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危險!
很快青影就發現了安溪從樓上陽台跳落,然後等待換班時間離開別墅。
青影將記錄撥給莫淩風查看,安子晏坐在一邊鐵青著臉道:“怪不得我說她為什麽突然要買大盆栽,還特地放在那裏,就為了這個!”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惡狠狠地盯著電腦,隨後收起臉上的表情看向莫淩風,聲音很輕:“我說過,媽咪不能再有任何的危險,你這一次失約了。”
莫淩風沒說話,兀自拿起手機將安氏所有的事物交由尼克多處理。
隨後安排人手找尋安溪的下落,再拿起一張白紙,不知道在畫著什麽。
等到他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後起身,俯視著正麵露不滿以及眉目間有著一片擔憂的兒子,道:“我會找到她。”
安子晏嗤笑,絲毫沒了往常對他的敬畏:“這話我也會說,你找回的是什麽,屍體?還是骨灰?”這話語很尖銳,而他的目光更是閃著怒火,仿佛再與莫淩風多談一句,他會忍不住與他拳腳相向。
暗影們聽到這話不由心中一抖,想幫安子晏說一句好話卻不知道該以什麽立場開口,這畢竟是兩人的家事。
安溪都是他們在最重要的人,一個是深愛的女人,一個是摯愛的母親。
就在他們以為莫淩風會發火的時候,他開口了,語氣真摯:“我必須找到她,安溪生,我生,她死,我死。”
這話一出,安子晏抬眼看了他,而紅影則是蒼白了臉緊緊絞著十指,卻也感覺到了一絲釋然,更多的則是痛苦。
安子晏抬頭,目光定定地看著莫淩風,問道:“所以你們是打算讓我和子昱成為孤兒嗎?”莫淩風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就算敗一輩子,安氏也夠你們揮霍。”
說完話,他抬步走人,放下一切,去往尋找安溪的路上。
那年安溪莫名消失,他因為許多原因沒有去找過她,而這一次,就算是死亡,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因為經曆過了死亡的邊緣,莫淩風心中沒有了以前即將失去安溪的沉悶,像是一個要去旅途的男人一樣篤定著他的愛人就在途中。
安子晏瞪著莫淩風的背影,大聲道:“找不到我媽咪,我這輩子都不認你了。”隨後在黑影苦笑不已的表情中喃喃道:“就算到時候你跟媽咪刻在同一個墓碑上,我也絕不喊你。”
聽著他的話,黑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心想著他還是決定不要孩子了。
身邊有蘇安琪那個折騰到不行的妻子了,要是再有個和安子晏一樣古靈精怪的孩子,說不定哪天他自己都被氣死了。
上了樓,莫淩風並沒有馬上離開。
他在等待,等待“黑夜”成員對安溪的位置。
第一天,莫淩風照常下樓用晚餐,安子晏實現了他的諾言,沒有喊莫淩風一聲,而安子昱同是如此,同在一張餐桌吃飯,形如陌路。
第二天,仍然沒有安溪的消息,她就像是消失在了城市中的一個氧分子,就那樣暴露在陽光下然後蹤跡全無。
第三天,終於有了安溪的消息,她在巴黎轉機前往印度。
青影帶著安溪的消息前腳剛離開書房,莫淩風後腳就進了臥室,隨便換了身衣服便握著手機獨自一人驅車離開。
安子晏就站在主臥室的陽台上,看著莫淩風驅車離開的車影,小小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腦海裏回放著剛才與莫淩風的交談。
“如果你找到了媽咪,但她不願意跟你回來,你會怎麽樣?”安子晏心中在想,他爹地的風格一定是將人綁回來,或者是直接拖上床去“做”暈了然後帶回來。
然而莫淩風卻是這樣回答:“陪她待著,她想什麽時候回來我就跟著回來。”
安子晏難以置信道:“我也跟你去。”他卻拒絕:“帶著你是個累贅。”
隨後安子晏說不出話了,他想罵你才是個累贅,但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都不知道安溪此刻出去究竟是為了什麽,路途究竟危不危險。
他再如何強大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孩,隻會給他們添加麻煩。
沉默了良久,安子晏不顧他爹地頻頻看表的動作,輕聲道:“你記住了,如果你不帶我媽咪回來,我一輩子都不叫你,就算你和她一同橫著回來。”
跟在兩人身後的黑影和赭影哭笑不得,卻也不敢說話。
莫淩風一路驅車前往機場,已經沒有頭等艙的機票,他便第一次坐了經濟艙。
與他同座位的是一個年輕的大學生,一臉興奮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出國旅遊,盯著窗外的雲朵時不時發出讚歎聲。
對於她的聒噪,莫淩風不欲理會,在空乘服務員詢問茶水的時候,他回答道:“不用。”聲音很輕,卻出奇的好聽,引來了年輕女生的關注。
“你是出國工作嗎?”
