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汜水關之戰（2）
汜水關城下的戰爭因為得知了帝都敵人援軍即將到來的消息，使得革命軍一方原本那不溫不火的攻擊力度無限的加大，現在已經連續的戮戰兩天兩夜時間了。
這兩天內，革命軍大軍一共發起了四次大規模的進攻，期間小型偷襲等其他的進攻更是連續沒有間斷過。
而雖然汜水關的守軍數量原本就不如對方，加上因為帝都‘政變’的發生以及大將軍布德戰死帝都的消息傳來後汜水關守軍的士氣低落以至於讓這座帝都‘最後的屏障’一度被敵人攻入，但終究因為有著來自優紀、艾斯德斯等人的幫助及有效的指揮使得敵人的四次進攻都在最後關頭慘遭失敗功虧一簣！
這兩天來，革命軍一方的死傷已經高達三萬人，而汜水關的守軍死傷也超過一萬人，戰爭逐漸進入白熱化。
現在擺在汜水關守軍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以敵人的那般猛烈的進攻，他們很可能堅持不到援軍抵達，就算有著優紀和艾斯德斯這種強者的幫助也是回天乏力！
曠野裏屍橫遍地，到處是殘肢斷臂，鮮血染紅了汜水關外的土地，數以百架的衝車、雲梯坍塌在曠野中，它們就像戰死的勇士，絕望地看著汜水關城頭上依舊在飄揚著的帝國旗幟。
天還沒有亮，汜水關內外籠罩著濃濃的白霧，這是接近冬季常常會出現的天氣，和北方秋天的風沙一樣，但霧不會長，天大亮後便會消散。
戰爭停止了一段時間了，城上僅剩的一萬守軍墊著羊皮，蓋著厚厚的毯子，蜷縮在牆邊沉睡著，他們之前已經連續在這種高強度的戰鬥中度過了兩天兩夜，不論身心都疲憊至極，如果不是優紀考慮到敵人一方也是在進行著同樣高強度的戰鬥隻怕也不會下令準許士兵們有這短暫的休息時間，雖然敵人的數量比他們要多得多，但敵人每次發動攻城時所投入的兵力卻也同樣是己方兵力的數倍！
戰爭進行到了這種程度，現在雙方都是在拚搏雙方士兵們的意誌力，誰能堅持下來，誰就能贏得這場戰爭！
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使士兵們紛紛從夢中醒來，城頭上的警鍾也敲響了。
“當！當！當！”
刺耳的鍾聲使所有的士兵瞬間清醒了過來，這種聲音他們這兩天來聽的很多，幾乎每次都是敵人趁著大霧或是夜晚發動的偷襲，在城下休息的輪換士兵也迅速衝上城頭，進入到各自的戰備位置。
濃厚的大霧彌漫在城牆內外，數十米外便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在響動，士兵們議論紛紛，但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疑惑和警惕與一絲的不安！
在大霧中指揮塔上的旗幟失去了作用，隻能靠傳令，指揮整個戰局的現今汜水關內最高長官優紀也是迅速的來到塔樓外大聲喊道：
“敵軍偷襲，所有人準備迎敵，火槍隊先行隱蔽！”
因為這大霧的緣故，使得守軍之中五百王牌火槍隊並沒有發揮的餘地，因此也隻能在對方還沒接近的時候使用城內守城的投石機、大型床弩等守城器具分辨聲音反擊。
在命令聲中，一架架投石機開始吱嘎嘎絞動了，長長的臂杆猛地彈起，將一塊塊巨石飛射出去，射進了茫茫的霧氣中瞬間，慘叫聲從霧氣中傳來，從慘叫聲的方位分辨，帝國士兵紛紛振奮起精神拉弓放箭，一片片箭雨向城外射去，幾乎在同一時候，鋪天蓋地的箭矢從大霧中飛出，數百帝國士兵措不及防，慘叫著被射倒。
在一陣呼嘯聲中，數百塊巨石也從城下飛射而來，“轟”的一聲砸在城頭上，一塊巨石擊碎了城垛，將數十名帝國士兵砸飛出去，另一塊巨石擊中了一座投石機，投石機轟然散架，巨大木頭向帝國士兵頭頂上砸來，慘叫聲不斷響起。
也許是因為太過疲憊，也許是因為意誌已經達到了極限，也許是己方數量銳減過多，也許是這兩天來見到了太多戰友的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總之，這一次革命軍在發動進攻後徒然發現敵人的抵抗似乎並未有之前那般的犀利了！
