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天諭
“那聖女就莫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羲渡長老，那您大可試試。”南清冷聲開口道。
這些日子，他早就暗中調兵包圍起來了金鑾殿。
若是玄月族欺人太甚，他也是並非全無辦法的。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處，他不願意用那個法子。
京城之人，無論如何也都是他的子民。
若是僅他一人也就罷了，可偏偏他身後的，是整個傲天的子民，讓南清不能意氣用事。
君菲菲也明白這個道理，歎了一口氣，算是緩和了二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氣氛。
“羲渡長老，我聽說，玄月族還有另外一個習俗。”
玄月族長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君菲菲，君菲菲不管他的目光，接著道：“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也知道，我絕對不能死吧。”畢竟她若是死了，玄月族聖脈可就是真的絕後了。
“你，你當真要用那個法子？”玄月族長這番話說的氣勢有些不足，短短一句話，卻是磕磕絆絆的說了出來。
“什麽法子？”南清也敏銳的察覺到氣氛有些許不對勁，連忙問君菲菲道。
這法子還是當初君菲菲從靜南山聽過來的，玄月族習俗，剔骨還親。一旦剔了骨，就此便於玄月族再無聯係。
玄月族雖說養蠱厲害，但卻是對這習俗和天諭相信的不行，奉為圭臬，絕不敢違背。
君菲菲也不擔心他們會反悔。
君菲菲衝南清安慰的笑笑，還眨了眨眼睛：“小法子。”
說罷，轉頭對玄月族長笑道：“羲渡長老，給我吧。”
君菲菲要的，便是剔骨刀。
她心中也計算過，陸青羊在，玄月族長在，這世上醫術蠱術最好的人基本上都在這兒了，更何況她也學過些許現代醫學知識，知道該怎麽下刀能避開要害部位。
雖說此處沒有麻醉藥，也沒有止血藥，可君菲菲覺得，隻要自己動作夠快，還是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就是沒想到，這些書本上的知識，第一次運用，竟然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南清聽著二人不明所以的對話，但也直覺此事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她看著君菲菲讓司夜將外麵的人全都清理幹淨，甚至戒嚴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心中的不安感更甚。
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君菲菲衝他調皮的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她可還沒忘，自己就算死了，也能重生過來，這也是她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玄月族規矩，剔骨還親，生祭天地。是以君菲菲隻能到大殿外麵動手。
本來她是想把南清一並跟著其他閑雜人等驅除出去的。隻是南清又如何放心，非要跟在她身邊。
君菲菲想了想，反正最終自己也死不了，他在這裏，不過也就是血腥了些，出不了什麽大問題。
外麵的場地已經清理了出來，君菲菲走到外麵，從羲渡手中接過磕著玄月族特有圖騰的匕首。
羲渡遞刀的手還有些顫抖，似乎是完全想不到，麵前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的魄力，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般讓常人都覺得心顫的話。
“你真的，想好了？”羲渡似是不確定一般又問了一句。
這小丫頭就真的這麽想要脫離玄月族？
羲渡倒是絲毫沒什麽自己逼人太甚的想法，規矩如此，雖然他心疼他們玄月族這一代怕是又要注定損失聖女的血脈了，但是族中規矩，他不得不守。
他其實還有點不信，大多數人都是受不了這種疼痛的，以前不是沒有人打算嚐試過，可還是最終罷手。
他心裏還是有幾分把握，這小丫頭最終下不去手的。
隻是沒想到，等到其他幾位長老都擺好獻祭物品的時候，君菲菲臉上還是仍無半分後悔之意。
她拿著那把剔骨刀，一步步的走到了祭場中央。
南清見式不對，拉住君菲菲，逼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聽我的，先回來好不好？”
君菲菲笑道：“沒用的，這是規矩，是我必須要完成的”說著，環顧了一圈周圍守著的長老們，眸子裏全是冷色：“不然，他們不會罷休的。”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若非如此，傲天怕是也從此難得安寧。
君菲菲使勁把自己從南清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寬慰他道：“而且，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說著，人已經拿著刀來到了祭場。
她依照在書中讀到的東西，根據書中的記載，在蒲團上跪了下來，對著玄月先祖行禮，又拜了幾拜，從玄月長老手中接過一杯似酒非酒的東西，灑在祭桌前和刀上。
場上的所有人都表情肅穆，南清更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君菲菲。
他身邊陸青羊已經準備待命，一雙緊拉著藥箱的手心沁滿了汗水。
場上仿佛一瞬間所有人都被按下的靜止鍵，隻有君菲菲深呼吸之後，緩緩舉起了那把剔骨刀，對著自己的胸前。
與此同時。
一個激動地聲音驀然響起：“臥槽，快別睡了，事情怎麽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身邊另一個略帶著些含糊的剛睡醒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略帶些不滿：“你幹嘛，能怎麽樣？別這麽一驚一乍的……”一邊說著，一邊向電腦屏幕上看過去。
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刹那，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剩下的半句話直接咽到了肚子裏，過了許久，才爆出一句粗口。
他直接搶過鍵盤，一把推開桌上堆積的亂七八糟的各種材料，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動：“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搶救啊，不然等老師回來發現我們出這麽大的紕漏肯定死定了。”
傲天，祭場上，君菲菲剛打算下刀的時候，原本還是晴空萬裏的天卻突然烏雲密布，雷聲陣陣，轟鳴聲中似乎帶著無盡的不滿，仿佛通人性一般，一道天雷落下，直接劈了祭台，卻未傷及君菲菲半分。
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了一跳。
君菲菲再次抬手想要動刀的時候，天雷又開始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