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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馬紅俊的悲慘夜晚

  馬紅俊再次拉了拉鬥篷上的兜帽,確保自己自己的臉跟紅頭發被完全遮住。


  然而馬紅俊不知道的是,在來來往往的行人眼中,他這個樣子反而更可疑了。


  自從戰鬥衣被發明以來,其實已經很少再見到有魂師要裹著鬥篷離開大鬥魂場的事了。


  更不要說現在才剛剛過了下午茶的時間,而鬥魂到了晚上才開始。


  等完全走出了鬥魂廣場的範圍,馬紅俊下意識就要朝北邊走——因為南邊是史萊克學院的方向,往難走說不定會遇見熟人。


  他就一直這樣行色匆匆地走到了北城門邊上,才找了一家簡單的旅店住進去。


  在旅店他上完廁所洗手時,看著鏡子裏那張又胖又喪的臉,忽然冷不丁給自己狠狠一巴掌。


  “哎喲!”這一下有點狠,差點沒把他的嘴唇給打爛。


  剛才看到鏡子裏的人,馬紅俊的自我厭棄感已經到了一個極點。


  “我明明都做好了決定,要去跟奧斯卡道歉的!”


  他把馬桶蓋子放下來蓋上,整個人頹廢的坐在上邊,像一座融化的肉山,“可我怎麽就跑了呢?”


  沒錯,馬紅俊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奧斯卡道歉。


  但是當他聽醫生說,從昨天到剛才,一直沒有人過來看他的時候,他卻又突然覺得委屈不滿起來。


  我知道我有錯,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奧斯卡卻差點把我殺掉。


  但是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關心我的狀況……


  總之,在很多種青少年都會感到迷惘的多種情緒攻擊下,馬紅俊逃跑了。


  然而當他坐在這,坐在隻有他一個人的地方,看到了鏡子裏自己的眼神時,他才明白。


  之前的那股委屈和憤怒,不過是他為自己的逃跑找了一個理由而已。


  他還是怕了。


  從昨天早上他拿到了手鏈以後,完全可以擁有新的人生。


  如果就這麽承認,不幸被憤怒的朱竹清給殺掉或者打成殘廢,那樣不是太可惜了嗎?

  況且,就算奧斯卡真的相信他不是為了寧榮榮……


  那其他人會相信自己給朱竹清下藥,隻是想打探她的喜好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又怎麽指望別人去相信呢?


  無論他怎麽做,都不可能再被大家接受了。


  馬紅俊堅信這一點。


  馬紅俊感覺自從武魂覺醒以來,自己就根本沒有好好活過。


  不是被邪火點燃的**驅使,就是被他人約束。


  如今他真的有機會可以擺脫徹底那種生活了……


  隻要離開索托城。隻要離開史萊克。


  再沒有人知道他幹了什麽!再沒有人知道他過去是什麽人!


  隻要他的修為不超過魂王,就依然能靠這跟手鏈正常的生活。


  他可以減肥,變帥,找到一個喜歡他的人,然後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


  但隻有一個問題。


  隻有一個問題把他攔在了這個旅館裏,而不是徑直走出北城門,從此告別過去。


  馬紅俊把手指插進倒豎的紅發裏,嘴裏喃喃自語。


  “我為什麽覺得自己這麽惡心,隻配去過原來那樣的日子呢?”


  然而就在他藏在旅館廁所裏自怨自艾時,七怪的戴沐白、唐三、小舞和朱竹清都已經從大鬥魂場出發,正在尋找他的蹤跡。


  顯然,是相赫派人通知了他們馬紅俊逃跑的事實。


  小舞從一家路邊攤走過來,“那家店老板說,看到一個身材矮胖的人穿著黑鬥篷,沿著這條路往北邊去了。”


  她隨即又狠狠跺了跺腳,“這家夥一定是想逃出索托城!三哥,咱們追出去,把他的腿打斷,看他還往哪裏跑!”


  戴沐白臉色難看道:“我還是覺得,這事有隱情,我了解胖子,他不會是做這種事的人……”


  “戴老虎,你怎麽還在為他說話啊!”


  小舞話音剛落,朱竹清也點了點頭,皺著眉頭看著戴沐白,“現在不是同情他的時候,我們必須問清楚,他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控製了寧榮榮,是不是和邪魂師有關。一旦要是有關聯,這就是關乎大陸安危的大事。”


  小唐三見戴沐白幾乎快要糾結而死了,趕緊插嘴道:“戴老大,我也想相信你對馬紅俊的看法。但無論這事兒是不是意外,隻有找到他才能知道真相。”


  戴沐白隻得臉色難看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唐三見眾人最後一點的分歧暫時也解決了,立刻安排起了各自的任務。


  “竹清,你的速度最快,直接開啟第二武魂往北城門外沿著大路去找。你一個人拿下他沒問題吧?”


