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暴躁的安子晏
聽到和之前一樣的答案,森黎眯了眯眼睛,然後陡然站起身朝白夜走去,勾肩搭背,“過去一下,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白夜皺眉,看他,“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黑影順著他的話啐他,“戀兄控不抱著你哥,這會兒看上白夜了?”
安子昱瞪眼睛看了他們幾眼,才讓他們的話題不在玩笑過大的尺度上,然後蹲下身子看薑雅:“邱澤明在哪兒?”
薑雅則是眨也不占的看著白夜,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得保證不傷害尼恩。”
白夜微愣,眸光複雜的看著薑雅,這人就真的對尼恩這麽上心,還真是讓人意外,又或許是,這中間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插曲。
想歸想,白夜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看著薑雅起身,淡淡的對他們道:“我有聽到他們商量過逃跑路線,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都準備了飛機和船,加起來也好七八處地方,不過我覺得他們會去北海逃跑。”
“為什麽?”安子晏追問。
薑雅垂下眼拍了拍染上了塵粒的黑色裙子,答道:“那裏是他們偷渡來的地方。”
雖是如此,安子晏還是當著薑雅的麵讓人去她所說的那些個地方,而他和雙胞胎還有黑影以及白夜幾人帶著薑雅往北海的沙灘去。
如果要偷渡離境,那就是要等到淩晨的時間,距離淩晨,現在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現在看來,郭成和邱澤明等人還是在A市,而他們幾人,隻能去北海的沙灘那裏守株待兔了。
到了北海,安子晏心神一動,拿出手機給安溪和莫淩風發了短信。
……
安溪和莫淩風兩人都被戴上了頭套,從開車後司機為了甩開身後跟著的人,繞了這座城市不知道多少圈,到此刻停著的車子是在海邊,因為能夠聞得到濃濃的鹹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上的人上上下下,似乎在忙著什麽。
顧忌著安子昱的安全,安溪一直沒有什麽動靜,就連莫淩風也僅是握著安溪的手沒有言語。
“老大,安排好了。”
黃漢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隨後便是一陣腳步聲往車子的方向而來,車門打開,安溪甚至能夠感覺得到那撲麵而來的腥鹹海水味,沒有乘坐飛機,看來郭成幾人是打算偷渡離開了。
隻是要坐船離開不去私人碼頭,要自己開船走嗎?
莫淩風從始至終沒有一點慌亂,他的手從在國宴場地出來時就不曾鬆開過安溪的柔荑。
驀然間,他感覺到大腿外側微麻的震動感,便不動聲色鬆開安溪的手壓住正在震動的手機。
一共震動了4次。
第一次與第二次的時間稍久,第三次緊接而來,第四次與第三次時間與一二次一樣,最後在手機還未停止震動前,莫淩風就摸向安溪的手,帶著他柔軟的手掌貼向那讓她感覺到震動。
隨後便在她的掌心輕輕用食指敲打了一下適才的頻率。
當他的最後一下停了下來沒有動靜後,莫淩風能夠感覺得到安溪此刻的心情,看來他們的擔心已經多餘了。
安子昱已經獲救。
那現在看來,就是他們該離開這裏,也讓這些人沉入地獄了。
心念一動,安溪忙拉住莫淩風打算突襲的手,她輕輕在他掌心中畫了個不字,然後繼續漫無邊際的等待。
雖然很危險,但她還是想知道邱澤明接下去的打算。
郭成是一定要離開A國的了,但是邱澤明會帶著他們一道上船,還是會等郭成離開後就地解決了他們,安溪不清楚,但也不想此刻讓莫淩風冒險。
邱澤明和郭成雖然是已經有了嫌隙,但終歸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可能會因為他們而冷眼旁觀任由他們與邱澤明的人鬥。
視覺看不見了,聽覺便變得敏銳了起來。
想來這聲音,應該是他們要等的船已經來了,她還能聽到郭成小聲讓他的手下快速上船。
頭上的頭罩猛地被人扯下,安溪眨了眨眼睛適應車內的昏黃燈光,即使昏暗但久不見燈光仍是覺得刺眼,一會兒她才看去車窗外的邱澤明,再往他身後探去,發現那不遠處,竟是停了兩條船。
嗬,邱澤明這是打算和郭成分道揚鑣,解決他們了?
