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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灌迷魂湯

  如果輸了,不僅自己沒有顏麵,連夏北北的尊嚴也一並被她給丟盡了。本來顧君齊是想替她扳回一局的。


  所以,有些執拗別人不會懂。


  隻是所有的苦惱都在於她沒辦法跟韓敬修開口,看似隻能憑天由命。顧君齊不確定聽由天意的勝算有幾分。


  寧夏還要工作,抽完一根煙,稍微放鬆之後返回硝煙彌漫的戰場去。


  顧君齊掛斷電話,從辦公室裏出來找事情做。


  鍾家宜正在招待客人,見顧君齊出來,喚了一聲:“顧姐。”然後說:“這是李小姐,咱們盛妝的老顧客了,是來挑選禮服的。我正跟我李小姐說店裏來了新款,李小姐讓我同你商量看看能不能打個折扣。”


  顧君齊同那人打過招呼說:“李小姐應該知道我們店裏的新款是從來不打折的,但既然是老顧客了,鍾經理也跟我開了這個口,今天就給你打個九五折。出去一定不要跟別人講,否則生意就沒辦法做了。”


  李小姐高興的說:“那謝謝你了,顧老板,我一定不會同別人講。我就是喜歡你們店裏的服務態度,讓人覺得很舒服,否則也不會每次都過來了。其實圈子裏也專門有人做這個,設計的衣服算是比較有新意。隻是那個人為人處事讓人討厭,我實在懶得過去。”


  鍾家宜好奇的問:“是態度不好嗎?”


  李小姐說:“何止不好,差的很呢。”


  “做生意還有這樣的,就不怕客人不上門?”平時她們可真是像對上帝一樣哄著這些人。


  李小姐笑著說:“人家才不怕,多少人求著呢,自認是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這不,才跟一個大明星合作,在圈子裏搞得沸沸揚揚的,這回身價更高了,指不定驕傲成什麽樣子。可是沒辦法,人情還是要打發,時不時的還得去捧個場,你說像我們這些人也真夠無聊的。”


  李小姐是個直腸子,說起話來就跟連珠炮似的。別人問她什麽都肯答。


  大大小小的設計師顧君齊還知道幾個,就問她:“你說的哪個設計師啊?”


  李小姐說:“一個叫葉錦然的女人,你肯定是不認得。以前不怎麽紅,就在圈子裏小有名氣,周圍的朋友大都是因為人情才去她那裏買衣服。以後估計了不得了,一線大明星甘露要是給她做了模特,價錢肯定貴的嚇死人。”


  鍾家宜應和著,說有道理。接著帶她去看最新到貨的幾件禮服。


  顧君齊坐在那裏有片刻的失神,那個甘露是這兩年爆紅的女演員,去年的金鷹女神,名副其實的天使麵容魔鬼身材,粉絲數量大的驚人。如果要她做產品代言,葉錦然的衣服不愁沒有銷量。


  葉錦然那邊明顯已經萬事俱備,而她似乎隻是坐以待斃,什麽還都沒有做。


  顧君齊想了一會兒,決定給韓敬修打電話,問他能否更多的衝一下銷量,這樣想想多少有些厚臉皮。名利雙收,會不會太貪婪了?

  猶豫著還是將電話打出去。


  張林心情好,就想跟韓敬修一起分享,所以此時兩人坐在一起喝咖啡,享受難得的靜謐時光。


  韓敬修的電話響起來,他看了一眼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張林無聲抱怨:“工作狂。”可是並不禁錮他,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就像她,也永遠會是個女強人一樣。


  端起咖啡耐心等待。


  韓敬修快步走出來:“有事?”


  顧君齊問他:“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見一麵。”


  韓敬修下意識看天:“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你哪次見到我不是腳底抹油,能跑多快跑多快。請你吃頓飯吧也像我要謀財害命似的,今天膽兒肥了,小白兔不怕大灰狼了是吧?”


  顧君齊好笑,哪有他說的那麽誇張,說的自己真的洪水猛獸一樣。


  不跟他貧,隻問他:“到底有沒有時間?”


