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與薑雅碰麵
在和薑雅見麵前,安溪和白夜已經做好了事前的準備,此刻的他們就坐在尹天傲手下名下的一間咖啡館,這間咖啡館是巴黎較為被人熟知的,每天就提供199個座位,之後或早或晚,隻要提供到了足夠座位的數量,這間咖啡館必定關門。
許多人慕名前來,但都要提前幾月預訂座位,並且不能晚到,晚到一分鍾座位便會提供給下一位客人。
薑雅在接到安溪的電話時聽到這間咖啡館的名字還頗為驚訝,她並不知道安溪與這間咖啡館的關係,隻想到有莫淩風作為後盾,安溪果然出手闊綽。
未到達咖啡館前,薑雅以為安溪隻是用錢買下了一個客人的預訂席位,等下了車看到這地麵積足有半條街長度的咖啡館竟靜悄悄一片,就連旁邊霓虹燈就不曾黑過的酒吧也漆黑一片,她這才意識到,安溪是將這一條街都包下了。
身後的車以疾速開走,薑雅透過那透明的玻璃看進去,那個約她的女人並沒有來,而裏麵有一個席位是亮著蠟燭的,表明了她們一會兒要坐的位置。
已經到了這裏,沒有理由再後退,更何況,薑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後退的選擇。
想到了這,薑雅進了去,款款入席。
女侍者端著一杯濃鬱的咖啡走了過去,薑雅看到,果不其然是巴黎有名的咖啡館,就連侍者身上的衣物都精致能媲美上流人士的布料。
她不由想,安溪該是以什麽穿著出現,這樣一個的女人,每次見她都是一身的白裙,一眼驚豔卻是觸手不及的美。
怕是這人世間,能夠與莫淩風齊肩並走的人,也該知識安溪了吧。
但這女人又何其有幸,身為女人的自己都不禁羨慕安溪,她擁有一間世界聞名的品牌公司,一套衣服都能是普通人一輩子賺不到的金錢,但不可否認的,Ann所設計的服飾夠特別也夠讓人心動。
被兩個不同的腳步聲拉回了思緒,薑雅轉眸看去,安溪依舊脫下外套交由身邊高大的男人,著一身白裙步了過來。
薑雅注意到,在她剛落座時,女侍者也已經到了桌前,低聲詢問她需要什麽。
她驚訝,這世上的大部分店家都奉承一個道理,那邊是顧客至上,可這間咖啡館卻不是如此,到咖啡館來的客人,沒有點餐的資格,一切由廚師高興,或是由女侍者自行安排。
從未有過人能夠在這間咖啡館點東西,並且侍者還這般小心翼翼的對待。
“白水吧。”
那女侍者聽到話後抬眼看了安溪一眼,隨後將菜單打開放到她的麵前,道:“小姐您早上沒有吃東西,西點師做的點心很不錯,我給您備一份吧?”
安溪就著她的手指看了眼菜單上的圖片,淡淡點了頭,便將注意力移回到薑雅上。
說實話,要將薑雅約出來簡直是易如反掌,每日安溪都會接到她的電話說是要在巴黎吃上一頓以前欠下的晚餐,安溪一直拒絕,但她似乎很有毅力,每天都照點撥打。
等兩人的東西都上來後,薑雅端了咖啡放到嘴邊淺淺品嚐,隻有她自己知道,內心到底有多大的震撼,也奇怪安溪這一次與她的碰麵。
但要說到哪裏奇怪,薑雅說不清楚,但就隱隱有種感覺罷了。
“安溪你和這間咖啡館的老板認識啊?”薑雅故作天真的口吻問道,語氣間盡是天真,若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麵具,安溪或許還和以前一樣被這人騙過去了。
她不動聲色的衝白夜點了下頭,喝了口白水,看也不看麵前的餐點,隻淡淡點了頭沒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她看著薑雅,莫名道:“你出來不帶孩子不要緊嗎?”
薑雅愣了一秒,隨後啊了一聲,然後笑著道:“我婆婆會幫我帶的,我老公經常在外地出差,所以我一個人很無聊,就一直想著約你出來逛街吃飯,沒想到你今天終於答應了,還約在這個地方,你還真是有身份!”
安溪微笑,聲音很淡像是不在意她的奉承,“還好。”
薑雅心中暗暗腹誹,這還隻是還好?