小心的脫下莫淩風的頭套,二人看著郭成的那條船漸漸開向海水深的地方,一片漆黑中在視線中消失不見。
而此時安溪也發現。
原本看著他們的過程的人也不知不覺換成了邱澤明的人,而此時此刻的邱澤明臉上閃爍著即將報仇的喜悅,隻是不知道。
笑到最後的該是誰,安溪低頭掩去眼中的笑意和冷意。
邱澤明以為他們在算計她,但他怎麽知道,從他和郭成不對付開始,她就已經開始算計了他們。
隻是現在,還沒到揭開的時候。
讓一個人最絕望的時候,便是以為他即將成功,但那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拉扯著下了車,安溪和莫淩風兩人被人推搡著往船而去,下了車後才看得清楚,他們如今在的海灘是南海銀灘。
……
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安子晏沒發現邱澤明等人的下落,反而是在南海銀灘的幾人說看到了兩條船已經分別開向了海中心,安子晏回過神來一個耳光便甩到薑雅臉上。
想不到,他竟是被這薑雅擺了一道。
看向白夜,安子晏麵無表情道:“看來巴黎的情人也不過如此。”白夜心神領會,立即撥打電話,讓人把尼恩抓起來,一直盯著薑雅的安子晏發現對方竟是什麽神色也沒有。
“不用了。”他擺手,站起身盯著正跪趴在沙灘麵上的薑雅。
黑影摸了摸下巴,兀自說道:“這大晚上也沒想清楚,北海這分明是淺灘,咱們在這等了四個多小時竟都沒發現。”隨後看向安子晏,問:“小少爺,會不會是邱澤明已經發現了薑雅在我們的手上。”
黎森也沉吟道:“有可能,這人可能從電話裏聽出了什麽。”
森黎則是問,“那他為什麽還說炸彈是假的,給了我們這麽充裕的時間。”
沒等眾人答話,薑雅幽幽的開口,“這就是先給你一個真的消息,讓你根本不會去想第二個消息是假的,看來安溪和莫先生是危在旦夕了。”
嗬嗬一笑,安子晏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分明是個女人,不該柔柔軟軟的嗎,怎麽他身邊的那些個,一個比一個狠,還一個比一個恨他媽咪呢?
“白夜。”
白夜輕應了一聲,“小少爺?”
安子晏幽幽的笑,那笑聲卻是冰凍,“沙灘上挖個坑,把薑雅埋下去,露出頭來發給尼恩。”說著,他湊近她:“我知道這件事跟尼恩無關,你也知道尼恩是白夜的人了,所以自以為是的以為我不會難為他,但是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安子晏從不是個善良的人,不然當初你的溫小姐那臉上的疤也不會那麽精彩了。”
女人最在乎的,無非就是情人和容顏。
一個沒有她們或許能夠忍受,並且孤獨永存的活下去,但是若是一次性失去兩樣,打擊的強度就不一樣了。
安子晏自認為這世間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夠忍受得了失去這兩樣,當初的溫若嫻太懦弱,或許這薑雅會給他一些驚喜,既然已經追不上,那他就等邱澤明自己送上門來。
要想讓他莫家斷子絕孫,最該死的,不就是他安子晏嗎?
薑雅此刻柔弱的麵具也已經撕了下來,她噙著冷笑看著安子晏,像是要等著看他的笑話。
安子晏也不在意,隻吩咐白夜和黑影兩人將坑挖得深一些,這樣她的腿才不會在裏麵蜷縮,而是整個人直直的栽在地底,宛若一棵沿海青鬆。
聽著這及不著調的比喻,森黎抖了抖肩膀,蹲下身子看薑雅,勸道:“你不要以為寶寶是開玩笑的,真的,他這模樣我看到都怕。”然後沒等到薑雅回應,他歎息著拍了拍她的臉,道:“哎,我也是憐香惜玉過了。”
這句話惹得安子晏踢過來一腳,直喊他滾。
“哦,我忘了告訴你,古代有一個這樣的刑罰,人埋在沙子裏半個小時後,隻要在他的臉上劃出那麽一道淺淺的傷口,血就會全部噴發出來,聽說最高紀錄能噴到離頭頂三米多呢。”
薑雅麵色一片慘白。
葉菡想過。
可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她的算計,是安溪,也是莫淩風,但從未想到過是自己的兄長。
但當麵對他的時候,葉菡卻覺得理所當然了起來,葉楠本身就是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從囈語時就跟在他的身後,他的重心也僅有她一人,她想得到的他幾乎都願意滿足她。
可是葉菡沒想過,有那麽一天,她親愛的哥哥的世界就不再隻有她,甚至不及一個剛認識不到幾年的女人重要。
昏暗的環境中,葉菡的一雙眸子陰晦不定,就那樣直直的撞入自己哥哥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