  韓敬修幾乎忘了自己在做什麽,隨口說:“有,怎麽沒有。”


  掛斷電話才想起,裏麵還坐著他名義上的女朋友,想想也是因為顧君齊得來的。他隔著一麵窗子望過去,張林靠在沙發上喝咖啡,優雅高貴,美好得好似一幅畫,卻又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麽。就堪比童年,小朋友們大都喜歡精致的玩具,電動小火車,變形金剛,亦或搖控飛機,可是,他最喜歡拆家裏的電器。最早也隻是拆,散架之後放在那裏,於是被稱為家裏的破壞大王,去親戚朋友家都小心的防著他,怕他隨時隨地搞破壞。大一點兒的時候,自己拆開的東西可以原封不動的裝回去,到了現在自己已經學會創新了。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很有樂趣的東西,足以吸引到他。對於那些照著說明書就能簡單的駕馭的東西,從來不是他想要的。韓敬修推門進去。


  張林抬起頭,在他張口前先說:“率先離場可以。不陪我吃中午飯也可以。把晚上的時間賠給我,帶我參觀一下你家,順便給我做飯吃,這是你答應過的。”


  韓敬修無奈的笑了笑:“你這樣說了,我還哪有拒絕的餘地。”


  張林心滿意足的笑了聲:“那就算是答應了。好吧,你有事先去忙,我吃完這塊點心就走。”


  韓敬修拿上包,去往約好的地方。


  顧君齊已經到了,雙手緊握,坐立不安,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同他說。


  韓敬修走近來,居高臨下:“怎麽不點喝的?”


  顧君齊揚著頭說:“我不渴,你想喝什麽,我請。”


  韓敬修坐下來,嘴角一拎:“你自己都不喝,我怎麽好意思喝。”


  顧君齊白他,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清水,然後叫他自便。


  韓敬修隨意點了杯咖啡。


  “無功不受祿,現在喝了你的咖啡,如果有事求我的話,可以開口了。”


  顧君齊不可思議,世上怎麽有這樣古怪的男人。


  “我臉上寫著‘有求於你’四個大字嗎?”


  韓敬修指了下眼睛說:“臉上是沒寫,可是一眼企及,看著跟哈巴狗似的。”


  顧君齊罵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韓敬修哈哈的笑起來。其實就是開玩笑,她的眼裏哪有企及,隻有一汪秋水,清澈見底。


  顧君齊沒笑,她想了一下說:“原本我真的是有事求你。可是,我現在猶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說。”


  韓敬修偏首笑了聲:“你把這個球丟給我,現在就成了我有求於你了。說吧,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看看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猶豫。”


  顧君齊微微一怔,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倒沒有吊他胃口的意思。


  於是,幹脆說:“我做了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就是答應要和葉錦然賭一次,看看誰的作品銷量好。如果我輸了,就絕口不提抄襲的事,先前那篇作品的一切權利都歸她所有。所以……”


  “所以你想請我幫你衝銷量。”


  顧君齊點點頭。


  韓敬修一臉嚴肅:“不可能,你以為一個方案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你憑什麽以一已私利說改就改?而且我提醒你,那篇作品除署名之外的一切權利都歸‘忽夢’所有,你有什麽權利將它劃歸給別人?”


  顧君齊無言以對,一臉怔忡的看著他。她想過韓敬修可能不會同意,可是沒想到他的言詞這樣激烈,竟然有些嚇到她。


  韓敬修提醒她:“做事情之前最好先動動腦子。”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連咖啡也沒喝,直接起身離開了。


  顧君齊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來,整個人坐在那裏懵懵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端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才終於好了一點兒。


  想明白自己是被拒絕了,而且被拒絕得相當慘烈。


  不委屈是假的,顧君齊覺得這比敗給葉錦然還要麵上無光,被譴責連點兒辯駁之力都沒有,情何以堪。


  她起身離開。


  服務生叫住她:“小姐,您的咖啡錢還沒有付。”


  顧君齊慌忙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錢放到桌子上,多出來的也不要了,急急的向外走去。


  門板打開,王安豐一轉首,看到顧君齊走進來,就對宋微然說:“宋總,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他和顧君齊點頭打過招呼,出來的時候替兩人將門關好。


  宋微然自辦公桌後抬起頭:“怎麽突然過來了?”


  顧君齊沒有說話,脫掉鞋子窩進沙發裏,抱著抱枕麵朝裏躺著。


  宋微然定定看了她三秒鍾,扔下手裏的筆,起身走過來。


  “問你話呢沒聽到,怎麽了?”