一間能容得下199個座位,不用親自來看,想著就能知道這間店得有多大,而且據這間店的口碑而講,來這一趟簡直就算上了天堂了。
而安溪呢,輕輕鬆鬆能夠包下這間咖啡館,事前她還以為是莫淩風的手段,可卻沒想到這裏的女侍者對安溪頗為尊敬,她就聯想到了尹天傲。
曾經安溪在這裏居住過三年,頗受尹天傲的照拂,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年邱澤明想動手殺了安溪卻總沒有成功,有這樣一個的地頭蛇,就算是一條強龍也無法壓得住。
“今天是沒什麽事了嗎?我還以為等到你走我們都沒有機會再見麵呢!”
白夜抬眼看了薑雅,然後嘴角微微勾起,低垂的眉眼有精光閃過。
有的時候,天真能夠掩蓋一些表情,就算是一閃而過被人捕捉也會誤以為是自己看錯,但若被人揭穿了身份,再接下來的天真也隻是某種尖銳罷了。
薑雅能夠騙得過安溪,是因為她曾經以大腹便便的模樣出現到安溪的麵前,世上的人總有種表麵上的善良,小孩與老人與孕婦是弱者,並不會真正放在心上去防備。
而如今安溪已經揭穿了薑雅的那一層麵具。
此刻她看著薑雅,白夜並猜不出她心中是如何想的,但他卻是帶著譏嘲,嘲笑薑雅自以為的聰明。
安溪淡笑,垂下眼瞼雙手捧著微溫的玻璃杯,“沒什麽,臨走了跟你告個別。”
話落,白夜注意到。
薑雅的眼尾微微翹起,嘴角有些僵硬但很快被壓下,隨後便聽到薑雅略為拔高的聲音:“怎麽這麽快?我還想跟你逛街呢!”順便套取一些情報。
安溪抬眼看了她,“我不是愛逛街的人。”
她這話說得很是直白,但的確也是真話,要說是逛街買衣服買首飾什麽的,她寧願一整天躲在書屋裏,反正她的東西莫淩風都會親自給她準備好,何須她去費神?
想到了莫淩風,安溪就記起那夜抵達巴黎的第二夜,莫淩風進了她的臥室上了她的床不由分說的抱著她,一遍遍在她耳邊呢喃著讓她相信他。
而那時,她是這樣說的:
“莫淩風,一個人的心傷成了千萬瓣,但仍有許多東西能夠粘起來,比如膠水,但你可曾想過,那原本的光滑卻是沒有了,完整的心,卻是表麵斑駁不堪,有裂痕,也有縫補的痕跡。”
他說:“即便如此,我還是會把你綁在我的身邊,抬眼便能觸及到你,盡管你恨我。”
那時候,她的心猛然抽搐疼痛不已,就像是他們結婚他所說的誓言一樣,不被任何人所知,他隻在她的耳邊呢喃,糾纏致死。
別人的婚誓說的是感天動地,讓眾賓客落淚,訴說往事傷痛,對未來美好的期盼。
而安溪回想他們的婚誓。
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貧窮、富貴、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多美好的誓言。
然而到了今天,仿佛成了莫淩風的另一麵,他們如今還是夫妻,卻是現下的局麵。
“哎,你怎麽了?”
安溪抬眸,看薑雅的手揮在麵前,蹙眉將上半身後移,然後問道:“不好意思,剛走神了,你說什麽?”
薑雅做無奈狀,然後再次道:“我說,作為女人你怎麽能不逛街呢?更何況你不是也有孩子嗎,我也有女兒呀,我們一起到嬰幼店給他們準備衣服吧!”
白夜心中冷笑,你腹中的該是一個假胎吧,什麽時候懷胎十月生了出來?
同白夜一樣,安溪心中也在冷笑,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沒必要再與她浪費時間,她今天所要的目的不過是想要知道薑雅背後那人罷了。
更何況,現下她的心情不好,更沒心思與她再演戲。
“不了,我還要收拾東西,錢我已經付過了,你自便吧。”說完安溪便起身,接過白夜手中的外套,抬腳就要往前奏。
薑雅心中一急,還沒等回過神來,手就已經伸了出去把她給抓住了,看到安溪莫名其妙的視線,她訕訕笑出聲,然後用天真的口氣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我性子就是這樣,若給你造成了什麽誤會,你別介意。”安溪挑眉,解釋道。
薑雅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眨了眨眼睛,問:“那我們以後還有再見麵的機會嗎?你是什麽時候要走啊?”
白夜低下頭掩掉眼中閃過的譏諷,問明白了好讓人下手嗎?
安溪看著她,沒說話,薑雅被她一直盯著,連忙放開了手,嗬嗬笑著道:“你別介意我沒什麽意思,就是我們朋友一場,到時候你走了送你麽。”
“不用了,我有私家飛機。”
然後安溪帶著白夜離開了咖啡館,留下薑雅一人單單的站著,因為背對著他們,沒人看到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