這個發現也使得在城外本陣中聽取著前方不斷傳來戰報的此次戰爭總指揮華納心頭為之一震，一再確認過情報的無誤後，華納當即對著身旁的其他十二個革命軍真正的高層開口道：
“各位，從這一次我們的進攻所傳回的戰報來看，敵人應該已經達到極限了，因此我建議等大霧過後我方全軍壓上，不惜一切代價攻取汜水關！”
“……”
小聲商量了片刻，十二人中其中一個中年人遂即朝著華納點了點頭道：
“華納，既然這是你的判斷，那麽我們也相信你，現在我們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這一次戰爭我們也全權交給你了！”
原來，這些天之所以革命軍進攻會如此的激烈除了是因為得知了來自帝都的援軍已經上路，還有著現在戰爭的指揮權也被‘議會’授予了華納，畢竟他當初是帝國前軍務副大臣，其軍事才能還是很不錯的！
而這兩天的進攻也說明了這一點，革命軍一方看似損失也很慘重，但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盡快的拿下汜水關等到對方援軍一到那麽到時候輸的可就是他們，因此這點損失根本不算什麽，而且華納也並非是一味的讓革命軍往前衝。
之所以革命軍能夠連續不間斷的進攻也是因為那調度有序，往往前線被打退回來的隊伍剛回，第二隊人便接著上，他不但是在消磨對方的人員更是在消磨對方的意誌力……
隨著華納的提議得到其他十二人的讚同，一條條命令也從他們這裏被傳達下去，瞬間，革命軍這次進攻的所有軍隊除了輜重等一些輔助兵種外其他的開始全軍動員起來！
近兩百輛投石機投入了戰場，革命軍的投石機要比帝國小屬於人力拉拽式發射，一架投石機需要上百人拉拽，射程可達三百米，在大霧的掩護下，它們已經抵達了三百米外，向汜水關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經過兩天的鏖戰，革命軍也漸漸發現了帝國軍的一些防禦漏洞，帝國軍的投石機射距大多在四百五十米左右，最短也是三百五十米，而這其中還有一個距離最長不超過百米，那麽在百米和四百五十米之間，就出現了一個空檔，百米外還可以用弩箭來彌補，但在兩百米到三百米之間是帝國軍打擊力量最薄弱的環節。
並且現在這個環節更是被無限的放大，畢竟汜水關守軍們是死一個少一個！
在大霧的保護下，帝國軍的防守失去了威力，而革命軍的兩百架投石機開始發威，一塊塊巨石沉重地砸在城牆上，使城磚破碎，牆麵凹陷，守城帝國士兵在巨石的衝擊出現了大量死傷，城頭不斷有帝國軍的投石機被擊中摧毀。
優紀和艾斯德斯都已經出現在城頭上觀戰，她們目光嚴峻，眼中盡是憂慮之色，這次進攻是兩天以來敵人最具威脅的攻城，除了利用大霧為掩護，人數上的優勢外，汜水關守軍的士氣以及防守力度等這種微妙的變化也使優紀和艾斯德斯都感到了一種無形壓力。
革命軍之人向來就是一群‘泥腿子’、‘蠻子’這種思想就是帝國內的主流思想，雖然優紀和艾斯德斯在殤的影響下並未這麽看，但她們的潛意識中卻還是這麽認為的。
而這次與革命軍的交戰，雖然己方不論是在士氣還是數量上都是絕對的弱勢，但敵人所表現出的強大攻擊力卻也是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試問有著這麽高昂的士氣，以及士兵們眼中的那種盲目的崇拜和渴望與澎湃的戰意的士兵還能稱之為‘泥腿子’、‘蠻子’麽？那什麽樣的‘蠻子’能夠帶出這麽‘優秀’的士兵，雖然與北方和西方之地殤的本部士兵們還有差距，但至少比之她們多年來打過交到的其他帝國士兵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這也隻能說明因為帝國在奧內斯特那些人的‘領導’下越發的腐朽，使得大量的原本‘正規軍’和民眾甚至原帝國將領或是‘貴族’們寧可反叛的緣故，但凡他們能夠在帝國南部、東部等地之中活的下去誰又會願意背負‘造反’這樣的罪名，實在是當初奧內斯特等人的吃相太過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