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內鬼,竟然是他
黑影也同樣無奈,隻是不爽黎森竟然在怪自己,方才他分明也是想問的,隻是被他搶先了一步……
兩人哀聲歎氣的往樓下走,心想,夫人啊夫人,老大為你做了這麽多,希望你不要再傷害自己折磨老大了啊……
直到兩人一同到花園中呼吸新鮮的空氣才覺得自己的肺總算是幹淨了不少,回別墅的時候,黑影擔憂的想著:“你有沒有看到桌上那煙灰缸?”
黎森也是無奈,回道:“怎麽沒看到,那麽大一個,滿滿都是煙頭……”
幾天的時間,他們的老大究竟吸了多少的煙進了肺裏?
而黑影和黎森不知道的是,他們離開後,莫淩風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隨著煙霧的吞吐,他的雙眼漸漸迷離,夾著煙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簡單的戒指。
從戒指的磨損程度看來,已經有些年月了,等兩根煙相繼被撚掉,莫淩風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相框,因相框是反著放的,所以不知道那上麵的是誰。
隻見他指腹輕柔而眼睛又深情的盯著手中的相框,那滿滿而像是要溢出來的愛意幾乎要將這整房子的煙霧給吹散……
相框上的女人身著一身白色亞麻長裙,背對著鏡頭,長發在夕陽中被染得橙紅,而女人像是被人突然叫到轉過身來被鏡頭捕捉了這個回眸的一笑。
在她那精致的眉眼間,仿佛那美麗的昏黃沙灘之景都顯得俗氣了起來。
黑暗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樓上跳下,往開闊地跑去,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而正在監控著的雙胞胎,中間正有空擋,也就是趁這個空擋,別墅裏的一個人從裏麵離去,二十幾分鍾後,除了大開著的一樓客廳上的燈,別墅一片漆黑。
靜靜觀察了二十來分鍾,那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別墅區。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夜色仍舊很濃鬱,沉寂在夜色中的豪華別墅終於泛起了燈光,大開的燈光似是不知道耗電二字如何書寫。
二樓上兩間緊閉著的房門似是不約而同的打開,尤其是書房的那一個方向,莫淩風整張臉愈發沉鬱,猶如撒旦將要取人性命。
與他有著相似麵容隻略顯稚嫩的安子晏也抿緊了唇,似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
他們邁著沉穩而浩然的腳步從樓梯上下去,身形修長的莫淩風站在樓梯最底下,已經到他胸前的安子晏似是為了多一些信服力,站到了三階階梯上,與他目光平行。
不一會兒,一樓上偏廳處的一條走廊中,緊閉著的房門也猶如事先商量好似的踱出,他們或單手插褲袋,或雙手抱肩,或雙手背後的站到了客廳之中。
幾個暗影的目光紛紛看向一間正緊閉著的房門,心裏都希冀著這一切不過是假象,那個人沒有聽到聲音,或是生病了起不來。
可五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過去。
那扇門依舊緊閉,即便他們故意在原地弄出稍大的聲響,也驚醒不了那裏麵的人。
是的,他們願意用驚醒這個詞。
而不是相信,那扇門裏,空無一人,而事實上,那扇門的房間裏被黎森打開後,的確空無一人,床麵十分整齊,一看便知道晚上那人沒有睡過。
“老大,”黑影上前一步,鬆開抿著的唇,像是下了很重大的決心一般,“下命令吧。”
雙胞胎一聽,均是目光一凜,然後將視線紛紛掃向正站在客廳之上的幾人,方才從他們或著急,或期冀,或憤怒的表情中,已經得知了這些人該是怎樣的不敢置信。
相處十多年的家人竟是內鬼,且其中一個家人還命喪他手……
這些情緒上了頭,是多難從心中消食然後接受?他們不敢相信,麵麵相覷過後,均從對方眼中得到了答案。
將心比心,若是這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這種情緒或許會更加高漲而難以預料。
四個暗影站成一條直線,黑影領頭,目光直直的看著莫淩風,等著他開口去解決這一件事。
說來,其實這事也是雙胞胎出的主意,對於莫淩風和韋默等人合作的事情,黎森早已知曉,但黑影的確是昨日知曉的。
而他們所作出來的震驚並沒有做戲,對於那僅有的條件,黎森一開始是不懂的,更何況剛消化了與一國總統合作又得接受那個微不足道的條件。
