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水牢之災
“我南海龍宮向來秉公執法,就算有徇私枉法之嫌,也定會查明真相,絕不會縱容霍亂人間的精怪逍遙法外,太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就算這五兄弟是鮫妃娘娘同族人,也要依律關入南海水牢,擇日問審,來人,將一眾犯人押入水牢。”南海太子麵色剛毅冷峻,言辭擲地有聲,不容置疑,“果然英明神武”,星辰暗自讚歎,一瞬間不僅對他的印象大大改觀,甚至改為崇拜敬佩。
“你。。。放肆。”鮫妃娘娘氣急敗壞,通紅著一張俏臉,狠厲了半天憋出三個字來。
轉身貼服在身側的水君柏壟臂膀上,一改凶相,眼波流轉,嬌媚無限,嗔怒道:“君上,你看這南海龍宮的太子,竟敢當眾忤逆臣妾,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言罷,淒淒切切,將一張媚眼也憋的通紅,似乎一眨眼,淚水便要決堤而下。
正待一片寂靜之時,不遠處南海龍王攜著一眾婢子與帶甲侍衛鏘鏘行至此處。
撲通一聲跪將在地,肅穆道:“啟稟君王,最近數月確有精怪捕殺漁民,霍亂凡人,吾兒正待排查,待查明真相,必定給鮫妃娘娘與南海漁民一個交代,吾兒性情耿直,不通世故,言辭略有強硬,還請鮫妃娘娘莫要見怪。”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難怪那南海太子不卑不亢,未見一絲阿諛奉承之醜態,原來有個剛正不阿,有理有據的親爹,星辰如是思忖。
立於正位的四海水君柏壟,望著一幹人等,擺擺手,言道:“既然太子已下令將一幹人等押入水牢,待南海龍宮查明原委,再來稟明。”
“可是君上,那。。。”鮫妃姬鑰還欲再說什麽,可是水君柏壟麵色已然顯出不耐,遂隻好禁了聲不再辯駁。
南海龍王,抱拳輯道:“水域君王攜鮫妃娘娘入我南海體察民情,恕我南海龍宮有失遠迎,龍宮內已設宴恭候君上與鮫妃娘娘,請君上乘車攆入龍宮。”言罷,伸出右臂請君上攆。
水君轉身欲回車攆,一抬眸又望見跪於正前,神似澤芝的女子,被赤焰金倪獸咬合著衣角,一副戀戀不舍之態。
思忖著如若沁出神識探她靈台,定能探出她的身世來明,可是此處人多繁雜,若在此地沁出神識,卻有走火入魔的風險,遂隻好作罷,偏逢此刻,身側的鮫妃姬鑰又催促他速速上攆車入南海龍宮,便隻能抬眸深深望了星辰一眼,便拂袖而去。
赤焰金倪獸淒淒切切,做哀嚎狀不願離去。
水君柏壟怒吼一聲:“金猊獸,護法。”
那金猊獸似是訓練有素,瞬間恢複青麵獠牙威震四方的肅穆模樣,度步至輥輪攆車前,領著巨型海馬浩浩蕩蕩一眾人等往南海龍宮行去。
待那車攆行過星辰身側時,車攆後方靜坐的溫婉恬淡女子抬眸定定的看著星辰,星辰一抬首亦是望見了那女子,隻見她眸眼深沉,麵色與柏壟有幾分神似,見星辰抬眸,將將要錯過之時,嘴角微揚,顯露一個輕蔑的笑意。方才隨著巨獸踏地之音遠去了。
“好險,這霍亂南海的罪責差點就被坐實,看來那位南海太子還是有幾分英武的嘛。”待眾人離去,穆恒在星辰耳畔言道。
“雖未坐實,可是也未力證清白,所以還未脫險,咱們還是小心行事的好。”星辰亦是回話道。
南海太子轉身抬眸蹙眉定定的看著星辰半響,下令道:“將這一幹人等押入水牢,擇日問審。”
旁側立著的螃蟹精怪,舉鉗應了聲:“是”。便領著星辰穆恒與藍鮫五兄弟往南海水牢行去。
星辰與穆恒被蝦兵蟹將捆綁著進入南海龍宮,穿過了鱗次櫛比的一座座奢華宮殿,到了一處青石路鋪就的高大宮門前。
那殿門與旁餘殿門不同,兩側有麒麟石獸把門,殿門之上,刻著檮杌,饕餮,窮奇,混沌四大上古凶獸的真身。一眼望過去森然可怖。
殿門大開,由小妖領著往裏入去。
待拐了十七八道彎,看見一方水潭,小妖言道:“愣著作甚,還不下去?”
星辰心中竊喜,這水牢也無甚要緊嘛,不過是一汪清水潭,有什麽可怕的。
如是想著便抬腳躍入水潭中。
水深不過剛剛沒入腰際,也不算寒涼,嗯,是個好眠之地,星辰腹裏思忖著便招呼穆恒跳入水潭。
哪裏曉得方一招手,亮光閃動,一瞬間一股電流傳遍四肢百骸,直把星辰電的渾身抽搐。
原來是這清潭水中,沒入了強力閃電,下得潭水以後,稍有動作,便被電流襲遍渾身,疼痛與麻木的酸爽感直叫人痛苦難當。
遂,星辰不敢妄動,隻能僵著脖子死寂一般目視前方。
穆恒看著星辰一副死樣子,正待疑惑間被小妖一腳踢中尾椎,行了個趔趄跌入潭水中。
正待指著那小妖的鼻子破口怒罵,哪裏曉得方一抬手,渾身電流閃過,從頭發絲到腳指頭尖皆是一陣痛麻感。隻能即刻禁聲,保持著剛才站立的姿勢。
此刻他才曉得,為何星辰一副僵硬木訥的樣子了。
兩人一動也不敢動的在這水牢中立了半響,穆恒這頭平日裏喜好舞槍弄棍的好動之人,在這水牢中,簡直就是一種非人折磨,隻能眼珠子四下滾動,連呼吸吐納都要小心翼翼,深怕深吸一口濁氣,身形微動,都要受那電流流經全身的麻木痛感。
本來星辰與穆恒性子一般無二,應該也是痛苦難當才是,可是穆恒觀摩許久,卻見星辰四平八穩的立在那處,一動不動也就罷了,眼珠子似是被定住般木訥的看著前方。
穆恒小心的,生怕一不小心牽扯肌肉,身形有所動作般小聲道:“喂,星辰,你在幹嘛?”
停了半響,星辰眼睫微顫,似是眺望遠方的眼瞳才算是回轉過來,言道:“能幹嘛?站著唄,又不能動。”
“你方才是不是離魂了?以你的性子,怎麽可能沉默那麽久?”實在無聊至極,虎子精有些沒話找話道。
“我術法被封,怎麽行離魂術,再說離魂術那麽難,以你我的修為,怎麽可能使得了那麽高深的咒法。”星辰喃喃道。
而後歎息一聲:“你我關在這牢營之中不得脫身,也不曉得憐兒和煦寒如何了”
“放心吧,憐兒那麽乖覺,肯定會照顧好煦寒的”穆恒安慰道。
“憐兒那麽小,尚且自顧不暇,怎麽還能照顧的了煦寒。”星辰歎道!
頓了頓言道:“不行,我們得早日出了這水牢,憐兒才五六歲,晚上怎敢獨自留他一人在家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