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灰意冷
“不可以嗎？”
邵亞冰眼睛裏的光黯然失色。
“可以，可以，不過我可能要遲點來，我父親每天都給我規定了功課，所以……”
柳清風看著邵亞冰失望的小眼神，急忙說到。
“可以就行，我可以等你！”
邵亞冰眼裏頓時閃著光，暗自打算，明天的安排。
“嗯，等我。”
柳清風站了起來。
“那我把它放了？”
柳清風向邵亞冰示意沒有掙紮的赤焰鳥。
“恩恩，反正它已經受傷了，放它走吧。”
邵亞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腦子裏滿是明天和柳清風怎麽怎麽玩，怎麽怎麽練功。
“收。”
柳清風劍眉一皺，隻見銀藍色的巨網像被什麽吸引一樣，化為一股青煙竄進了柳清風的體內。
赤焰鳥撲閃了幾下翅膀，起身慢慢飛走了。
“哇，真牛！”
邵亞冰感覺柳清風就像變戲法的，巨網一下就不見了。
次日，
“爹，我出去了，不要叫我吃飯。”
邵亞冰一個堂子，竄出了邵府，邵老爺還沒來得及叮囑些什麽，就看見邵亞冰已經蹤影全無。
“唉。”
邵老爺搖了搖頭，走進了廳房。
“怎麽還不來！”
邵亞冰將石子丟進水裏，撲通撲通。敲擊著邵亞冰心灰意冷的心，一聲一聲。
“真是的！言而無信！”
邵亞冰躺下，看著飛過的大雁，無聊至極。
“啊！”
不知哪裏來的石子，擊打在邵亞冰剛要舉起的手。邵亞冰疼得叫出聲來，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麽人。
“嘿，在這裏！”
柳清風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手裏不知道提著什麽東西。
“是你！你終於來了！”
邵亞冰看著從樹上跳下來的柳清風，剛才的無聊和討厭，一下子就拋到腦後。
“讓你久等了，今天我姑父來我家裏了，我不好脫身，”
柳清風走進邵亞冰，想起剛才邵亞冰躺在地上的樣子或許已經等了很久了。
“哦。沒事。”
邵亞冰笑著說，隻要柳清風來就好了，其餘的都沒關係。
“這是我姑父帶給我的桂花糕，他說是我姑奶做的，你嚐嚐。”
柳清風將手中的東西寄給邵亞冰。
“桂花糕？哇，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邵亞冰兩眼放光，吸了吸鼻子，一股桂花香撲麵而來。
“嗬嗬，看你饞的。”
柳清風難得一笑，兩個眼角向下微微彎起，讓人覺得好看又舒服。
“你不知道我等你多久，我都還沒吃過東西，隻吃了早飯。”
邵亞冰扯開草紙，桂花香越來越濃，邵亞冰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對不起啦。”
柳清風看著邵亞冰，不自覺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心裏充滿內疚。
“恩恩，好吃！”
邵亞冰沒有看到柳清風愧疚的樣子，一個勁地從自己的嘴裏塞著桂花糕，可能是太餓了，邵亞冰顧不上看柳清風。
“慢點吃，沒人給你搶。吃完我們去林子裏去玩。”
柳清風看著邵亞冰狼吞虎咽的樣子，想到了彌補的方法。
“玩？恩恩，等等我，我吃的很快的。”
邵亞冰聽到柳清風要帶自己玩，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閃著光。樣子可人，梨窩上沾滿了桂花糕。
柳清風柔情蜜意地一笑，默默地在心裏騰出了一個位子，將邵亞冰溫柔地裝進了那個位子，仿佛誰也無法動搖。
“清風，你還不休息嗎？”
骨玉譚看著柳清風望著星空不語，仿佛幾世紀就站在那裏的一座雕像，孤寂又冷漠。
“夫子。”
柳清風回頭對骨玉譚微微頷首。
“想什麽呢？”
骨玉譚雖然有時候非常凶神惡煞，但對柳清風卻多了一番父親對兒子的關心。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以前自己還不是無上仙宗的人的日子。覺得日子過的真快，一切仿佛昨日才發生一般。”
柳清風沒有看骨玉譚，隻是望著星星點燈的天空，眼眸裏閃著微微銀光，就像散落在人間的星子，一眼萬年的感覺。
“嗬，是啊。人活一世唯一誠服的東西就是時間流逝，歲月匆匆。隻要還有明天，那麽今天都是過去，現在才是你該認真把握的時候。”
骨玉譚看著柳清風，感覺他對時光流轉有莫名的憂傷，自己也感同身受的感歎起來。
“……”
柳清風沒有回應骨玉譚的話，隻是在心裏暗暗默念：是啊，關鍵是把握現在，邵亞冰，你可要逃的遠遠的，如果再被我追到，我一定不會再放你走。
