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東方辰的挑撥
一個男仆從外麵而來,徑直走進屋內,停在門口處。
“姑娘,大夫來了。”
男仆低腰恭敬的說道。見關心哦了一聲,抬手一招,招來幾個奴仆,一起把桌上剩下的晚膳給收了。關心識趣的退到一旁,無聊且沒精神的,看著他們把桌子收拾幹淨。
不過二盞茶的功夫,桌子就被收拾得仿佛嶄新一樣幹淨。關心走了過去,緩緩坐下,乖乖的等著大夫的到來。
百無聊賴的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裙擺,隱約聽見大夫走進來的聲音,關心隨意的抬頭快速看了一眼,算是見過了。
那人在關心抬頭的時候,也見到了她,就這麽一眼,便止住了腳步,不再有所行動。
也是這麽一眼,一個念頭閃在關心心間,疑惑的抬頭看去,同那墨綠色長褙男子,四目相對。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且有著些書生氣質的男子。他穿著一襲墨綠色長褙,簡單而飄逸,一頭墨發隻在頭頂用一根圓潤的玉簪子簡單的束縛修飾。修長的身形被寬鬆的衣袍所掩蓋,可還是能看出男子的身材較為清瘦。
他的膚色有點健康的小麥,一雙眼睛很是淡漠,仿佛對這世間的一切都已經習慣了,無趣了。一對斜眉於眉尾有些高挑,給人一種輕佻桀驁的錯覺,但他的臉上神情卻很是淡漠。一雙冷淡無感的眼眸,也正在打量著自己。
“是你?”東方辰略微疑惑的緩緩出聲。
是他。東方辰認出關心的同時,關心也認出了此人,便是那位被令狐致澈丟在青樓,然後來找令狐致澈討債的男子。
忽然的,褐色眼眸的眼底,一抹狡黠快速閃過,教男子無法捕抓得到。
關心做恍然大悟狀,拍著桌子說道,“哦,是你是你,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掉入溝裏的那個。”
聞言,東方辰臉色瞬間黑了一片,不過立馬又消失不見了。在心裏偷偷的一笑,甚是得意。
若不是剛才進來之前,那奴仆交代過不可提令狐致澈真名及身份一事,東方辰還真不知,令狐致澈居然養了個女人在別院,而且這個女人還不知道自己男人的身份。也真是有趣。不知道這女子,若是知道了令狐致澈正在趕往暗夜菊的路上,會是什麽反應?
東方辰忽然回憶起之前,那誰家的公子,被正室帶人去花樓抓回來的場麵,心中就是一樂。而且那通告消息的人,正是他東方辰。
抬起手臂,舉到東方辰麵前,關心看著他,“給你,你不是要診脈嗎?”
東方辰瞥了一眼,便坐了下來,替關心診脈。一門心思琢磨著怎麽開口的東方辰,根本無心診脈。但念在自己是個正經大夫的份上,不能耽誤病人的病情,還是先認真的給關心把了脈,開了一帖藥先。
“有點虛虧,寒氣還有剩餘,給你再開一帖藥,調理一下,把這寒氣都給去了,人也就好了。”
“我就知道又是調理。”關心不耐的嘟囔道。
東方辰聞言,便覺得這是一個好開口交談、順便黑令狐致澈的機會,不動聲色的在心裏笑了一下,繼續低著頭,模樣正經的寫著藥方。
因為他不能分神,直到藥方寫好了,他將方子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認無誤,才緩緩開口道。“姑娘,這著涼本就是傷身體的事,如果不好好調理,指不定等風一吹,就又犯病了。”
放下藥方,東方辰看著關心,苦口婆心的勸說,“你又犯病的話,苦的不僅是你,還有你夫君啊。”
關心聞言,疑惑的抬頭正視正在說話的東方辰。
“到時候,這府裏又沒有個奴婢,你夫君又是要幫你脫衣服,又是要幫你沐浴的,不是辛苦了他嗎?”
本來關心還別扭的不想去理會東方辰說的話,但聽到那句,“幫你脫衣服,幫你沐浴”時,整個人便是一呆。
令狐致澈比較特別,他隻能靠摸索,如果此人說的話是真的,那不就代表,自己給人摸遍了嗎?這個可怕的想法一出現,關心心中隨即慌亂起來,卻又很快被另一種感覺給代替。
悄悄的看了一眼,正在看著藥方的東方辰,關心總是感覺對著此人有著隔閡。是因為之前這人來找令狐致澈討債時,差點對自己出手?還是因為這人於關心而言,實是陌生?
“你剛才說什麽?”關心慌亂著,裝作沒有聽清楚的,詢問東方辰。
東方辰可以聽見她語氣裏,明顯藏著壓著的驚慌,將藥方用木條壓著,東方辰假裝隨意的朝關心看去,口吻很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兩個既是這種關係,他幫你脫衣服沐浴,也沒什麽大礙的。”
緊接著他又多嘴的添了一句,“又不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他都把你藏宅子裏來了,這在乎程度,這關係。”
最後一句有了前麵的話的鋪墊,便是不言而喻了,東方辰沒有說盡,他知道他剩下的話讓女子去猜,對於他的計劃會更有效。
“你怎麽知道?”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話出口時,關心不由得驚覺,這話問得太對了。
東方辰忽然一楞,隻是因為關心詢問他的時候,那神情太自然隨意了。太隨意可不好,他必須讓關心走到自己的陷阱裏才行。
“這事,還需要問嗎?”東方辰以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反問。“銳絮兄這宅子,一直是沒有個奴婢的。你是他的人,他怎麽會讓那些下人來給你換呢?”
東方辰的意識中,自然的以為兩人是相好關係,不論怎麽說辭,也是離不開這個點。關心雖然想告訴他,不是那樣的關係,可是轉念一想,貌似也沒必要告訴一個跟自己不熟的人,甚至在這個不熟的人不相信的時候,自己還要花費時間去跟他講。這樣想著,關心便也隨遇而安了。
“可是他明明跟我說,是讓婢女來幫我的。”
東方辰聞言驚訝道,“這府裏一直是沒有婢女的。莫不是,銳絮兄有意對你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