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偷摘杏子
聽聞此話,穆恒一把將星辰即將送入口中的杏子搶下來放回竹筐裏憤憤道:“星辰,你不會被那個冰霜臉的美色給收買了吧,他哪裏厚道了,不行,不行,你必須快點隨我回芙蕖林才好。”說著就要拽著星辰往園子外走。
星辰忙忙掙脫了穆恒,又坐回涼亭裏道:“我不要回去,在芙蕖林裏待了千年了,一點樂趣都沒有,我們不過是在這凡塵耍玩完幾年就會回去的嘛。”
穆恒不答話,依舊憤憤的“哏”了一聲,便撇過臉去,不再看星辰。
星辰走到穆恒身側,抓起他的衣角,軟糯糯的朝他嬌嗔道:“虎子,求你了,別讓我現在回芙蕖林裏行嗎?”
穆恒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終是不忍,歎道:“行行行,左右回去也少不了一頓鞭刑,還不如玩個痛快再回去。”
“你答應了?虎子,太好了,太好了。”星辰雀躍道。
忽而又嚴肅道:“虎子,你身有銀錢嘛?”
“銀錢?沒有呀,咱們要什麽銀錢,想要什麽物事左右變幻一個便是,要那白晃晃的銀錢有何用。”穆恒回話道。
“不行,我們得有銀錢,在這凡塵,身上有銀子傍身,到哪裏都能活的瀟灑自在。“
“你才來凡塵幾日,就學會了這凡塵的民間俗語,小心亂了你的仙根。”穆恒勸慰道。
星辰眼波微轉,看向那一片杏林上結滿了金燦燦的杏子,忽然蹦跳起來,雀躍道:“我想到一個主意。”
“什麽主意?”穆恒問道。
“你記得芙蕖林後山的土地仙嗎?”星辰問,見穆恒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接著說道:“土地仙經常從芙蕖林裏采了藥材到凡塵的集市上去賣,他賣了錢又會從集市上買些凡人用的生活用具。”
“所以呢?”穆恒問,實在不曉得這丫頭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你看這杏子,酸酸甜甜的多好吃,咱們兩個將那些杏子全摘下來,也拉到集市上去賣吧,這樣我們就有錢了,可以買好吃的了。”星辰喜滋滋的說道。
“可是,這是那冰霜臉府裏的杏樹,咱們就這麽摘了不好吧。”穆恒為難道。
星辰一把抓住穆恒的胳臂左右搖晃道:“哪裏不好了,你看這裏雜草叢生的,哪裏像是有人住的地方,沒人住,更不會有人發現的。”
“怎麽沒人住,老子就住這裏啊。”說著指了指那間茅草屋道。
“啊?你住這裏呀!哏,那冰碴子也忒欺負人了,怎麽能讓你住這呢。”星辰憤憤不平道。
穆恒安撫她道:“隻要能守在你身邊,住哪裏有什麽區別。”
星辰瞬間回轉笑意道:“既然你住在這裏,那你就是這個鳶錦庭的主人了,賣自己的杏子有何不可的。”
“可是。。。。。”穆恒自詡是個正人君子,怎能做那偷盜之事,但看見星辰滿臉期盼的模樣,又說不出拒絕的言語。
“沒什麽可是的,說幹就幹。”說話間就開始四處尋那裝杏子的竹筐。花園裏到處都沒有,轉念一想,那冰碴子讓自己住的那個雜物間好像是有竹筐。
遂忙忙跑回那雜物間,尋了五個大竹筐,又看到一個獨輪板車,正好,有了這個板車剛好可以用來運那些杏子。
悄悄看了看煦寒的寢殿,見並沒有什麽人在,想著那冰碴子一定是出去了,遂將那五個大竹筐放在板車上推著往鳶錦庭快速走去。
兩個人爬上杏樹,使勁搖晃那結滿杏子的枝椏,像是下了一場杏子雨般撲簌撲簌往下落。
