齊拍拍她的肩膀：“家宜，辛苦你了。”
鍾家宜說：“一點兒都不辛苦，每天除了向客人介紹一下衣服又不出什麽力氣。”
她去給顧君齊衝咖啡了。
顧君齊推門進去，辦公室裏一片狼藉。平時她不來店裏，就沒人進來。踩著一地的廢紙片走過去，將包往辦公桌上一放，著手開始清理。
一會兒鍾家宜端著咖啡進來，看到她在掃地，馬上喊停。
“顧姐，還是我來吧，你先到外麵去喝一會兒咖啡，我很快就打掃幹淨。”
說著將咖啡送到她的手裏，自己拿著掃把去打掃。
顧君齊被她推到外麵，喝了幾口咖啡，去看店裏新上的幾件衣服。
做這個行業的時間久了，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哪個設計師的作品。其實每個人設計的東西都有自己的標識，總有一些元素讓人一下猜得到。
店門打開，店員禮貌的迎上去：“歡迎光臨。”
來人戴著時尚的太陽鏡，摭去小半張臉。這會兒摘下來問：“你們顧總呢？”
顧君齊聞聲回頭，是葉錦然。
她轉過身去，直接說：“葉小姐找我有事嗎？”
葉錦然眯著眼看過來，聽說她家在辦喪事，看顧君齊的氣色的確不如以前好。
“顧小姐，顧老先生的事情我聽說了，節哀順變。”
“謝謝。”
顧君齊請她到店內的沙發上坐。
葉錦然問她：“韓敬修應該告訴你了吧，你們去時裝周的資格被取消了。”
“是的，他已經說過了。”
葉錦然頜首：“有什麽想法？”
顧君齊雙腿自然交疊：“說實話，一早就沒報什麽希望，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失望。”
於她而言，有今天的成績已經感覺自己很榮幸了，同那些奮鬥幾年鬱鬱不得誌的人比起來，她要幸運很多。
其實最初參賽的時候壓根沒報希望，更別說什麽時裝周。
葉錦然莞爾一笑：“你的心態倒是不錯，我不行，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不防告訴你，我將出席這一次的時裝周。”
顧君齊說：“恭喜。”
“謝謝。”葉錦然又說：“如果你想加入，也不是沒可能。”
顧君齊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有免費的午餐，直接問：“條件呢？”
“我想要韓敬修新簽的模特，我之前在酒店見過他一麵，各方麵的條件都非常棒，我覺得我的作品值得擁有那樣的模特來展示，才能將一件衣服的靈魂展示現得淋漓盡致。”
顧君齊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韓敬修簽的人，我沒辦法幫到你。況且我跟‘忽夢’也是有合同的，同樣受製於人。”
“你不是同那個模特也認識，隻要你將人介紹給我。我答應你，到時候時裝周給你一件衣服展示的機會。”
顧君齊笑起來；“葉小姐，這個機會或許在很多人看來夢寐以求，但是，我真的沒有那麽高的熱情。你也可以當我淺薄，還不知道上一次時裝周，對自己身價的提高有多麽大的影響力。可是，我最近真的是精力不足，不想將大把的心思花在那個上麵。”
葉錦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你先不要否定得那麽幹脆，思考一下再回絕我。之後我會再給你打電話，你不防再好好想想，畢竟機會難得。”
顧君齊將人送走之後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很有手段，雖然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麽辦法上的時裝周，但是不得不說，做為一個半新不舊的老人，能搞到這個機會也很不容易。
而且竟還覬覦韓敬修手下的人，分明是想同他公然叫板。
鍾家宜已經將辦公室打掃完畢，出來說：“可以了，顧姐。”
顧君齊微笑：“謝謝你，家宜。”又問她：“對了，你什麽時候結婚？”
鍾家宜躊躇了一下說：“顧姐，如果你不問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同你說。婚期訂在下個月初五，本來我未婚夫是想叫我辭職的。可是，最近你的事情那麽多，我也是擔心走了之後沒人幫你。所以，我打算忙過這一陣子再辭職，隻要月底的時候你找上人就行。”
顧君齊吸了一口氣：“天呢，這麽大的事情你不跟我說。試婚紗了嗎？婚紗照有沒有拍？”
鍾家宜笑了笑：“都還沒有，這段時間店裏有點兒忙，也是打算辭職之後再做這些事的。”
顧君齊伸出手來擁抱她，從開這個店開始，鍾家宜就做她的店員。到了現在不論功勞還是苦勞，都不容小覷。
“對不起家宜，我真的是罪過，差一點兒耽誤你的大事。”接著又說：“我們馬上為你挑選婚紗，下午結算之後，從明天開始你就可以不用過來上班了。”
鍾家宜不知道說什麽好：“顧姐……”
