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參加複賽

  夏北北點點頭：“氣死她好，如果那個女人被氣死了，蘇醫生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寧夏笑起來：“所以說麽，天下的女人都一樣邪惡。如果哪個看著貌似忠良，也一定是裝出來的。”


  “那男人呢？”


  “坐山觀虎鬥，更不是東西。”


  夏北北哧哧的笑著：“所以，比起男人的陰險，女人膚淺的惡毒還是好的。”


  是啊，至少明目張膽，可以防範。不像男人，中意的時候就設下溫柔陷阱，哪一時厭倦了，隨手丟棄。全不管那個被他算計過的女人是好是壞，是生是死。比起男人，再惡毒的女人一樣是傻。知道攻擊別人，卻不懂得保護自己。


  夏北北見她握著筷子發呆，為她：“怎麽了？”


  寧夏模糊的笑了笑：“沒什麽，一想到你主動請我吃飯，就感動的不得了。”


  夏北北白了她一眼說：“被你這樣一說，好像我多小氣。”


  兩人聊起顧君齊，都知道她過了初賽。寧夏說：“我們中間終於要出個知名人士了。”


  “是啊，到時候再走到某家專賣店，我就可以指著那裏的任何一件衣服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店員說‘這是我閨蜜設計的服裝，我身上的這件才是獨創，全世界僅此一件’。”她美滋滋的問寧夏：“有沒有感覺很眩？”


  寧夏說：“很眩沒覺得，倒是感覺很臭屁。”


  夏北北罵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最後兩人為顧君齊舉杯慶祝，希望可以早一天打著她的名號整日為非作歹。


  “緊張嗎？”


  宋微然看到顧君齊坐在沙發上完善自己的主題概念，側首問她。


  顧君齊搖了搖頭：“不緊張。”說完又感覺違心，先前的確不緊張，是因為沒有抱多少希望。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過了初賽，實在太意外了。激動的同時，激張感也油然而生。“老公，你覺得我能行嗎？我可聽說這回比賽裏有幾個實力很強的人，雖然沒有什麽名氣，但是聽聞私下裏給明星做過衣服。”


  宋微然放下手裏的雜誌，坐過來說：“那又怎麽樣？有的時候實力不能用閱曆來估算。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天賦異稟，聰穎過人麽？”


  顧君齊一臉掃興的說：“的確有，但是我絕對不是。”


  宋微然揉了揉她的發頂：“是不是，不由自己說得算。老公很看好你。再說，真正有才華的人，不愁會被埋沒，總有一天會遇到相中自己的伯樂。如果這次比賽，你沒能得到賞識，說明這個工作室沒有人真俱慧眼，這種地方不去也罷。”


  顧君齊怔怔的看著他，平時宋微然最喜歡說她笨，每天都免不了讓他操心。今天卻這樣鼓勵她，顧君齊將信將疑：“你在哄我是不是？”


  “我有這個閑心不如去看TVB。”


  顧君齊佯裝不快：“那你去看啊。”


  宋微然淡淡的一抬眼皮：“沒有閑心看什麽看。”


  他站起身上樓去了，同時告訴顧君齊：“別想太久，早點來睡覺。成敗哪有那麽重要，你是我老婆，怎麽樣都是最棒的。”他十分傲嬌的說：“我宋微然的眼光你是知道的。”


  顧君齊快樂的：“嗯。”了聲。


  人就是如此，易被喜歡的人和事所蠱惑。本來顧君齊的心裏還有那樣多的顧慮，擔心自己表現不好，擔心得來不易的機會被白白浪費，也擔心自己技不如人，被擊敗得落花流水……可是，宋微然輕輕的一句話，就將她的所有顧慮通通打消了。


  就連自己也突然覺得，不過一場比賽，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


  這樣一想，困意席卷全身，幹脆什麽都不想了，起身上樓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顧君齊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化妝，隻是穿著上比平時更慎重一些。她要把這場比賽當作麵試來對待，良好的形象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


  等她收拾好下樓來的時候，宋微然已經將早飯做好了。


  顧君齊坐過去，發現早餐很豐盛。宋微然不僅煮了瘦肉皮蛋粥，還有小籠包，配著自己家醃製的醬菜，堪稱美味。顧君齊貪婪的想一股腦的吃完，可是考慮到今天自己穿了件卡體的衣服，便隻能控製食欲。