  其實沒怎麽,本來就是她自討沒趣。顧君齊有的時候雖然會任性,但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早在過來的路上她就冷靜思考過了。既然是有求於人,就有兩種結果,幫你不是任何人的義務,何況還是不情之請。


  現在唯一做錯的就是跑錯地方,這個時候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該來宋微然的眼皮子底下。她真的是被宋微然給慣壞了,原本可以控製的不良情緒,一見到他,就忍都忍不住,一雙眼睛憋得通紅,委屈的不得了。


  她撒了一個謊說:“沒事,剛才有點兒肚子疼。”


  宋微然冷著臉:“你當自己嫁給我一天兩天?”


  已經這麽久了,他會看不懂她?

  顧君齊知道瞞不住,就轉過身來紮進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說:“我沒事,就是之前跟人家提了一個不情之請被拒絕了,覺得很沒麵子。”


  其實仔細想想有什麽大不了的,倒是現在,有恃寵而驕的嫌疑。


  宋微然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跟老公說說,是什麽不情之請?”


  顧君齊哼哼:“我想請韓敬修幫我衝銷量……然後被拒絕了,而且他將話說的很難聽。”


  宋微然好看的眉毛蹙起來,接著拆開她的手將她整個人丟了出去。


  不知怎麽就生氣了,繼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翻看文件。


  顧君齊驟然跌進沙發裏,整張臉撞到沙發背上,鼻骨泛酸。


  她不滿的嚷嚷:“宋微然,沒你這樣的……”


  宋微然低著頭,鬆散的發線垂下來摭住他一雙眼,安靜的模樣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顧君齊故意提高嗓門叫了聲:“宋微然……”


  宋微然巋然不動。


  顧君齊終於敗下陣來:“老公。”


  他抬起頭來冷冷問:“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公?”


  顧君齊赤腳下來,一路踩著軟綿的地毯繞到他身後,攬上他的脖頸不管不顧的輕輕磨蹭。


  “我怎麽不知道啊,好像我有很多老公一樣。”


  宋微然這會兒特別煩她,義正詞嚴的警告她起來之後。站起身說:“顧君齊,你以後少跟我來這套,平時想不起我,在別人那裏碰了壁想起我是你老公了,你當我是什麽?創可帖?你用得可倒便利。想什麽呢?”


  顧君齊大叫冤枉:“我什麽都沒想。”


  雖然都是發脾氣,可是,宋微然的脾氣她是了解的。也知道從何而起。


  他這個人素來霸道強硬,生就的公子哥,打小所有人就寵著他。後來長大了,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天份過高,幾乎沒吃過什麽苦頭。所以,鐵骨錚錚,傲氣得很。自己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同樣,身邊的人也不能太掉價。可是,顧君齊寧願一聲不吭的去求別人,也不說來找他。擱到宋微然的心裏肯定特別不痛快。


  有的時候顧君齊給他一種錯覺,像從來對他無所求。


  宋微然茫然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征服世界是做什麽用的。


  顧君齊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過來拉上他的手臂說:“微然,你生氣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既然是和‘忽夢’簽訂的合同,事關產品的事肯定要找他們啊,所以,我今天才去求韓敬修。哪裏是因為覺得你幫不到我……你的能力我還不知道麽?別人辦不到的事情,你可能一句話就解決了。”這樣的輕而易舉,讓顧君齊常常覺得可以不用努力就能碰到天。墮落的時候也想依靠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輕輕鬆鬆。可是,顧君齊真的害怕自己一旦養成這種習慣,就再也不想努力了,到時候手腳軟綿,失去力氣。可能連最基本的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了,所有生息都寄托在別人身上,隻怕連一隻金絲鳥都不如。


  宋微然打掉她的手:“一邊去,少給我灌迷魂湯。”


  這種事情早不是一次兩次,宋微然就想不明白了,他的女人需要別人罩著?在江城還很少有他宋微然搞不定的事。而她卻寧願去看別人的臉色。


  宋微然桃花眸子淺淺眯著,涼涼說:“碰壁你活該,來我這裏是要誰心疼呢?”