顧君齊說：“什麽都不要說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不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你一直奉獻下去。畢竟結婚是人生的大事，以後什麽時候想出來工作了，隨時過來。‘盛妝’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鍾家宜說：“謝謝你，顧姐。”
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和未婚夫鬧了一點兒不愉快。就是因為辭職的事，雖然她也知道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她不能所有事情都放到一邊不管，何況對方也有工作。可是，又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放手“盛妝”不管，這些年顧君齊對她照顧有佳，到了她危難的時候，她一定不能坐視不理。
未婚夫就吵了她一句：“真當自己是聖人啊。”
一句話真的把鍾家宜惹惱了。
好在對方很快出了門，才沒繼續爭吵下去。卻鬧得一天的時間上班都沒有心情。這會兒聽顧君齊這樣說，整個人如同大赦。
顧君齊拉著她去試婚紗和禮服，現做是來不及了，隻要是這裏的款式都隨便她挑選。
平時都是服侍別人試衣，這些昂貴的衣服鍾家宜想都沒想過。這會兒站在試衣間的鏡子前看著明豔照人的自己，心情說不出的激動。
婚紗是當季最流行的款，潔白如雪，層層堆積下來，顯得異常華麗。
還有大紅色的修身禮服，腰間一排碎鑽設計，也是說不出的明豔動人。
這兩身本來是店裏新來的款式，鍾家宜覺得心儀，之前還向一位客人推薦過。隻是那人的身材略微臃腫，穿上好效果不好，就作罷了。
她沒想到顧君齊竟然要她穿這麽華麗的兩件。
其他幾個店員都羨慕不已，圍上來看個不停，直誇她漂亮。
顧君齊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
是簡白打來的，電話裏隻說叫她回老宅去一趟，否則他們老宋家將再不認她這個兒媳婦。
顧君齊隻覺得焦頭爛額。
鍾家宜辭職了，這邊要新招一個經理，一時半會兒找到合適的人手很難。
所以，在鍾家宜離職的這幾天，她自己要先盯著店麵。歎了口氣，由心不想理會，明知見了麵也是無休止的爭吵。現在的簡白走火入魔了，非要拆散她和宋微然不可。
晚上加班到很晚，給孫青打電話問她東西是否已經收拾好了。孫青叫她放心，然後說明天一大早天不亮就要跟團出發了，告訴她今晚就不要過去了。
顧君齊說：“那好，再仔細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麽忘記帶的。”
“你放心吧，你媽又不是老糊塗了。”
最後顧君齊又提醒她吃飯。
孫青也隻在電話裏應著：“是是是，我的小祖奶奶。”
顧君齊這才不嘮叨她了。
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
給宋微然打電話，他還在醫院裏抽不開身，晚飯不回家吃了。就剩她一個人了，顧君齊本來想著湊和，恰巧夏北北打來電話。
顧君齊在電話裏問她：“吃晚飯沒有？沒有的話我請你。”
顧東發去世的那些天，夏北北沒少跟著跑前跑後。如果不是有她陪著孫青，很多事情顧君齊真的不放心做。
夏北北說：“好啊。”
她樂嗬嗬的過來找她。
不由問：“這麽晚了還不下班？怎麽，開始沉迷於賺錢了？”
顧君齊想到近來朋友圈裏風靡的一句話，“沉迷賺錢，日漸消瘦”，她倒是十分應景。
關了店門出去吃飯，顧君齊感歎說：“你當我喜歡這樣啊，鍾家宜下個月結婚辭職了，從明天開始就不來店裏上班了。我這裏缺一個經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手，肯定要自己盯著。”
夏北北眼睛骨碌碌的轉著：“你要招聘經理？”
“是啊，不然店裏沒一個人統籌管理，指望我自己不現實。”
“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顧君齊抬眸打量她，細細的數：“不會化妝，衣著品味一般，對流行時尚也很無感。”
夏北北垮下臉來：“我真有這麽差勁？”
顧君齊說：“我說事實，不過都不是硬傷，我倒覺得你真可以償試，對你的品味提高也有幫助。可是，你的工作怎麽辦？”
夏北北嘻嘻的笑著：“跟你開玩笑呢，你也當真。”
顧君齊罵她：“無聊，我都忙成什麽了，你還跟著添亂。”
兩人去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裏吃炒菜。
對著菜單點了四菜一湯後，顧君齊提議：“喝點啤酒吧。”
夏北北在那裏用滾燙的茶水衝洗碗筷，抬起頭說：“你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顧君齊伸手又多加了六瓶啤酒。