“你怎麽不帶行李啊?”
“你――”
莫淩風驀然摘下麵上的墨鏡,疏離的目光完全不掩飾:“你太吵了。”說完後他再度戴上墨鏡,閉眼沉思,心中卻是十分思念安溪,那時候她剛進莫氏的時候,差不多也是如今的性子。
但時光卻是將她打磨得更加美好了,將他的心牢牢鎖住。
莫淩風想,等找到了安溪,他一定要與她一同坐一次經濟艙,感受普通人被人背叛的幸福,而不是耳邊陌生的聲音的聒聒噪噪。
而莫淩風卻是不知道,在他再度戴上墨鏡後,旁邊的女生卻不是因為被他的話而沉默,而是因為他俊逸的麵容。
心中正想著陌生的國度來一場浪漫的愛情,年輕女生在下機後卻再找不到莫淩風的身影,失望地離開了。
安溪從別墅中出來後步行了三條街,隨後坐上了白夜事先安排好的車輛前往機場,到前台取了訂好的機票,她飛往巴黎。
坐在經濟艙的靠窗位置上,旁邊是一個有著四五個月身孕的年輕女人。
“你好,我可以跟你換個位置嗎?”年輕孕婦的臉色有些蒼白,安溪偏頭衝她淡淡笑了下:“可以的。”
隨後在空乘服務員的幫助下她們換了位置,安溪剛閉上眼打算休息就聽到旁邊人的道謝聲,她睜開眼睛,瞧了她一眼,道:“不用客氣。”
“你好,我叫薑雅。”年輕孕婦微笑著看著安溪,似乎並沒有因為她的疏離而在意。
沒辦法,安溪隻能回道:“安溪。”
沉悶的飛行時間就在和薑雅的交談中過去一半,等到她偏頭睡著後已經是5個多小時過去了。
安溪雙眼的視線滑落到她突顯的腹部上,眼中閃過一絲幽暗,隨後沉沉的閉上雙眼。
下機後安溪沒想到還會碰到薑雅,她艱難的拉著兩個碩大的行李箱,緊蹙著的雙眉看到安溪猛地平展,隨即安溪看她搖手道:“你要去哪裏,要是順路的話我們一起吧!”
看她這樣,安溪隻好走向她打算幫她攔下一輛計程車將她送走。
但機場的計程車就像是旱災中的水源一樣稀缺,隻要晚了兩步便會被人捷足先登,絲毫沒有一點道理可言。
站在這的十幾分鍾裏,安溪一共攔下了三輛計程車,但因為薑雅的行李過重,而且她因為懷孕速度很慢,都被人半道劫走。
最後,安溪歎氣道:“我在停車場裏有車,你下榻的酒店是哪裏?”薑雅聽了眨了眨眼睛,像足了蘇安琪,她道:“我們一定順路的!”
好吧!
順路!
安溪一向不是個熱心的人,但薑雅實在太過於自來熟,並且性子很像蘇安琪,且又懷著孕,安溪不覺自己要防備這樣的人。
於是她拖著兩個碩大的行李箱往地下停車場去,薑雅則是拎著小包晃悠悠地跟在她後麵說著話。
抵達了薑雅所在的酒店,安溪剛想驅車離開,車窗被人叩著。
按下車窗,安溪聽薑雅熱情道:“謝謝你送我來,為了表示我的感謝,晚上我們一起用餐吧!”
安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委婉拒絕道:“不用了,我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打算休息一個晚上。”
有眼力見兒的人聽到這估計就能聽懂別人的拒絕之意了,可薑雅像是不諳世事的孩童一樣隻顧著自己的熱情得到抒發:“吃飯隻用一個小時的時間,你睡得太早了淩晨就會醒來的――”
安溪打斷她的話,不再耐煩:“薑小姐,你已經造成我的困擾。”
最後安溪還是得留下了自己的號碼,才開車前往白夜安排好的住處,在此期間她還特別多繞了幾圈避免被人跟蹤。
白夜給她安排的住處是一套公寓,古舊的居民樓,但裏麵的裝修卻很精致,應該是被翻修過了的。
關上門,安溪淡淡的笑出聲,她的身邊一向都是這些人,總是將她的感受放在心中。
與白夜聯絡過後,她隨便清洗了下便休息倒時差。
第二天不到天亮便醒了過來,她決定等到天際大亮後到簡溪簡藍的那一處墓碑去看看,這也是她為什麽特地繞道來到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