  他的嘴巴本來就刻薄,話稍微說得難聽一點兒,就句句辛辣。


  顧君齊說:“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去麵壁行了吧。”


  她又回到沙發上,麵對牆壁的方向躺著。


  宋微然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這就是他老婆,從不真拿他的脾氣當一回事。


  果然,顧君齊盯著牆壁的方向沒看上五分鍾就睡著了。


  而且被宋微然這樣一鬧哄,先前的委屈煙消雲散。睡醒之後,隻覺得肚子餓,揉著眼睛坐起身,問他:“我們怎麽吃飯?”


  宋微然哼了聲,提醒她:“我還在氣頭上。”


  顧君齊說:“我知道。但是生氣也要吃飯啊,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生我的氣。”她笑嘻嘻的說:“你叫秘書打電話叫外賣吧,我不想動彈。”


  宋微然嘴上說著:“餓著吧。”沒過兩分鍾,接通內線,告訴王安豐幫他叫外賣。


  有的時候顧君齊覺得自己和宋微然是天生一對,外人麵前一本正經,真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賤賤的。容易招惹到對方,可是,也很容易化幹戈為玉帛。即便天大的矛盾,火氣說消就消,不需要多長時間,自然而然就好了。


  顧君齊厚臉皮的過來纏著他,故意沒話找話:“這幾天你一定忙壞了吧?聽寧夏說現在病情很嚴重,整個中創兵荒馬亂的。”


  宋微然在看一本相關專業的書籍,理也不理她。


  顧君齊威脅他:“你再不理我,我可要吻你了。”


  宋微然本來還想說話的,這會兒徹底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張林真是第一次參觀設計師的家,先前就揣測韓敬修這麽講究的人,生活環境也一定與眾不同。


  看到後實實在在的驚了一下,太大了,而且格局跟常規的設計也有很大的不同。


  一切隻以舒服為主,沒有什麽規律可尋。


  而且諾大的空間裏堆砌很多東西,除卻必要的生活用品,還有藝術品,模特,以及堆積成山的布料和雜誌……


  “很失望吧?早跟你說過了,家裏亂得很,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張林倒不覺得亂,隻是東西太多了。而且能想象設計師在創作的時候需要一個隨意自在的環境,至少要讓他自己感覺輕鬆。所以,一切亂中有序。


  她一邊躲閃障礙物,新奇的打量各種擺設。一邊問:“為什麽不專門搞一個工作室?這樣工作和生活也好區分。”


  韓敬修說:“正因為工作和生活沒辦法區分,所以就幹脆混淆在一起。其實最早的時候也專門準備了一間工作室,到現在一直擱淺。把自己放在裏麵的時候,就像坐牢,同生活不聯係,反倒找不到創作靈感。不如就這樣,有感覺了就創作,沒感覺了就生活。”


  張林點點頭:“這樣真的挺好的。”她一臉羨慕的說:“真羨慕你們這些藝術家,自由又任性。要是我這樣,我媽媽非罵我不可,而且一定會警告我,這樣邋遢,小心嫁不出去。”


  “怎麽會,注定好的,老天不會因為你亂放東西,不打掃房間,就扯斷你的紅線。”


  “你信命?”


  “我信。”


  張林拔弄他桌子上的小小地球儀說:“我忘記了,你們搞藝術的,都是性情中人。”


  韓敬修問她:“喝點兒什麽?”


  張林想了下,眼睛掃到不遠處的那一排酒櫃。她一邊叫著奢侈,一邊走過去說:“竟然有這麽多的珍藏,拿出去換錢,應該可以賺個大滿貫吧。”


  韓敬修跟過來說:“算不上什麽珍藏,都是平時喝的酒,年份倒是沒有特別久的。”


  張林纖細的手指一排一排的劃過去,像按在高低起伏的琴鍵上。最後停下來,轉首:“這個可以喝嗎?”


  “當然可以。”


  韓敬修從酒櫃裏抽出這支。


  張林高興的不得了:“賺到了。”接著又說:“怕你心疼,吃的東西湊合一下就好。”


  韓敬修告訴她:“我不會做西餐。”


  “誰說喝紅酒一定要配西餐了,吃煮麵條也一樣。”


  張林洋洋得意的說。


  韓敬修笑了一聲:“既然你不講究,那我就去煮麵條了。”他坦然承認:“其實我就會煮麵。”


  張林從櫃子裏拿出兩隻杯子說:“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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