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飛機失事,跌落大漠
飛機已經穩穩在了上空中,她仍在思考該如何搭訕,就在有所動作的前一刻,莫淩風突然對走過的空乘服務員要了杯水。
女孩立馬也跟著要了一杯,她心裏想著這樣的男人不該喝慣了咖啡的嗎,怎麽偏愛白水呢?
於是等看到了莫淩風將那杯水拿去給一個美麗的女人,那女人僅是微抬頭看了他一眼,便有些無力的搖頭。
莫淩風沒將水拿走,微微彎了身子,將水杯湊到安溪的唇邊,溫聲讓她喝杯水再休息一下。
“是我走得急了,素日你都習慣了午睡,現在累了先湊合一下,還有十多個小時。”從褲袋中拿出手帕,他輕輕擦去她唇邊的水漬。
等到安溪閉眼後,莫淩風便替她調低了椅子,眸色溫柔的替她蓋上毯子,轉身前還不放心的將手覆到她額上探溫度,最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剛開始見到莫淩風時,那女孩子還想不起他的身份,等見到了安溪後,她才想起曾在微博上掀起一陣熱風的兩人。
她以前曾看過那些照片,心想著哪兒有人能夠在現實中這麽美,就算是明星也僅是靠高明的化妝術罷了,照片中的安溪雖是素顏,美得驚天,卻不真實,而如今真正見到了,她才驚覺那滿麵的疲憊都掩蓋不住的美麗如何能真實?
怪不得莫淩風如此緊張她,那樣美麗而沉靜的女人,該是所有男人的夢中皇後吧?
更何況,身邊的這人就擁有了那個女人十多年的時間,從她的最美麗的青春擁有到如今的優雅沉靜,而她亦是如此。
同是女人,都覺得安溪驚豔,更何況是男人?
原本想要搭訕的心思漸漸沉了下去,一路同行,女孩見證了莫淩風心中安溪的重要性。
兩個小時後,安溪醒來,莫淩風第一時間解開安全帶走了過去,再遞給她一杯還尚溫著的白水,待她漸漸清醒了過來,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女孩側臉半貼著窗口,但眼角的餘光卻是沒有錯漏過莫淩風任何的動作。
她想著若不然就幹脆開口與安溪換位置算了,免得這人時不時就解開安全帶過去她那邊瞧一瞧,這中間的相隔也不過是十幾分鍾而已。
要有多深的愛,才會有這麽多的不放心?
“莫先生,若不然我就和莫太太換位置吧。”女孩躊躇了許久,怯生生的開口建議道。
莫淩風扭頭看了她一眼,也是這上了飛機三個小時後的第一眼,讓女孩心中有些雀躍,卻又低落。
“你認識我?”莫淩風有些驚訝,這人並不像是A國人的麵容,女孩抬眼看了眼他,然後道:“我是微博熱衷愛好者。”想了想再開口道:“莫先生和莫太太兩人是微博上最火的夫妻。”
點了點頭,莫淩風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道:“麻煩了。”然後起身讓她離開座位,走向安溪的位置,低著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話,然後女孩見到安溪抬眼看她,輕聲道謝:“謝謝你了。”
女孩紅著臉搖了頭表示不用客氣,心中則是想,這人的聲音和想象中的一樣溫婉好聽。
站在過道上,女孩看著莫淩風一手拉著安溪,一手拿著她的東西,坐回了她的位置,外側的依然是莫淩風。
飛行了差不多7個小時後,原本平穩的飛機像是撞上了東西一樣劇烈搖晃,圖方便的乘客因為沒有鬆開安全帶身子猛地往前傾去,一時間機艙躁動,都大聲詢問空乘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女孩穩了身子後扭頭朝莫淩風和安溪的方向看過去,雙眸半斂,將那上麵閃爍著的羨慕紛紛掩去。
安溪正被莫淩風半攬在懷中,兩人的身影像是女媧造人般成雙成對一起出現在這塵世中,無論今後將遇到什麽,都無法將這兩人分開,哪怕,是世人最恐懼的死亡。
有了這樣的覺悟,女孩還如何能安撫下躁動不已的心?
決然般回轉過頭來,女孩沉下心思,再不往那對璧人看一眼,隻消一眼,不是羨慕,便是心沉……
“這是怎麽了?”安溪偏頭看了眼窗外,除了層層疊疊的白雲,並看不出什麽。
莫淩風抿唇看了眼正衝他走來的空乘服務員,下意識攬緊了安溪,雙目俊冷,讓人瞧著不敢與他對視。
“莫先生,飛機出現故障,為了安全著想決定迫降,但把握卻沒有多少,所以我們準備了兩個逃生包。”空乘服務員低頭用僅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安溪側頭打量這人,問道:“你是誰?”
