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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腦子有傷

  星辰從湯池中出來,走到衣架前尋自己的衣袍,卻看到衣架上多了一套墨色的錦袍和一塊毛巾。


  咦?難道冰碴子剛才就是來給我送衣袍和毛巾的?星辰暗自問道。


  將身上的水珠擦拭掉,套上那件墨色的錦袍,站在銅鏡前瞅著自己,“怎麽還是男裝”,星辰撇嘴道。哎!罷了,罷了,男裝就男裝吧,穿著舒服就成,男裝女裝又有何要緊。


  套好了衣袍,星辰就走出湯池房往正殿去了,此刻煦寒已然收拾妥當坐在殿首喝茶小憩。


  星辰一頭濕發就闖將進來,煦寒蹙起眉頭,命側旁站著的女婢去尋了條毛巾來。走至星辰的身側淡淡道:“坐下”


  星辰依言坐在木椅上,煦寒拿起毛巾幫她輕輕絞著長發。


  星辰急欲站起身子自己來,卻被煦寒壓下肩膀道:“讓你坐下,你隻管坐著便是。”


  “我自己來吧,將帥”星辰道。


  煦寒卻並未答話,依然立在她身後,輕輕幫她擦拭著及腰的長發。


  待長發擦幹,煦寒望著披散著長發的星辰道:“可會自己束發?”


  星辰點點頭,從袖兜裏取出一隻尋常的檀木簪子三兩下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發髻,得意的望著煦寒。


  旁側站著的婢女看著那個紮的不甚美觀的發髻還有星辰一臉得意的模樣,忍不出噗嗤笑出聲。


  煦寒撫了撫額際歎道:“小蓮,你幫她束發,束成男子樣式。”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束的緊一些,她好動,別蹦跳著又將發簪弄掉了。”


  那女婢微微屈膝道了聲“是”便走到星辰身側對她道:“隨我來吧。”然後領著星辰往偏殿寢具室去了。


  星辰坐在一把木椅上,前麵是一台案幾,上麵擺放著一排排的發簪,有白玉簪,有銀簪,金簪,紅木簪,看起來都是男子樣式的。星辰挑了一隻普通銀簪遞給小蓮。


  小蓮手法嫻熟,不消片刻便將星辰亂糟糟的頭發整理的一絲不落,束成凡間公子的模樣,又將那把細長的銀簪簪在發髻上。


  星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著一身墨色衣袍,襯得自己肌膚更加白皙,再束一個男子發髻,活生生就是戲本子裏小白臉的模樣。也不曉得那冰碴子為何不讓自己女裝示人,整日間被別人當男子有何意趣?

  待收拾妥當,走回殿首,煦寒望著一身簡裝的星辰甚是滿意,點點頭,道了聲:“走吧。”便徑自往外走去,星辰在後麵急急趕上。


  將軍府的大門外有一輛馬車正等候在此,木霖,戩安還有四五名護衛騎馬守在馬車四周。煦寒從府裏出來直接鑽進馬車裏。


  星辰四下望了望並未看到別的馬匹,遂也隻能進入馬車裏與煦寒同坐。


  一路上,煦寒都巍然不動的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星辰望著四四方方的馬車內了然無趣,遂掀起帳簾看看這蒼寧國都的景象。


  因著夜幕已至,國都內萬家燈火陸續點亮,孩童們手中持著或風車,或鈴鐺在街頭巷尾跑來跑去,街頭的小商小販們有百日裏出攤往家趕的,也有夜間賣吃食的正推著板車往街上行的。真是熱鬧。


  一直伸手掀著馬車帳簾,手都酸了,星辰看了看閉著雙眼的煦寒,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想著他定是睡著了。與那車夫點頭微笑,然後一左一右並排坐在車轅兩側。


  這樣看這凡塵的熱鬧景象就清晰多了,耳邊傳來的都是孩童清脆的銀鈴般的笑聲,還有街頭巷尾商販們的叫賣聲,遠處的屋頂上炊煙嫋嫋升起,鼻息間都膳食的油香味。


  這可能就是世人常說的煙火氣,星辰暗暗思忖道。在芙蕖林裏這樣的氣息就很少見,道行高深的仙者比如九沉爺爺和古一哥哥若要吃什麽膳食,找來食材,念個咒法就變成美味佳肴可以食用了,若要穿什麽衣裳更是憑空就能變幻出來。


  那些精怪們吃肉食更是不用費那許多的心神,可以直接生食。當他們幻化人型時,身上的皮毛隨本體直接變為衣裳。所以在芙蕖林裏是沒有這煙火之氣的,也並沒有這紛紛擾擾的喧鬧景象。


  倒是那芙蕖林後山居住在茅草屋裏的土地仙,好似千年以前也是個凡人,因在凡塵時功德無量,後來壽終正寢後羽化成仙。


  土地仙還保留著凡人的生活習慣,每日都會生活做飯,還會從芙蕖林裏采了草藥到凡塵的集市上賣,然後拿錢買些生活用具。所以在芙蕖林裏隻有土地仙那裏才會有絲絲煙火氣。


  星辰正想著芙蕖林與這凡塵的不同之處,坐在她旁側的馬夫咧著嘴問道:“公子,坐在外麵風大,您還是坐進馬車裏吧。”


  “不妨事,這國都城裏甚是熱鬧,坐在此處還能隨處看看,左右待在馬車裏也是寂寥。”星辰道。


  “公子不是本地人嗎?這國都城裏每日都是如此,有何稀罕的?”馬夫問道。


  星辰若有所思答話道:“是呀,我不是生在這蒼寧國都的,並未見過如此熱鬧喧嘩的景象。”


  “公子是想家了嗎?我看公子一直盯著那街巷中的孩童看。”


  星辰眼眸低垂道:“是呀,是有些想家了,想家裏的親人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公子的阿爹阿娘一定也在想公子呢,咱們蒼寧人都曉得在月亮下想念自己的親人,那親人看到月亮也會想念自己的。”馬夫一邊駕著馬車一邊言道。


  “是嘛?隻可惜我自小就沒有阿爹阿娘。”星辰歎道。


  那馬夫道:“公子說笑吧,哪有人沒有阿爹阿娘的,公子沒有阿爹阿娘怎麽能長這麽大?”


  星辰抬頭望了望天際那明燦燦的月亮道:“可能是有吧,可惜我沒見過他們,我阿娘自我出生那一天就過世了,我阿爹也從未看過我,我是被爺爺養大的,可能那個阿爹早忘了還有我這個骨血的存在。”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瞳,看不出到底是喜還是悲。


  還未待那馬夫再言語什麽,就聽到馬車內的煦寒沉聲道:“進來幫本將添茶。”


  星辰暗自翻了個白眼起身鑽進馬車裏去了,執起案幾上的茶壺倒了杯清茶遞到煦寒麵前。


  煦寒接過茶杯淡淡道:“等你傷好了,本將自會放你回去,”


  “我哪裏有什麽傷?”星辰疑惑道。


  煦寒抬眸望了望星辰當日被寶兒紮傷的胳臂。


  星辰也望了望自己的胳臂忙說道:“這傷早好了。”


  煦寒抬手點了點星辰的額頭道:“身上的傷好了,這的傷還重的多,放心,本將會尋了良醫醫好你的。”


  腦子的傷?並未記得自己的腦子受過傷呀。星辰滿腹疑惑正待開口詢問。


  煦寒就搶先回話道:“還說沒有傷,都忘記了自己曾經受過傷,看來真的傷的不輕,記憶都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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