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要死了嗎
離開的腳步聲才響起,一陣溫柔的呼喚,就響了少女的頭頂。
“心兒。”
她抬頭,看著正低頭呼喚她的人,還是那個熟悉的溫和模樣,隻是好像在她自己看來,那個溫和的模樣多了許多的溫柔。
忽然,在她的腦海裏,一個又一個的畫麵閃過。她才剛要去捕抓,畫麵就自動來到了她麵前。
是那些在夢境裏故事的碎片。
她的眼睛裏,一抹疑惑漸漸浮現,隨即越來越深重。
夢中之人,跟眼前之人,模樣是一致的,隻是在夢裏麵那個叫炎澈的男子,卻以狐狸為借口,一見麵就非禮了自己。那男子的種種舉動,不管怎麽看,都跟眼前的銳絮,有著一定的差距。奈何夢中的時間過短,不足以讓她認清他的為人,哪怕是多一點。
有言,夢是潛意識的產物,也是日思夜想後變化在夢中之物。兩個人,一個現實一個夢境,卻有著性格舉止上的差別,這讓關心沒有辦法不思慮。
或許思慮不為其他,隻是因為在乎一個人,所以就算是在夢中,醒來也會十分的好奇、珍惜吧。何況,在那夢境中,她還欠了那人一個報複呢。
如此,她便歪著腦袋,眉頭微蹙,好奇又困惑的審視著男子的俊顏,指望在“相由心生”的基礎上,能從他臉上看到什麽其他的東西。
奇怪的視線,來自他懷裏正抱著的女孩,那視線帶著強烈的好奇和探究,是關心以前從來不曾對自己有過的。而這樣的視線,卻是他在夢裏感受過的。
無奈的側頭到另一邊,以避開那探究的視線,他腦海裏在鬥爭著,克服又控製著自己,盡量不去回憶那瘋狂到無力的夢境。
這一個舉動,更讓少女察覺夢境之人,同現實之人所謂的差別在何處。而在夢中的不甘心,欠還給那夢中之人的東西,關心也越發覺得,不可不報。
“芷煙。”
一個有氣無力的呼喚,從關心的身後傳來,遲疑了一下,才緩緩向著身後看去。
那平靜卻熟悉的模樣,就在眼前,卻同平時判若兩人。蒼白到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的肌膚,白淨的衣袍,那人坐在床上,呼吸一深一淺,情況好像不是很好。幽藍色的雙眸,正無力的凝視著她。
“夏侯,彬,沉。”遲疑著,念出對方的名字。即使先前被淹水,現在再看到對方這個樣子,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憫。
聞言,男人第一時間微微蹙了下眉頭,好像有點不太喜歡這樣的稱呼。
看著這樣的男人,關心擔憂又小心翼翼道:“你要死了嗎,夏侯彬沉?”
此言一出,兩個護衛馬上警惕不悅的向前一步。
“你們做什麽?咳咳,出去。”
打算嚴厲的出聲製止,卻奈何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不對,一出口又是連著咳了好幾聲。兩個護衛趕緊上前,又是倒水又是拍撫的,結果夏侯彬沉卻咳得更厲害了。
看著那巴掌拍在病人身上,關心實在是不忍,“你們慢點,不是這樣的。”兩個人看都沒有看她,還是照樣做著自己的事情。
下一刻,令狐致澈便感覺到,懷裏溫熱的嬌軀,一點點的離開了自己。抬起來打算阻止的手,卻忽然停頓住,不再動作。他聽著耳邊的聲音,心情莫名很是平靜。
爬到了夏侯彬沉的身邊,關心直接就拍掉了護衛的手,她伸手,動作緩慢而溫柔的給他後背順著。幾下以後,咳嗽聲漸漸緩和了下來。關心這才把護衛手裏的杯子奪了過去,小心的喂給他。
看著夏侯彬沉喝完,人已經緩和了下來,關心一邊準備挪回去,一邊抬起頭,朝著兩個護衛埋怨的看了一眼,“幹嘛那麽粗魯。”隨後就這般,一步一步的爬回了令狐致澈身邊。雙腿屈膝,坐在他身邊。
終於緩和下來的人,看了看護衛,又看了看對麵的兩人,也明白了現在不是,適合爭執的時候。招了招手,示意護衛扶他回去。
“餘老板,我們需要談一談。”留下這句話,夏侯彬沉在護衛的攙扶下,離開了暗室。
看著那逐漸遠離弱不禁風的背影,呆萌的撓了撓腦袋,對著自己身邊的男子道:“銳絮,夏侯彬沉怎麽了?”
如你看到的,他快死了。
聽到詢問的一刻,他心裏突然浮現出這句話,微微動了動唇,差點就把這句話給說出口。吸了口氣,穩了穩自己,才道,“他之前中毒了,現在才剛剛解毒,身體很脆弱。”
按照東方辰的說法,夏侯彬沉是因為中毒沒有及時治愈,加上長期陰鬱心情的累積,導致變成了後來的心病。現在病好之後,他會有一段時間,整個人都很虛弱。那是不是,在這一段時間裏,他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把關心給淹了?
“那我呢,我怎麽感覺好像睡了很久啊,之前的記憶,模模糊糊的,我怎麽都想不起來。”
看著白色的床單絨被,一切都整整齊齊的,整齊到好像是被刻意做出來的一樣。如果她真的一直睡在這裏,不可能床鋪會這麽整潔。而且對於她自己睡著之前的記憶,也很是模糊。
閉上眼睛,她回憶著入睡之前的記憶,零零散散的看見兩個人,好像是在打架的畫麵;身後還有一個人,一直在抓著自己;忽然聽見一個人的喊聲,後麵的記憶,就全部都沒有了,連模糊的畫麵都沒有。若是她再仔細的一想,畫麵就全部都散了。因想不起來,所以才很是好奇。
一個溫暖的手掌,悄悄來到了關心的後背,很溫柔的撫了撫。少女疑惑的向他看過去,對上他沒有焦距的眼眸,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裏作用?她發現,在她醒來之後,再見到銳絮和東方辰,感覺都不一樣了。
“肚子餓了嗎?你已經睡了三天了。”令狐致澈不答反問。
“什麽?三天?”不可置信的反問,看到對方點頭的時候,關心還是難以相信。要真的是三天沒吃喝,自己不就死了嗎?
突然,從她的肚子裏,一陣咕咕咕的聲音乍現。她無奈的扁扁嘴,都不再多注意一下,是否是因為肚子餓才發出的聲響,就委屈道,“我餓了。”
男人聞言,回以她溫柔的微微一笑,就像是十分寵溺她的純粹簡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