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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一場,支離破碎的夢

  在葉楠的生命中,對女性的認知,也僅僅是屬於兩類。


  一個是像他母親那樣專心地做一個家庭主婦,一個像他的妹妹被眾人捧在掌心中的公主。


  第一次見到安溪,那是在一個飄揚著許多花香的地方,她就像是一隻快要翩翩起舞的蝴蝶,如果他不叫住她,或許下一秒她真的要化成蝴蝶,在花香中起舞。


  他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太清高,而是不願將就。


  從他獨自創立W.A開始,就已經完全和家裏的公司成了陌路。


  他剛開始創業的那一年,他父親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不孝,放著家族裏的生意不做,非要自立門戶。


  剛開始創辦的公司,投入的金錢和精力都是十分巨大的。


  曾有過放棄的念頭,也曾有過向父親妥協的念頭,但最後他依舊堅持了下來。


  直到,W.A的發展趨勢愈來愈好。


  所以,在外人麵前氣質溫和高雅的他,並不如人們口中所說的那般。


  有些人,光看到人前的光鮮亮麗,而下意識地忘記那些曾付出過的汗水。


  從這點上,他不否認自己是個性格倔強的人,這也是為什麽他要獨立創業的原因,不願用婚姻與商業成為銜接的關係。


  曾經有人形容過愛戀的美好。


  一眼便是萬年,對方一個淺笑都能讓你恍惚半天,不論她在哪裏,那樣特殊的存在總會特別輕易就能發現。


  還未遇到安溪之前,他懷疑過人們對愛情的憧憬和向往,認為那是被誇大的幸福之感。


  而遇見了安溪之後,他覺得那種被詮釋出來的解釋相較於他來說,更為淺淡。


  在葉楠的眼中,安溪是百變的。


  她遇事不會像別的女生一樣埋怨或者是哭泣博得同情,她懂得隱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使她抗不了那樣的後果,她也不會覺得那是上天對她的不公。


  作為一個領導著時尚潮流的集團的負責人的他,見過太多時尚的人。


  即使是T台上受眾人熱捧的模特,卸了妝容後也回歸到了一個平凡的女生。


  他從未見到過一個人素顏能那樣妖豔,她安靜的樣子,擠眉弄眼的可愛模樣,就像是一個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心目中。


  葉菡曾經問過他,為什麽他們都對安溪情有獨鍾。


  他明白,所謂的他們無非就是他以及莫淩風。


  而那時候他回答是安溪值得,她值得別人對她的好,值得被眾人所追捧。


  智慧型的女人鮮少有著能讓人一眼難忘的外表,而安溪卻是兩者兼具,有些人或許覺得她太傻,而在有些人的眼中,則是她很聰慧,懂得抉擇什麽才是她自己該要的。


  葉楠不得不承認,原本就對著安溪有著愛意,但接著被她所拒絕後。


  他便是以著一個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


  每每在她需要的時候,他都會一聲不吭的出現,沒有任何的征兆。


  他自認為的朋友的界限劃得很清楚,而也因為如此,安溪曾經問過他:我有什麽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那時候他是這樣回答的。


  ――有些人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很平凡的人,但是在一些人的心中則是一個巨大的存在,要說到哪裏很優秀,其實說不上來,那就是一種感覺,想要將最好的回報給她。


  說完話後,他看著她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明白自己的確做到了那樣的一句話。


  或許在別人的眼中,他的確很在乎她,可相對的是,他也曾經傷害了她。


  那是在家裏安排的家宴。


  葉菡在頭一晚上跟他打了個一個賭,因為想要明白莫淩風在安溪心中的重量,他答應了。


  那場家宴中,他看不出莫淩風在安溪心目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卻是感覺到了她對他的疏離。


  葉楠很後悔,可卻找不到機會表示歉意,因為有的時候,貧瘠的歉疚在傷害麵前潰不成軍。


  不久後,他找不到安溪了,不管是電話還是Ann,他都找不到了。


  他每天蹲守在Ann裏,希望著有一天能在電梯外看到她。


  有一天,衛青穿著一套黑色的長裙,胸口上別著一朵白色的胸花,她的神情幾近破碎。


  她說:安溪死了,今天我要去參加她的葬禮,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從那一天起,葉楠的心死了,隨著那則對他來說爆炸性的消息飄散在空中,找不到痕跡。


  ***


  她是一個孤兒,八歲的時候被養父母領養,然而那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養父嗜酒,火爆的脾氣也隨著醉酒的狀態愈演愈烈,養母收養她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保護她真正的孩子。


