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見麵三分笑,笑完七分事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隻是個負責傳話的。”
看看眼前的奴仆,再看看周圍的人,看了幾次後發現少了兩個人,思緒一定,關心大概猜到那兩人去哪了。可是那樣又如何?她會遭罪還不是夏侯彬沉給害的!
就於這一點,她還是真想過找他算賬。可是人家現在病了,自己還能欺負個病人嗎?倒不如先記上一筆,日後再說。
“你。”
“小的在。”
“你回去跟夏侯彬沉說,我不去送死。讓他找別人,他要是不願意找別人送死,我就幫他找幾個。”
有道是華夏文化博大精深的,這句話光字麵上而言,就有兩個意思,至於對方能不能聽懂沒關係;聽不懂,實際演練一次就能懂了。她就不信這麽表達了,那貨還沒完沒了。
“她這麽說?”
“是的少爺。”對上自家這個主子,奴仆就顯得有些膽怯了,畢竟此人有些陰晴不定。
將眼前的糕點拿起一塊,他拿到了麵前,沒有吃,隻是這般看著。那糕點為圓餅,外麵是橙黃色的,裏麵是包了橘肉和花生。盤子裏一共有十塊,他吃了一半多,好像是吃得太多了。
“你去告訴她,如果她想比較徹底的報仇,就最好過來一趟。”放下糕點,他道。
男仆眼睛眨了眨,有種終於過了這一關前半部分的放鬆感,便答應了一聲,趕緊去煙雨閣。夏侯知雷在一旁看著男仆的神態變化,再和自己院子裏的人一對比,一種反差比直接跳了出來。
“二哥你這裏的人,好像總是挺怕你的;相對之下,我那邊的人倒是挺平常的。二哥你不要老是板著臉,你看他們都那麽怕你。”夏侯知雷打趣。
“你總是對不重要的人那麽熱情,關照;這是一個不好的習慣。”夏侯彬沉冷言,不過這句話現在不懂,那夏侯知雷便是聽不進去的。
三刻種後,在聽雨軒緊閉的大門前,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姑娘,正帶著兩個貼身侍衛,兩個貼身丫鬟,站在大門前。
而在她們的身後四周,則是四處散落著一角落又一個角落的人。每個角落的人數都不一樣,卻都看著在大門前的女子不放。從她們靠近這院子開始,這些人便一直跟隨。
隻見女孩忽然整頓起了裙擺,踩著白色繡葉鞋的雙腳,還在地上努動著,就像是畫圈似得。忽然,女孩一腿向後,前身俯下,對準了大門,突然一個快跑,衝向大門;就在要跑到大門前的一刻,女孩抬起腿,用力一踹。
“嘭!”
門被踹開了,女孩站定,灑脫爽朗的拂掉垂落在前胸的長發,再伸手假意的拂過額頭,由衷道:“帥!”抬步而入。
門外跟隨著女子的四人,見狀馬上跟了過去。而身後那些人,大半的人早就呆愕到不知所以了,直到門裏麵的守衛走了出來,將大門重新關上,他們才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進不去了。
“二少爺,五小姐直接把門給踹開了,走進來的。”院子的大管事,在夏侯彬沉身旁小聲道。
“噗咳咳。”剛吃進去的糕點差點就噴了出來,猶記得,這樣的事,她以前是不會做的。因為怕把東西踹壞了。“去,把門修整一下,不要讓後麵的人跟著學。”
“是,少爺。”
見大管事轉身就要走,夏侯彬沉趕緊補充了一句:“如果再有人踹門,直接抓起來。”口氣頗具無奈,然而管事先生聞及,卻在心中悄悄遺落了一個根底。
同風一起來到,在這夏季的午後,本應該是沒有什麽風意,卻隨著院中那人,英姿颯爽、豪情萬丈、慷慨大義的步履,還有那隨意搖擺起來的雙手袖子,風隨之變化,如大風自前方而來。
“夏侯彬沉,我來了。”人才出現在院子裏,聲音卻不甘示弱的先到了。大大咧咧的嚷叫一聲,將心中的不情不願一並泄露。
端著手中的小杯子,正打算喝水的夏侯彬沉,望見院中那人慷慨大義的步伐,豪情萬丈的雄姿。走路時,步子之大如同虎步;雙手還大咧咧的在兩邊搖擺起,節奏一樣的弧度,長袖無風自揚。迎著光芒,照著她白皙的臉頰上,那雙耿直不苟且的眼眸。
夏侯彬沉不由的讚許,轉而向身旁的人詢問:“我們商會最近有跟什麽人借錢嗎?”
“啊?”忽而就是一愣,隨即搖搖頭,再次看向庭中那人時,被詢問之人才恍然大悟。隨即點頭好幾次,表示讚可。
“夏侯彬沉。”到了中庭,先是將那人的樣子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之前的那一派虛弱如紙片的樣子,早已不複存在,此時的氣色跟尋常人無異,單單看那雙眼神就知道了,平靜無波瀾,該是恢複了好大半了。
關心心中就是一鬆,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要找機會揍他,也不用再顧慮其他了。隨即微微一笑。
“你叫我來幹嘛?”
跟所有討債的人一樣,見麵三分笑,笑完七分事。如此想著,下意識就又要轉向旁邊的人,詢問有無欠錢一事,還好猛然醒悟過來。“那個,你先坐吧。”失憶前後的對比,都快趕上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既然叫落座,她也不會不樂意的。反正看著對麵那人坐著,她是不會覺得欣慰的。便挑了一把最舒服的椅子,一屁股下去。“椅子不錯。”美美的讚許。
“還真能挑,整個屋子裏最貴的也就那張椅子了。”夏侯彬沉身邊的奴仆暗暗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主子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把東西拿過去。”手指桌上的糕點,吩咐起奴仆阿真。阿真將糕點兩盤、又兩盤的端到關心那邊。
“吃吧。”
一見食物,關心眼睛就差發光了,哪裏還需要別人提醒,一手一塊就挑選起來。“我說,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啊?”吃東西而已,她是不會相信的。
“你先吃吧,待會你可能要受點委屈,言語上的,然後你這幾天的仇,就能徹底報銷了。”平淡如我的語態,因為有著絲絲的困倦,而變得比較無力。
對方不打算說,那關心也暫時不問了,先把食物解決了再說。至於那句受點委屈的話,不管到時會如何,她都給對方先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