樹影婆娑，夜風起伏跌宕，柳清風淡淡地呼出一口氣。仿佛想明白自己的心裏事，真是使人費盡心思，有些心累，不過想明白之後，卻一身輕鬆。
清晨的荒古森林，雲霧繚繞，冷漠淒清。
柳清風和骨玉譚站在隊伍前麵，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
“啊！”
這時，隊伍盡頭傳來手下慘叫打鬥的聲音。
“怎麽回事！”
骨玉譚看向聲音來源的地方，心想：難道又有什麽異獸來襲，還是邵亞冰回來鬧事。
“夫子，蕭鈺來了，他要我們交出邵亞冰。”
一手下匆忙跑到骨玉譚跟前說。柳清風聽了，微微皺眉，心想：蕭鈺怎麽來了，這可沒什麽解救的辦法。
“骨玉譚！要麽交出邵亞冰，要麽死在我的劍下！”
蕭鈺衝出重圍，衝骨玉譚大喊。
清晨林中，露雨微霜，涼風習習。
聽到蕭鈺囂張地叫喊聲，骨玉譚巍然一震，轉而又噙笑生花，感覺蕭鈺就是個不自量力的家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無上仙宗的臉麵何存。
於是骨玉譚真氣暗湧自手上，腳下的草地變得殷紅，漸漸枯萎，麵露凶光。
“夫子，我來吧！”
柳清風看見骨玉譚周圍開始籠罩洶洶殺氣，他知道現在的蕭鈺隻是被憤怒衝昏頭腦，已然失去防範意識，不是骨玉譚的對手。
如果骨玉譚與蕭鈺交手，蕭鈺非死即傷，凶多吉少。
於是柳清風袖中藏扇，上前攔住了即將出手的骨玉譚。
“……嗯！”
骨玉譚先是一愣，然後看向柳清風，柳清風麵若冠玉，泰然自若。骨玉譚轉念一想，柳清風是無上仙宗難得一遇的人才，讓他出手，一則可以教訓一下蕭鈺，二則也算是一種鍛煉吧，畢竟無上仙宗的以後說不定就要靠柳清風這個人的造化了。
骨玉譚向柳清風點了點頭，有些猶豫地說：“此人來路不明，小心為妙！”
“嗯。”
柳清風淡淡一笑，轉而神色凜冽，眼眸裏露出一絲絲殺氣，劍眉微皺，讓人心生驚悸。
骨玉譚見狀，暗自高興，覺得無上仙宗的未來，柳清風必有大的作為。
“哈！”
柳清風和蕭鈺劍扇交接，怒目四對，電光火石之間，柳清風向蕭鈺使了一個顏色，蕭鈺眼裏閃著一絲猶豫。
“邵亞冰不再我們手裏，我們也在找她。”
柳清風趁與蕭鈺扭打在一起，眾人不敢靠近，小聲地和蕭鈺說。
“……”
蕭鈺微微一震，躲閃柳清風攻擊之餘，用餘光環顧四周。果然四下隻有無上仙宗的人和幾個被定住的傀儡。而且傀儡之中也沒有邵亞冰的弟弟邵天雷的蹤影。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是找錯了地方，於是眉頭一皺，盤算著怎麽脫身才好。
“看準時機！”
柳清風話音剛落，折扇一揮，萬點鐵花向蕭鈺飛來。蕭鈺仰身彎腰全部躲過，然而身後的樹林像炸開了一樣，樹木紛然倒下。
蕭鈺看著柳清風，柳清風眼裏閃出一絲白光，蕭鈺暗暗點頭，轉身跑進了還在倒塌的樹林。
柳清風騰空一躍，跟上前去。
骨玉譚見狀，沒有絲毫察覺。命令眾人不要上前追，坐等柳清風回來。他相信以柳清風的實力對付一個蕭鈺還是綽綽有餘的。
骨玉譚望著蕭鈺與柳清風消失的方向，開始計劃怎樣對付邵亞冰。
“哇塞，你也太厲害了吧，一下子抓了這麽多魚。”
林中向晚，已是深秋，枯黃的葉子紛紛簌簌。邵亞冰看著竹簍裏幾條鮮活的小魚正吐著白泡沫，心裏暗自高興，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對抓魚的柳清風稱讚不已，笑意盈盈。
“嗬嗬，得了吧，你隻是在高興有烤魚吃了吧！”
柳清風原本不苟言笑，可這幾日每次偷跑出來和邵亞冰玩，柳清風臉上的笑容也日漸增多。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
邵亞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跟著柳清風來到一棵大樹下，時不時地吞一下口水。
“等一下吧。”
柳清風生火烤魚，一氣嗬成。轉眼看到已經饞的不行的邵亞冰有些想笑，但又裝作無奈的樣子。
“嗯。”
邵亞冰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正在被烤製的魚，暗暗祈禱快點熟。
風過樹林，大樹上金黃的葉子紛然落下，像是一場金色的葉雨。邵亞冰望了望天空，夕陽西下，映在臉上，暖暖的，美美的。心想：如果是夢，她寧願不再醒來。
“好了，快接著！”
柳清風看了看魚肉的成色，終於好了。趕緊寄給身旁早已饑餓難耐的小饞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