  那時候她以為脫離了吃不飽穿不暖的孤兒院,便是進了天堂。


  卻不料,那一次離開,才真正是地獄。


  在她十五歲的時候,養父在家醉酒,衝進了她的小房間,從褲帶上抽出了皮帶,狠狠地揮舞著那猶如鬼魅般的皮帶,那打在她後背的響聲不斷地提醒著她接下來便是皮開肉綻的疼痛。


  她薄且脆弱的衣衫,在皮帶的抽打下和著鮮血與汗水開了口子。


  原本她以為,隻是一頓打而已,養幾天也就好了。


  但她卻沒想到,養父竟然對她起了貪念,他丟開了皮帶,開始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


  她嘶喊著,掙紮著,摸索到了床邊的小馬紮,狠狠地砸到了養父的頭上,他的額角流下了鮮紅色的鮮血。


  衛青害怕極了,雙手撐著地麵看也不敢看一眼,赤著腳跑出了那個所謂的家。


  那時候的街道雷鳴轟響,大雨急速而下,她不顧一切地奔跑,雨水衝刷了她臉上的淚與後背開了口子的鮮血,一陣陣刺痛席卷了她的全身。


  最終,她昏倒在了一條不知名的街道中。


  再次醒來,她是在警察局裏,身上蓋著溫暖的大衣。


  穿著警服的一個姐姐問她為什麽會昏倒在長焦街上,後背怎麽會有那麽嚴重的傷。


  她搖著腦袋說不出,因為她下意識地覺得那是恥辱。


  當那個警察姐姐問她,你的家在哪裏的時候,她不禁顫抖著身體,生生咬著唇直到嚐到了腥甜的滋味。


  旁邊正看著她的一個姐姐歎著氣道:“如果沒有人來領的話,隻能通知孤兒院了。”聽了這話,她才想要逃,逃離這一切,至少要逃出這個城市。


  可警察局哪兒是想進就進,想逃就逃的?


  看出了她心裏打算的警察姐姐,一直跟著她,好像真的害怕她會逃跑似的。


  後來,她的養父母到了警察局,她扒著窗子看,雙手抓著那防盜網,無論被怎麽拉扯她都不走。


  後來,警察姐姐心軟了,把她抱在懷裏,撩開她的上衣露出了後背,問道:“這是你們打的?”她知道,她的後背全是傷痕,新的舊的,大大小小加起來一共有七年的時間。


  養父母麵麵相耽,說不出話,她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第一次嚐到被人溫暖的滋味,那幾近撕心裂肺的哭喊感染了辦公室裏的每一個人。


  後來,她被留在了警察姐姐的家裏,她的人生最快樂的事情。


  一次重要的刑偵行動中,警察姐姐殉職,因她出行活動的絕筆信中提到了她,所以衛青得到了那很大的一筆金錢。


  那時候,她十七歲。


  衛青說過,一個驕傲的人,其實內心都有著一段很晦澀的過往。


  笑靨再甜美的人,也不會一輩子都沒有眼淚。


  有些人將一切藏得很深,埋葬得幾乎都快忘記了那些苦澀的回憶,但每次回想起來都是一種折磨。


  她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任何人付出希望,這是她從小得到的領悟。


  她八歲,對養父母有所期待,卻遭受了毒打的七年時間。


  她十五歲,對警察姐姐有所依賴,卻在兩年後徹底失去了她。


  人的一生,最大的隔離無非就是天人永隔。


  但她沒想到,她竟然對葉楠產生了愛情,為了他拚盡了全力去學習關於服裝設計。


  然而和那些從前一樣,她將心完全封鎖了起來。


  曾經有過念頭,回到舊城去看看養父母的生活,她並不是一個念舊的人,因為那些過往都不值得她放在心中。


  但是她卻真的鬼使神差地去了,卻狼狽地回來。


  養母看到她的時候,用那七年的養育之恩逼她嫁給她那不中用隻會爛賭的兒子,她那時候被關在晦暗的小屋子裏,等著所謂的黃道吉日和那“哥哥”結婚。


  最後,她是撥打了電話等了將近一天一夜被救出。


  同事問她是否要報警的時候,她抓著包包的手緊緊地揪著,後來還是無力的搖頭,她拿出一張卡,遞給養母,麵部表情道:“這是二十萬,用來買那七年你對我的養育之恩。”


  回程的時候,衛青沒有坐飛機,而是選擇了四十八個小時的火車繞行時間。


  同事說她瘋了,她說她是瘋了,太過失望的時候,用疲倦麻痹心靈,是最簡單的方法。


  於是,在那一年,她回到了A市,等到了安溪葬禮的通知。


  那一天,她穿著黑色長裙,頭戴黑紗,蒼白著臉沒有化妝,決絕而又疏離地挽著葉楠參加了她的葬禮。


  那一天,她看著葉楠趴伏在草地上的身影,眼角劃過了晶瑩的淚水,轉身而去。


  那一天,她的心,散在了那個環境靜謐,墓碑上寫著安溪二字的墓地上,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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