星辰忙忙從杏樹上跳下來,去撿掉落到地上的果實,一邊往竹筐裏麵放,一邊往自己的嘴巴裏投。
兩個人就這麽整整忙了半晌,摘滿五大框杏子,穆恒推著板車,星辰在前麵帶路,往將軍府外行去。
將軍府大門有兵將把守,星辰尋了一位雜役問出將軍府的後門在何處,兩人推著那五大框杏子從後門安全的從將軍府裏出來,一路雀躍著往集市上趕去。
午間,煦寒外出回到府邸,路過那偏殿的小房間,看到裏麵還未有人灑掃,遂命小蓮尋了幾位雜役去將那間屋子重修整理一下,另又尋了工匠幫星辰做了一個梨花木大床。
小廝來詢問,將軍午間想用何膳食時,煦寒腦子裏省起的是星辰專注用餐時的嬌俏模樣,想著她晨起並未吃飯,隻喝了一碗醒酒湯就跑出去了,遂命庖廚多做些肉食端來。
待廚役將肉食擺滿餐桌時,煦寒坐在案幾旁看兵書,等著星辰來用膳,左等,右等都沒等來,蹙著眉頭將兵書放下,喚了木霖進來。
“星辰去哪裏了?”不等木霖請安,煦寒就問道。
“不知道呀。”木霖也是一臉疑惑,星辰不是一直在將帥身側服侍嗎?怎麽問自己。
“她今日不當值,說在府裏隨處轉轉,直到現在還未回來,”煦寒道,接著又命令:“去找。”
木霖得了令剛要出去就聽到一個聲音哭喊道:“將帥呀,將帥,要為老奴做主呀。”
然後一個身著暗色錦袍的老婦人一邊拿帕子抹著眼淚,一邊高聲叫嚷著踏進殿內。
“申姑姑,這是怎麽了,著這麽大的急。”木霖問道。
這位申姑姑是煦寒小時候的奶娘,因著這位奶媽自小將煦寒親自帶大,且在他幼年時這位奶娘為了給煦寒喂奶,不顧自己繈褓中的孩兒,堅持為煦寒哺乳,導致她的夫君一紙休書將她撇在蒼寧國都,自己帶著孩子遠走了。
煦寒逐漸長成,這位申姑姑也一直隨在他身側伺候他的寢居,到煦寒的父母雙雙過世,自己又立下戰功,獨自開辟府邸以後,煦寒感念她的恩情,且申姑姑已然年老卻無依無靠,遂煦寒將她當長輩養在將軍府裏,幫自己管理府裏的雜事。
這位申姑姑平日裏閑著無事就愛擺弄些花花草草,那片杏林就是她前幾年栽種下來,平日裏澆水施肥從不敢懈怠,今年總算結出了果實,想著終於可以吃上自己幸苦得來的碩果了,還能釀果子酒給將帥喝。
誰成想,今日她再去鳶錦庭看她的杏樹時,發現樹上的杏子全都不翼而飛了,氣的她當場就哭喊起來,隨便碰見一個雜役,婢女都要問問,有沒有見誰摘了自己的杏果。
有幾個看後院的嬤嬤言,見兩個男子拉著板車,推著五大框杏樹從後門出去了。
所以申姑姑認定,那兩個男子必定是偷果子的賊人,所以才來向煦寒哭訴,讓他幫自己抓到那兩個賊人,以示懲戒。
此刻木霖還未出去尋星辰,煦寒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大桌子膳食,沒有任何食欲,擺擺手道:“將這些餐食撤了吧。”
又轉過臉對木霖道:“你且找人去查吧,查到了,綁到姑姑麵前任她處置。”
“是”木霖回話道。
木霖轉身問站在殿內的申姑姑道:“申姑姑,你可看見那兩個偷果子的穿的什麽顏色的衣袍,長的什麽模樣。”
“老奴沒見到那兩個人,看後院的李大媽說那兩個男子一個身著墨色衣袍,唇紅齒白,像個女娃子,一個著白色衣袍,長得也是有模有樣的,怎麽就幹這偷盜之事。”
“唇紅齒白?墨色衣袍?”木霖抓住關鍵詞疑惑道,這身打扮怎麽感覺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