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

  …………


  見許易笙不說話,黑衣人笑了:“怎麽?現在不說話了?今天就是你們倆的死期了!好好看看這山上的美景吧!”


  說著已經十分粗暴地拉著許易笙和顏潤走上斷崖。


  許易笙眼睛都紅了,她不想離開這裏!或許她死了以後就會回到現實中,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就是她猜測的答案。


  但是她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想回去!


  “你要是把我們殺了,就算你逃到了國外,也別想過順風順水的日子!你現在拿著錢跑說不準還有一線生機!”


  許易笙在賭!賭這個黑衣人對成向豐不是那麽衷心,沒必要為了他搭上自己!

  黑衣人眼睛眯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可是栽在盛行簡和沈西辭手裏,他這麽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怎麽甘心!


  “我表哥已經追過來了,警……察也會來!既然成向豐已經被抓住說明M國的事情已經有了結論,沈西辭一定回來了,說不好現在正在向這裏趕過來!你覺得你再耽誤下去……能跑掉嗎?”


  黑衣人:“…………”


  他身後的兩個小弟現在已經被許易笙說動了,猶豫著看向黑衣人:“大哥!走吧!”


  黑衣人眼神淩厲:“要走!但是也不能便宜了她們!推下去!”


  許易笙感覺額頭上有冷汗滴下來,她背後的繩子就要被割斷了!

  手上是剛才上山的時候被推搡在地上,撿到的玻璃瓶碎片!


  撿到以後她就緊緊握在手心裏,馬上了!還有最後一點點。


  黑衣人帶著小弟漸漸逼近。


  許易笙握緊拳頭,來不及慢慢磨斷了。


  雙手握拳用盡全力掙脫。


  終於,在黑衣人的手伸過來的一瞬間繩子被她掙脫了。


  許易笙拉著顏潤的手往回跑,黑衣人瞬間反應過來,兩個小弟反而還有些怔愣。


  把顏潤推回密林,許易笙把手邊能撿到的石頭,都扔了過去。


  黑衣人沒有防備,一下子被砸中了胸口,瞬間那種胸悶的感覺…讓他眼前一黑。


  許易笙沒有時間感歎自己的準頭,隻能繼續撿起地上比較大的石頭向他們扔過去。


  “你們還是快跑吧!在晚可就跑不出去了!”許易笙強製性讓自己忽略手指和手腕處那種火辣辣的疼痛。


  她知道這樣下去,她保護不了自己和顏潤,但是黑衣人的兩個小弟明顯不想繼續在這裏耗下去了。


  遠處傳來幾聲狗叫,還是窸窸窣窣的聲音,許易笙心下一緊,希望是表哥。


  黑衣人陰沉著臉,聽著傳來的聲音,隻覺得胸口更疼了:“走!”


  許易笙鬆了口氣,剛剛摔倒在地上,石塊硌到了肚子,現在她隻覺得肚子好疼。


  手腕也疼。


  眼睛酸脹。


  黑衣人被兩個小弟扶著從另外一邊跑進了密林。


  許易笙連忙過去看顏潤的情況。


  顏潤隻感覺自己的肚子越來越疼,那種下墜的感覺很強烈。


  許易笙解開綁住她的繩子:“顏潤,你堅持住,表哥馬上就要找到我們了!”


  檢查了一下,還沒有見紅,扶著顏潤起來,慢慢向剛才傳來狗叫的地方走去。


  ————


  易霆帶著人趕過來,遠遠看到滿身狼藉的許易笙扶著已經快要走不動路的顏潤。


  “笙笙!”


  許易笙眼睛一酸:“表哥……”


  易霆一揮手後麵準備好的救援人員湧上來,顏潤躺在擔架上,抱著肚子。


  許易笙急忙對易霆說:“表哥,顏潤有流產的征兆!要趕快下山!”


  天寒地凍!山上濕氣更重!

  許易笙怕在耽誤下去這個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易霆點頭:“……一隊繼續協助劉隊長在山上搜尋綁匪下落。其餘人快速下山!”


  劉隊也上山搜尋了,不過是在另外一邊的山上。


  易霆扶著許易笙,看著她手上的痕跡隻覺得心疼死了!

  彎下腰:“上來!哥哥背你下去!”


  許易笙抿了抿唇:“好。”


  真好!有哥哥真好!


  還活著,真好!


  ————


  盛行簡和沈西辭趕到山下的時候,隻有一部分人手在下麵,易霆不見蹤影。


  兩個人就要往山上去,被穿著製服的人員拉住:“幹什麽?”


  沈西辭:“我們是家屬!”


  警……察麵色緩和了一下:“在這兒等著,人質已經救下來了!馬上就下來!”


  沈西辭抿了抿唇:“……”


  他怎麽可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鳴笛聲音傳來,一輛救護車停在了山腳下。


  沈西辭握緊手:“有人受傷?”


  話音剛落,就看見旁邊的盛行簡衝了出去!


  抬頭,隻看見一夥人抬著擔架下來。


  沈西辭跑過去。


  擔架上是顏潤,許易笙呢?

  “這兒呢!”


  易霆沒好氣地看著這個妹夫,這一次可是真真正正被他奴役了!


  沈西辭這才看到被易霆背在背上的許易笙,走過去隻覺得第一眼……許易笙瘦了,臉色很蒼白。


  ————


  來不及說什麽就已經被轉移到了救護車上麵。


  顏潤躺在擔架上,許易笙和沈西辭坐在旁邊。


  盛行簡眼裏隻有顏潤,從剛才到現在手一直緊緊握著顏潤的手,卻一言不發。


  許易笙看不懂,這個人在想什麽,隻覺得……真的變了!

  沈西辭拿過一邊的醫藥箱給許易笙處理手上血跡斑斑的傷口。


  “這是怎麽弄的?”


  雖然心裏已經有答案,但是還是像聽許易笙自己說出來。


  許易笙:“…………繩子磨破的。”


  沈西辭表情嚴肅認真:“你是豬嗎?作為一個中醫,你不知道保護自己的手?”


  許易笙:“…………當時……哪裏來得及想這個……”


  能活命就不錯了。


  沈西辭的話說得真重,許易笙抿了抿唇,偏過頭。


  沈西辭深吸了一口氣,心裏也憋著一股氣,對他自己的氣。


  手上卻盡量放輕了給她清洗,消毒,上藥,包紮。


  “唔——”


  顏潤忍不住驚呼,太疼了!她已經失去意識了!


  隻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混沌之中。


  眼前一直回放著從小到大盛行簡對自己的不同,對自己的照顧……


  種種過往,都變成了壓在她心頭的石頭。


  愧疚嗎?

  是啊,她為什麽一直看不見!?為什麽就這麽生生辜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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