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南海太子
豈料,那人移形換影,便再次出現在星辰麵前,依舊定定的望著她。
“你想要如何?”自己現在與凡人無異,鬥法定是大敗,星辰無奈,隻得開口詢問,思慮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你到底是誰?為何在此處徘徊,有何陰謀?”那人再次開口詢問,肅穆的麵上未見一絲表情。
“合著這是你家的地盤?我在此處徘徊跟你有何幹係。”星辰也是納悶,難不成他是這一代的土地仙,亦或什麽精怪強盜?
“少廢話,快說,你是誰?”那人不見回答星辰的言語,卻隻是咄咄逼人逼問星辰身世來明。
星辰懶得再與他理論,抬腳就要往前行,卻被那人伸臂擋在麵前。
星辰忽然朝前大喊:“虎子,虎子,快來救我,我在這。”
那人轉身一望,後方空空如也,一片蒼茫,待再回轉身子,卻見那墨衣女子已然飛奔出數步遠,憋著一股氣力,接連飛躍三丈。
然後速速往遠處跑去。男子邪眤一笑,化作一縷水霧,消散在空氣中,待再現身又擋在星辰麵前。
星辰實在疲乏,趕路趕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尋至南海邊,還未好好休整休整,就又碰見這麽個大夜叉。
雖則鬥他不過,但也隻能勉力一戰,思及此,抬掌劈向那人胸腹之間,那人瞬間閃避至星辰身後,站定,一把抓住星辰皓白的手腕厲聲道:“隨我回去受審。”
正欲化作一縷煙霧飛走,卻聽不遠處的某人,攜著雷霆萬鈞之勢抬掌向此處劈來。
那人抬了抬眸子。迎掌相擊,星辰轉頭一看,大喜,來人正是虎子穆恒。
正待兩人四掌向對之時,星辰一溜煙跑到穆恒身後委屈道:“虎子,這人欺負我。”
穆恒眉頭一皺,言道:“怕甚?有我在此,誰敢欺負你。”
言罷,使出勁力攻向那人。那人微微抬眸,抬掌指天,一瞬間狂風大作,空中出現片片冰淩蓄勢待發,那人雙目怒睜,一瞬間萬片冰淩齊發,射向星辰與穆恒的方向。
穆恒不急不緩,口中喃喃起咒,順間兩人周身築起一層火牆,待那冰淩攜著雷霆萬鈞之勢攻來,遇火牆瞬間溶解。
那人抬首,微微驚怒,正欲抬掌再次攻擊之時,便聽到幾聲“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之聲,那聲音似男更似女,辨不出雌雄,卻尖銳,刺耳,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愚昧,愚昧,愚昧之極,堂堂南海太子,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似是嘲諷之音漸行漸遠。
眼前男子大驚,放下攻勢,怒聲對星辰與穆恒言道:“速速離開南海之境,否則格殺勿論。”
言罷,化作一縷水霧似是追那大笑之音去了。
星辰與穆恒麵麵相覷。
“難不成那個小白臉兒是南海太子?”穆恒疑惑道。
星辰也是一臉茫然:“聽那遠去之音的言語,好像他確實是南海太子。”
“話說,你父君不是四海水君?東北西南四海均在你父君管轄之內,他區區一個南海太子,應該還是你的下階才是,你怕他作甚?”穆恒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問道。
“我父君跟我有何關係,他將我撇在芙蕖林裏不聞不問,應該是不大待見我這個女兒,我連他長的何模樣都沒見過,哪裏敢借他的威名在外闖禍。況且我也不大歡喜他,懶得提他。”言罷,便直直往前行去。
兩人尋到了老漢的漁舍之時,薄暮已至,海風徐徐夾雜著絲絲烤魚的香氣四溢撲鼻。
穆恒饞蟲大動,忙忙尋至一座茅草小院中去問老漢:“老漢,是你在烤魚嗎?我虎子正好餓了。”
此刻白日裏的那位捕魚老漢正在院中將幾串?魚拿鐵線串起來,放置在炭火之上來回烘烤。
“兩位來的正好,這魚兒肥碩異常,油香四溢,待會兒烤熟了給你們呈上去。”老漢忙著手中的動作,笑嗬嗬道。
星辰觀望了一下四周,小院裏茅草房子有兩三間,院落西南方種了一顆梨樹,雪白粉嫩的梨花開的正盛,在暮色下隱隱約約有幾番旋旎之美。
馬車還在外麵,星辰徑直又往外行去。
“唉?你作何去?這魚兒馬上就烤好了。”穆恒叫住星辰問道。
“煦寒還在馬車上,晚間風大,我怕他受涼。”星辰回道。
“已然將他駝回屋內了,你且去看看。”穆恒道。
星辰回了個感激的笑便又徑直往茅草屋內行去。
茅草屋內,陳設極簡,屋內正中有一方八仙小桌,桌上擺著一個粗製瓷壺與幾盅瓷杯,桌下有三兩個木質小凳。
除了一張木桌與小凳,便隻有兩張床榻,煦寒躺在一方榻上,另一方榻上躺了一個秀氣的小姑娘。約摸著似是凡人四五歲的模樣。
這大概就是老漢說的常年臥病在床的孩童吧。星辰思忖。
然後走至煦寒身側,抬手撫了撫他的額際,還好,未有灼熱亦或冰涼之感。
然後從八仙小桌上的白茶壺中倒了一杯粗茶,抬起煦寒的上半身倦在懷中,喂他喝了半杯茶水,再小心翼翼將他放下。
而後,再為他掩了掩身上蓋著的粗布雲被。
望著他緊閉的雙目,撫向他的麵頰,言道:“你放心,我定會尋到鮫巫尾血將你治愈的,你隻要等著我就好。”
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安然躺在榻上之人言說,隻是永遠未得到回應。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另一張榻上的幼童忽然睜開緊閉的雙目,惡狠狠的朝著房頂怒吼,直把坐在煦寒身旁的星辰唬了一跳。
不待星辰反應,在院落中烤魚的老漢慌忙躥進屋內,抱起那榻上的孩童,輕撫她的後背安撫:“憐兒別怕,爹在此處守著你,莫怕,莫怕。”
那孩童卻依舊掙紮著大吼:“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妖人,放開我。”
星辰看的呆了,這孩童身上也未見有繩索捆著她,她卻一直在床榻之上手腳並用,胡亂掙紮,還出口怒言要殺了你,到底要殺誰,也未說出個名或姓。
老漢抬腳又往院內急急行去,待再回來,手中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湯藥。
“憐兒,莫怕,喝了藥就好了。”邊柔聲安慰著孩童,邊往她嘴邊喂那湯藥。
那孩童卻似是不聞不見,隻掙紮著怒吼些殺了你之類的惡語。
手腳胡亂擺動間差點將老漢掌中的湯藥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