夏北北下巴險些掉下來：“要不要這麽拚啊，我擔心你喝多了，你老公會拿我問罪。”
“他今晚加班，不知道回來到幾點。而且以我的酒量，這些總不至於醉到不醒人世吧。”
“那你不開車啦？”
“打車回去。”
夏北北“唔”了聲：“既然你這麽豪放，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但是，我得說好一點，如果我醉得不醒人世，哪怕你把我丟到大街上，也不要給蘇醫生打電話，我的這張老臉實在再丟不起那個人了。”
顧君齊哧哧的笑起來：“我倒覺得你可以借酒裝瘋把蘇瑞推倒算了。”
夏北北義正詞嚴：“我豈是那樣的無恥之徒。”接著一臉懊惱：“最主要的是蘇醫生的那個身高我真的很難推倒，畢竟我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你分明是女漢子好吧。”顧君齊糾正她。
夏北北能看出顧君齊心裏不痛快，喝起酒來沒有節製。那六瓶啤酒顧君齊自己就喝了四瓶，覺得不爽快，又讓服務生拿來四瓶。
夏北北說：“真的不能再喝了，這些就夠多了。”
顧君齊已經叫人打開，扭過頭對她說：“你要喝多了，就不要喝了，我自己喝。”
夏北北想勸她，可是不知從何說起來。隻怕自己嘴巴笨拙，反倒引得她傷心大作。於是，老實的坐在那裏當個忠實的聽眾。
一時間失去了父親，顧君齊的確難過。但是，除了這個，婆媳關係的徹底僵化，一樣讓她十分懊惱，還有鍾家宜的離開……竟然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
越是煩悶，越想喝酒。端起杯子一杯一杯的灌下去。
夏北北勸她：“你少喝點兒吧。”
顧君齊已經很有幾分醉意，半趴在桌子上說：“我現在的生活實在是一團糟，到底有多糟糕，我實在懶得說了。”
其實她的酒量一般，喝多了，就像心口發悶，透不過氣來。
夏北北看著她的樣子很心疼，不由問：“是因為鍾經理離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心煩嗎？”
顧君齊含糊的應了聲：“也算是吧。”
夏北北想了想：“如果你覺得我有可以改造的空間，我就去幫你的忙好了。”
“不要胡說了，你的工作怎麽辦？”
“辭了啊，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工作，杯水車薪你是知道的。隻要你經的工資比那裏高，我當然要往高處走了啊。”
顧君齊撐著身體說：“待遇肯定要比你現在的工作好，時間上也會相對自由一點兒。但是服務業，說不定會碰到什麽樣的客人，每天要賠著小心是真的。”
夏北北自信滿滿：“我這樣的老好人，你什麽時候見我得罪過人啊？”
顧君齊想，那倒是，夏北北的好人緣不是蓋的，仿佛任誰看著都是天然無公害。
“好吧，你來試試吧，是你的話，我也放心。跟你工作相關的事情我會慢慢的教給你。你看看什麽時候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就來上班。”
夏北北說：“那好，明天我就跟公司辭職。”接著問她：“你把我這種得道高人都請來了，是不是就不鬱悶了？”
顧君齊皮笑肉不笑的哼哼：“是啊，還鬱悶什麽，從此有夏北北幫我一起沉迷賺錢，‘盛妝’就隻管盆滿缽盈了。”
到最後菜沒有吃上幾口，反倒喝得醉醺醺的。
夏北北的電話響起來，從包裏翻出來一看是蘇瑞。
無論到什麽時候，夏北北都抑製不住的小激動。
“是蘇醫生啊啊啊啊……”接著告訴顧君齊：“本寶寶接聽重要電話，你乖乖的不要出聲。”
顧君齊“嗯”了聲，一隻胳膊撐著腦袋看她。
夏北北用甜膩的聲音和對方打招呼，然後問對方打電話的用意。
聽聞是蘇瑞因為某種事情約她見麵，夏北北一陣猶豫，下意識抬頭看了顧君齊一眼。她喝醉了，她肯定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
顧君齊尚有一絲清明，看到她的用意後，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說：“我這就叫人來接我，你不用管我。”
夏北北用眼神跟她確認：“你可以？”
顧君齊用力點頭。
最後，夏北北抓住了與心上人見麵的機會。
一掛電話，顧君齊就催促她：“你快走吧，不要讓蘇瑞等急了。”
自從顧東發去世，她越發覺得人要珍惜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間，否則等失去了，後悔都來不及。如果不是惋惜，早上孫青也不會背著她失聲痛哭。
夏北北問她：“你叫誰過來接你？”
顧君齊抑製心裏的難過，抬眸說：“叫誰來接我不行啊。”
“不行，要不是你老公，我可不放心。”
於是顧君齊就當著她的麵給人打電話，張口說：“老公，我在盛妝旁邊的那家快餐店裏，你過來接我……”她掛了電話，洋洋得意：“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