  宋微然告訴她：“吃飽了才有戰鬥力，定然可以將對手殺得片甲不留。”


  顧君齊咬著皮薄餡大的包子說：“宋微然，你太血腥了，以我的天賦與智慧，今天不過是去試個水。”


  宋微然將報紙折過一頁，間歇看了她一眼說：“睡了一覺士氣大振啊。”


  “有一定關係，但主要原因是我得到了宋醫生的肯定，忽然感覺整個人都綻放微茫。有一種冉冉之星，就要升起的感覺。”她精神大好，時間又很充裕，所以廢話連篇：“看到天邊那輪紅日了麽，那個就是我，很快就要發光發熱，曬得你們頭皮發麻了。”


  宋微然看報紙的速度很快，隻撿要聞看，八卦一目帶過。這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這會兒將報紙往旁邊一放，悠悠的提醒她：“比賽結束後記得去趟中創。”


  顧君齊茫然問他：“怎麽了？去中創做什麽？”


  “掛個神經內科看看腦子。”


  顧君齊罵他：“你去死。”


  本來宋微然要送她去比賽現場，被顧君齊拒絕了。


  一臉排斥的說：“又不是高考，你還要像那些家長一樣去外麵搖旗呐喊啊。”


  她自己駕車過去。


  按著通知抵達日月大廈的某個房間，發現是個會議室。裏麵聚集了一些人，都是在上次比賽中脫穎而出的參賽者。


  座位的最前排設置了評委席，工作人員將名牌一個一個的放置好。


  顧君齊好奇，刻意瞄了一眼。果然有她的偶像韓敬修，位置排在最中間。


  她微微的捏緊拳頭，沒由來的一陣緊張。從小到大還沒追過什麽星，喜歡哪個人都是三分鍾熱度，這輩子沒想過去圍追堵截誰。隻有這個韓敬修，一直被她所崇尚，幾年如一日，地位無所撼動。反倒越發被他的創作作品所打動，心想，有朝一日也要變成他那樣的人。


  選好位置坐下，對手們都在靜心翻看手中的文件夾，上麵有比賽說明。之前告知過了，這會兒又是人手一份。


  工作人員也遞到她手裏一份，同時說明：“一會兒點到名字的設計師就到台上去，作品會隨之在大屏幕上出現，比賽很簡單，隻要對自己的作品做詳細說明就好了。然後評委會給出分數……”


  即便知曉，顧君齊還是耐心的聽完。


  最後微笑著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早上，化妝師化妝的時候，張林抽空給韓敬修打電話。


  饒富興趣：“你不會放水吧？”


  韓敬修剛從車庫提了車往外走，戴著藍牙耳機悠閑說：“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張林實話實話：“不像，反倒十分刻薄的模樣。”


  一個對見習女友都每天不冷不熱的男人，對其他人又會有多少熱度？這樣的人十有八九鐵麵無私。


  韓敬修笑了聲：“刻薄談不上，我隻是公正。那個顧君齊的確有天賦，可是，既然是比賽，參賽作品很重要。如果不行，我不會以人情來留下她。”


  所以，初賽作品他是沒有見過的。隻是讓工作室幾個頗有根基，又見解獨道的人去過濾第一輪作品。如果那個顧君齊的作品在這一波就要被淘汰掉，隻能說明真的有些不盡人意。這樣的失誤對一個有創作天賦的設計師而言更加不可饒恕，至少說明她不夠用心。一個拿人生契機當兒戲的人，能有多少的責任心與上進心？


  這樣的人即便天賦異稟，同樣可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有的時候熱情對創作而言真的非常重要。


  令人欣慰的是，在工作人員提交的複賽名單上，韓敬修看到了顧君齊的名字。心理作用，刹那仿佛一道金光射入眼瞳，奇異地發著光發著亮。今天他倒要看看這個顧君齊的廬山真麵。


  所以，韓敬修這一路是抱有期待的。


  說好的不在乎，不緊張，到了這一刻，還是有些難以控製。


  顧君齊覺得自己的掌心裏都是汗，抓著的那張紙已經生出褶皺。


  側首看了一眼，身旁是個妖嬈至極的女人。感受她的目光，同時抬起頭來。


  精準無誤的喚她：“宋夫人，你好。”