“我曾經受助於莫先生,夫人並不知曉我的名字。”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安溪收回目光,再不理會,而莫淩風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僅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人。
若是平常,或許這樣的目光會被人輕易躲了去,但這人明白,如果他移開視線,說出的話就沒了信服力,更不可能說服眼前的人跳傘離去。
時間像是停止了一般,周圍嘈雜的聲音紛紛被忽略了去,這逼人的目光像是能將一切隔離。
良久,那人心中暗暗舒口氣,因為莫淩風已經解開安全帶,左手正牽著安溪的手打算離開座位。
來到駕駛艙,他分別交給安溪和莫淩風兩個救生包,然後道:“等會兒機長會打開艙門,先生和夫人你們分別跳下去就行了,我會通知先生您的人。”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的準確性,飛機還搖晃了兩下。
等歸於平靜後,莫淩風已經接過了那藍色的傘包,左右查看了一下,目光隨即看向上方無人動用的傘包,道:“換那兩個。”
那空乘一聽臉色微變,但正在替安溪解開裝備的莫淩風並未看見,心下躊躇,卻不得不故作鎮定踮起腳尖拿起那上麵的兩個傘包,交由莫淩風的手上。
冷冷瞧了眼他,莫淩風低頭給安溪戴上,隨後再給自己戴上。
等兩人分別穩固好身上的裝備,艙門瞬時打開,凜冽的風滲透了進來,幾乎要將門卷入這漫漫無際的上空中。
“等等。”
莫淩風看了眼安溪,再瞧了眼那空乘,然後擲地有聲道:“我們一起。”說完一手牽過安溪的手,一使力兩人就從打開的艙門跳了下去,毫不猶豫。
艙門再次關上。
溫暖頓時回卷被風吹得有些發麻的四肢,那人癱軟在地上,兩個跳傘包孤零零的被遺棄在角落。
沒過多久,機長走了過來,沉著聲音問道:“跳下去了?”
那空乘迷茫的抬起眼睛,視線掃及到角落上的傘包,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道:“隻能祈禱他們掉落地上的時候是在大海,或是沙漠了,傘包被換了。”
機長一聽即刻橫眉,猛地抓起那人的領子,將人揪了起來,暴叱:“讓你幹點這事都幹不好,沒起飛的時候我就讓你把多餘的傘包收起來,現在倒好,原本能把人摔死,現在呢?祈禱?你說的倒好聽,要是那人找不到他們的屍體,你和我的家人全都死無全屍!”
為了製造飛機出現障礙,機長特地打昏了副機長,專門把飛機開去氣流的地方,就為了能哄莫淩風那兩人從飛機上跳下去,還專門準備了兩個壞的傘包。
這下倒好,人是用好的傘包跳下去的。
等機長氣急敗壞的回了駕駛艙後,那空乘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回到了客艙安撫乘客的情緒了。
而此時,莫淩風和安溪已經在了半空中,兩個人控製著降落傘的方向,但無論往哪一邊去都是一樣,他們在沙漠的上方。
但幸好,兩人還是在一起的。
落了地後,安溪脫下身上的東西,無力的坐在沙麵上,隨後很快就被莫淩風拉起。
兩人徒步行走。
“你怎麽知道那空乘有問題的?”想到之前莫淩風要求換傘包時,他微微使力緊了緊她的手,安溪扭頭看他目光閃爍著不解。
莫淩風抿了抿唇,道:“他給我遞過了一張紙條。”
“在要水的時候?”安溪問道。
莫淩風點頭,便沒再說話,他要保存體力,還得在有限的時間裏聯係黑影等人。
沙漠很大,一點點的風都能卷起那細軟的黃沙,兩人才走了一會兒便狼狽得不行,甚至覺得連呼吸間都是黃沙的味道。
但他們不能停下,現在還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溫度下降,找不到休息的地方,別說能走出這片沙漠,就連屍體都蕩然無存。
控製著呼吸的頻率,安溪跟在莫淩風的身後,兩人深一步淺一步的踩著沙子,她往後看去,一排有序的腳印並不能保存很久,不過一會兒,風吹來新的沙覆蓋了他們的腳印……
曾經曆過在小樹林中寒雨中的一夜,安溪覺得那算是她這人生的三分之一中最難熬的夜晚了。
可如今身處在這漫無邊際的沙漠,沒有一絲燈光,唯一的亮度便是那天上僅有的幾顆微小而渺茫的星星,但所幸的是,她偏頭看向身邊的人,握緊他的手。
身邊的人,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