他的震驚與懊惱,均能讓內鬼出去商量對策。
他們確信內鬼不可能會跟蹤到二樓去偷聽,但偷聽他們說話的方式有很多種,所以兩人都暗暗給對方使眼色不能說得太露骨,隻透露一點消息便行。
最後的結果如眼前所見。
內鬼已經出去商量對策,看他逃出去的時候想來早已經摸出他們之間的空隙所在,所以才能夠順利逃出別墅,但他不懂的是。
即使他們不在電腦麵前,但高科技的手表仍是能和電腦一樣監控著所有的畫麵,隻是畫麵稍顯小罷了。
莫淩風目光掃向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人,臉色更為沉鬱,隨後他擲地有聲道:“走吧。”聽了這話,四個暗影們紛紛跑出別墅,去取車前往內鬼一定要去的地方。
等客廳上的人都出去,隻剩下安子晏和莫淩風時,前者分明聽到了他輕微的一聲歎息。
想了想,安子晏邁下階梯,將手伸進莫淩風的手中。
莫淩風低頭看著已經到了自己胸口的兒子,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走了出去,卻沒有鬆開手。
且不說他們一行人正去的途中。
因輸液的原因,且白天又要喝下衛青專門的補血湯,安溪一個夜晚幾乎要起來四次。
可今夜她方便完了卻覺口渴,臥室裏的水已經被尹天傲倒掉,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喝隔夜的水不衛生,對她的身體不好。
無奈,她隻好出門去廚房找水喝。
剛打開門,還未走到樓梯處,就聽到尹天傲的房間傳來聲響,像是重物墜地的聲音,安溪剛轉身去看,這時候衛青從裏麵走出來,眼睛微紅。
看到安溪,衛青一愣,然後撇過頭像是在掩飾情緒,隨後她轉頭看她,問:“怎麽了,這麽晚了你下床幹什麽?”
定定的看著麵前強顏歡笑的好友,安溪偏頭看向已經走出房門的尹天傲,看了半晌然後回衛青的話。
“沒什麽,我就是感覺口渴,下去廚房喝杯水。”
尹天傲一聽,眸色複雜的看了眼衛青,然後溫聲對安溪說:“你別走了,我去給你倒吧。”
已經將視線轉回到衛青身上的安溪,明顯看到了她眸中閃過的一絲黯然,然後她堆起笑,“晚了我先去睡了,你喝了水也早點睡吧。”
話音落下,衛青便轉身回了她的臥房。
此時,尹天傲已經走到了樓梯處,聽到衛青的話時腳步頓了半秒,又走了。
愣在原地,安溪扭頭瞧了瞧衛青的背影,又看向已經沒人的樓梯口,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往尹天傲的房間所去。
“喏,喝水。”
不到半分鍾,幹淨的玻璃杯中裝了半杯水,安溪接過喝了一口覺得還是不夠,剛想說話就被尹天傲打斷:“晚上不能喝太多水,況且你還是個病人。”
聽到這裏,安溪終於能明白衛青那眼中為何閃過黯然,以及那像是早有預料的神情。
隻是,難道衛青不明白她跟尹天傲的關係,傲的確是關心她自己,但卻不是對於情人的那種,明眼人應該都能瞧得出這是家人的表現。
想不通的安溪皺著眉頭盯著麵前正看著她的尹天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問什麽。
問什麽?
難道問你和衛青怎麽了?為什麽她摔了東西,還負氣離開回了自己的臥房?
就算是尹天傲是自己的兒子,作為母親似乎也不能這麽發問的吧。
安溪一時陷進了糾結,而尹天傲在對麵則是看著他糾結,不懂她此刻為什麽是這樣的神情。
想了一會兒,安溪決定婉轉一點問,盡量婉轉,以不傷害衛青為基礎,也以不惹惱尹天傲為輔,但是,這婉轉怎麽說也得有個度吧?
想不通,她又糾結了起來。
尹天傲瞧著也開始糾結了起來,這怎麽回事啊,剛鬆開的眉頭又緊了,這安然想說什麽呢?
又半晌過去。
安溪終於將視線對上尹天傲的,輕咳一聲,道:“你最近夥食不錯吧?”這話問出口後安溪差點閃了舌頭,這問的什麽話……
“還行。”尹天傲知道重點不在這,但仍認真回答。
“那……”頓了頓,安溪道,“你對衛青什麽感覺啊?”
尹天傲一愣,看著安溪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問:“你說的具體是什麽意思?”
想了想,安溪幹脆說開了,轉著彎她想不出轍:“你覺得衛青是什麽樣的人,你對她有什麽感覺,你覺得你們有將來嗎?”
話一說開,就簡單了許多。
安溪然後娓娓道來:“我們的關係坦坦蕩蕩,就算是在一間屋子裏睡覺一張床上睡覺我們也不會擦出什麽火花,但你想過衛青嗎?她是你的女朋友,你總在關鍵的時候忽略了她,讓她以為自己不重要,你試問,有哪一個女朋友會覺得自己不如一個紅顏知己來得重要?”
“她不是我女朋友。”尹天傲沉默了半晌,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