  顧君齊微微一怔，這個人竟然知道她是宋微然的老婆。


  一陣遲疑：“我們見過？”


  葉錦然微微笑著：“在一次酒會上見過您和宋先生，不過沒有上前打招呼，所以，你一定沒有注意過我。”


  顧君齊了然。


  兩人就比賽心情簡單的聊了兩句。因為是對手，所以不敢牽涉太多，隻覺得敏感。


  加之時間到了，評委陸續走了進來。


  顧君齊扭頭看過去，那一扇門打開，微微錯愕，目光在空氣中和韓敬修的撞個正著。顯然對方也很意外，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


  然後她看到西裝革履的韓敬修走向評委席，最後在“韓敬修”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顧君齊的震驚已經達到極至，不敢相信那個被她定義為“陌路人”的男子竟然是韓敬修。她崇拜了一把年頭，卻久不逢麵的偶像韓敬修。原來星辰曾這樣靠近她，卻被她當成陰霾，抬手揮散。


  總之，意外加震驚，她的腦子裏亂哄哄的。


  韓敬修坐定之後，側首望過去。


  那個女人坐在並不顯眼的角落裏，顯然自己的出現把她給嚇壞了，這會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下意識拿出參賽者的名單看了看，實在不能對號入座。所以，在她上台之前，韓敬修仍舊想不出她的名字到底是什麽。


  台上比賽已經開始。


  主持人念到誰的名字，參賽者陸續上前，對照自己的作品闡述主題。


  創作靈感五花八門，來自哪裏的都有，因為，每一件衣服也都有它立意鮮明的主題。畢竟是在海選中勝出的作品，哪一件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主持人的聲音很動聽，清脆猶如百靈鳥。


  尤其念到“葉錦然”的時候，顧君齊覺得無形中透出一種優雅。接著看到身邊的女人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前，一如她的名字錦秀嫣然，自信滿滿。光是氣場就已勝過其他人，像是天生的王者。


  那樣的高傲，真是氣壓全場。


  身後的大屏幕上閃現她的作品。


  顧君齊心裏“咯噔”一聲，由其再看到作品上的“碎紅顏”，整個腦子都開始不聽使喚。


  葉錦然侃侃而談：“我這部作品的主題概念來自‘情感的碎裂’，就像纖纖素手，撕裂紅裳，著重的是一種情感，或者幹脆說人的一種心態。衣服有不足，情感更是千變萬化。不論是愛情，親情，友情，很多時候變幻莫測，淒離又傷人，但是無可幸免。就像再高貴的人也有受傷的時候，亦會感覺心痛。而我這一係列的衣服專為女性顧客打造。所以謂之紅顏，碎裂的紅顏，除了指斷裂的感情。同時暗指女性自身的那種柔美，看似美好溫軟，實則易碎易傷。”她回過頭來，用紅外線將要特別說明的地方指畫出來：“所以，這一部分的線條都是非常柔美的。”她轉過頭又說：“但是，女性的柔軟並非柔弱，它指的隻是一種美感，事實上女人反倒可以很剛毅。所以我才用了兩種極端線條相結合的方法，因此衣服的元素也會多樣化一些，可是不用擔心會有違和感，大家仔細看我的設計……”


  葉錦然講述的聲情並茂，為了讓設計作品更加飽滿，她還講述了自己一段淒美的情感經曆，以此做烘托後，讓作品本身變得更加飽滿鮮活，感情表達也更充分。作品的主題得到充分表達。


  相信台下的每一個人都被震驚了。


  就連顧君齊也是，她想不到竟有一個人的作品同她的那樣雷同。但是很明顯葉錦然的比她的更加飽滿完善。


  她的“裂裳”著重的隻是一方麵，而葉錦然的那樣討巧，將多方麵一起涵蓋。這樣就無論是什麽樣的消費群體，如她所言，隻要是情感上受過傷害的人，可能看到她的作品時就會有一刹的共鳴。


  很明顯，台下的評委亦十分買帳。


  舉牌後紛紛給出高分，已經達到開場到現在的最高分。相信後麵的人也很難超越。


  她看到評分後，優雅的對台下淺淺的鞠了一躬。


  說：“謝謝。”


  顧君齊已經不能做任何反應，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葉錦然的作品更像是她的升級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