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一個玩具

  我說：“那就好。”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麽會這樣呢？於是又問，“可是我看你身上沒有什麽變化啊，怎麽就有這樣的作用呢？”


  他說：“菩薩你還是凡夫身，哪裏知道這個中玄妙？菩薩接受了弟子皈依和供養，弟子和眷屬身上就開始出現佛光了，隻要好好守護這菩提心，這佛光就不會退失，這就是我們進、入人類範圍的通行證，隻要我們不去危害凡人，那些名門正派中人是不會對我們出手的。”


  我問：“貧僧教你念佛，你修學了兩天，感覺怎麽樣？”


  他說：“還不太適應，弟子覺得還是更適應虎衣明王法。”


  我說：“這是自然的，畢竟你是個大蟲嘛。”


  他說：“菩薩，那弟子以後專修虎衣明王法就行了？”


  我說：“不行。”


  他問：“那還要什麽？”


  我說：“你是猛獸，易與忿怒尊相應，可是這樣有損慈悲，難成正果，所以你每次修虎衣明王法的前後，都要修慈心觀才行。”


  他問：“慈心觀是什麽玩意？”


  我說：“就是培養你的慈悲心。”


  他問：“那要怎麽修？”


  我說：“就是一種觀想。”就告訴他要怎麽觀想，他記下來以後說，“菩薩，弟子明白了。”


  許瀚文在一旁，看他那表情似乎忍不住，他問金風：“山君，你明白什麽了啊？”


  金風說：“藥叉王，我明白了要怎麽修學啊。”


  許瀚文瞪了金風一眼：“山君，我是菩薩的護法，菩薩給你傳了法，我這個護法可不能不表示，所以我也給你傳一個法。”


  我也很好奇，許瀚文有什麽妙法要傳給金風，就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金風朝許瀚文拱手稱謝：“那就多謝藥叉王了。”


  許瀚文說：“不謝，我們都追隨菩薩修行，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金風問：“請藥叉王傳法。”


  許瀚文說：“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自個兒琢磨出來的法門，要是沒有菩薩，哪裏會有我們的成就？所以呢，我就自己創造了一個法門，每當歇息的時候，就念‘南無尼菩薩’，觀想頭頂著菩薩的腳，乃至成為菩薩的腳板，所以你可以用天眼看到，我的頭頂上，坐著一尊尼菩薩的。”


  金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我還好奇菩薩還是凡夫身，怎麽會有化身住立在你頭頂呢。”


  許瀚文說：“你這樣修，你們身上的佛光就會更明顯，而你的頭頂也會有一尊尼菩薩住立，龐然看到了，就知道你是有主的，不會把你當作沒主的妖物試圖收了去。”


  金風說：“多謝藥叉王指點。”


  飯後我以為他們下午還有課的，不料金風說下午沒課，要帶我到這山中逛一逛，我也沒有拒絕，就跟他出了洞府。


  他沒有讓小妖跟來，我也讓許瀚文安心準備教書，不要跟來，跟他離開洞府大約二三裏，他跪下說：“菩薩，這山林挺大的，弟子給菩薩當坐騎。”


  我騎過馬，騎過牛，騎過騾子毛驢，甚至騎過豬，可這老虎卻從來沒有騎過，聽他自願給我當坐騎，我也想嚐試一下騎老虎是什麽感覺，就說：“唔，好。”


  他就現了原形，卻是一隻十分凶猛的大老虎，不過現在的我可不怕他，走上前摸摸虎頭，抬腳跨上虎背，雙手抓緊他的鬃毛，雙、腿緊緊夾著它的雙脅，吩咐他：“金風，你可要穩一點，可別把我給丟下來了。”


  他說：“知道了，菩薩，我們這就出發吧。”


  我說：“行，出發吧。”


  他就開始跑，起初是慢跑，接下來的快跑，最後是足下生雲，飛了起來，每到一處，都要給我介紹一下。


  我們停在山巔，我從他背上下來，他也變成人形，來指點我觀賞四方景致，我看這天象，挺適合修法的，據說在這種環境下修法，可以取得比平常好很多倍的效果，於是我拿出法本來。


  我從懷裏拿法到一本佛經，不小心帶出來另外一本佛經，掉在地上，那本掉在地上的佛經，卻是講雙修的佛經，上麵還有雙修的觀想圖呢。


  我就要去撿，他卻搶先去撿起來，還翻看了一下才遞還給我，我接過來看了他一眼，把佛經塞進懷裏，才坐下來念誦了一卷另外的佛經。


  他就跪在一旁，聽我念經，我念完經，把另外那本佛經也塞進懷裏，站起來吩咐他：“金風，回去了。”


  他答應著起身，馱我回去的路上，不時低頭親我的腳背，我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變得這樣了，回到洞府後，我把他叫進我的禪房，問他：“你為什麽親貧僧的腳？”


  他說：“因為喜歡。”


  我抬起腳尖，點了點他的額頭，笑話他：“你還是百獸之王呢，怎麽溫馴的跟個小貓似的。”


  他說：“弟子按照藥叉王教的辦法，頂戴著菩薩，愈發感覺自己很渺小，覺得自己活在世上唯一的意義，就是承載菩薩的雙足，隻有臣服在菩薩腳下，這顆心才能安定。”


  我坐在床沿，用腳尖點了點地麵，吩咐他：“行啊，那你變個地毯鋪在這裏，我踩一踩看舒服不舒服。”


  他乖乖的變成個地毯鋪在床沿的地上，我抬腳甩掉僧鞋，站了起來使勁跺了跺腳，還用力跳了幾下，感覺真舒服，隨口說了句：“唔，不錯，以後你就活在我的腳下好了。”


  “是，謝菩薩。”他都變成地毯上，居然還能說話。


  我說：“我要睡覺了，你呀，沒有我的吩咐，可不許變回來。”說完把僧鞋拿過來放在地毯上，就不理他了，直接睡覺去了。


  其實我也是想觀察一下他的品德怎麽樣，沒想到他還真的挺聽話的，等我一覺醒來，他依舊保持著地毯的樣子，承載著那雙僧鞋。


  我心裏暗暗高興，我又多了一個玩具呢。


  我起床後，就當忘記了這回事，去找許瀚文，旁聽他講課。


  許瀚文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麽，看了一會兒問那些小妖：“山君怎麽沒有來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