  “沒問題。”


  話音剛落,朱竹清附體死亡誓約,變成了一個虛化的幽靈,一路橫衝直撞,穿過了一個個街上的行人,弄得整條街的人都在大喊大叫見鬼了。


  唐三搖搖頭,又看向戴沐白。


  “戴老大,你到馬紅俊經常去那些妓館勾欄裏打聽打聽,說不定他會藏在那裏。”


  說著,唐三扶住戴沐白的小胳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如果發現他,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對吧!”


  他有點擔心戴沐白會把馬紅俊放走。畢竟他們兩個關係有多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戴沐白點點頭,語氣充滿了肯定,以及隱而不發的憤怒,“我保證,如果我發現的話,一定帶他回來。”


  等戴沐白走了以後,小舞疑惑道,“那我做什麽呢?”


  “我們兩一起,沿著北門尋找旅店和飯館。眼下已經快晚上了,如果他沒有出城門,就需要一個地方躲著我們。”


  唐三說著,就要拉著小舞一起往北走。


  小舞有些不滿意地嘟起嘴,“三哥,你該不會是覺得我一個人打不過馬紅俊吧?”


  唐三轉過頭,一臉認真地說:“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靠什麽控製別人的。但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小舞聞言怔了一下,隨後不再言語,隻是同樣認真地點了點頭。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


  “這就是最後一家旅館了,再繼續就出北城門了。”


  小舞一臉的疲勞加無聊。


  唐三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既然是最後一家了,就再堅持一下吧!”


  說著,他就領著有氣無力的小舞走進旅館大門。


  與此同時,相赫正站在馬紅俊的大門外,身形變成了旅館的清潔員,拚命敲打馬紅俊的房間門。


  直到十幾秒後,相赫才聽到了腳步聲和馬紅俊的叫喊聲。


  “幹什麽幹什麽啊!”


  馬紅俊按扶著脖子睡眼惺忪地來開門,一見是清潔員,立刻眼神就惡劣了不少。


  “哎呀小哥,外麵有兩個人好像在找你呢,來者不善的樣子!”


  相赫一副著急的樣子,“老板讓我趕緊悄悄上來通知你!”


  果然,以馬紅俊的智商,他根本沒有思考“為什麽你們這家店這麽為客戶考慮”這樣的問題,而是臉上的每一塊肉都在表演者驚慌失措。


  他把頭探出門框,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那兩個人長什麽樣?”


  “一個藍色頭發的小哥,一個帶著兔耳發卡的姑娘。那姑娘說了,有個什麽寶什麽宗……”


  馬紅俊驚呼出聲:“七寶琉璃宗!”


  相赫趕緊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那姑娘說,她們是七寶琉璃宗派來找你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得可神氣啦!老板一聽什麽活啊死的,覺得他們不是好人啊,這才讓我來通知你的!你快從窗戶溜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馬紅俊一聽就慌了神,這下特麽麻煩大了!


  被七寶琉璃宗盯上了,這天下哪裏還有他的活路!

  把他換成寧風致,肯定也饒不了控製他女兒的人啊!


  他趕緊拉開窗戶準備跳窗逃跑!


  正在這時,相赫又開口了:“往碼頭跑!碼頭那塊的人嘴嚴,看見你也不會說出去的!”


  馬紅俊喊了一句“謝了”就從三樓跳到了旅館後院的涼亭上,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相赫嘴角微微一翹,通過真眼看到馬紅俊果然朝碼頭區的方向去了,立刻解除了分身。


  而他的本體則是在奧斯卡身邊,一邊觀察著後者的數據,一邊自言自語,“跑吧,跑吧,快跑吧!還有下一個節目在等你!很快你就會哭著喊著求著回去道歉的,哈哈哈哈哈……”


  說著,他又仔細地捏了捏奧斯卡的胳膊,拿起來又放下。


  “才不到二十個小時,奧斯卡的骨骼密度已經增加了40%,而且這種變化還會繼續下去……”


  拉過白布將赤身**接滿電線的奧斯卡蓋上,相赫慢慢地說道:“真是了不得啊奧斯卡。你是我知道的第二個擁有超能力的人了。”


  第一個當然就是他自己,相赫那可怕的情緒操縱能力,是他自認為最強的底牌。


  他每次去武魂殿,都隨時準備了100人份的悲傷,100人份的憤怒和100人份的恐懼。


  如果比比東那個企圖毀滅一切的女人突然翻臉,他會通過這些情緒的運用,讓所有武魂殿的封號鬥羅站在她的對立麵——哪怕隻是臨時。


  更何況,這麽多年來,相赫之所以擁有這麽龐大的財富卻安然無恙,全都是因為那些大人物在見到相赫時,心中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會被他抽光。


  所有與相赫相處的人,多半都會從心底裏感覺到平靜、愉快和安寧,他們因此才會如此信任他。


  眼下,奧斯卡被他折騰了一下,似乎也要開掛了呢……


  ——分割線——


  馬紅俊被人一腳踹在臉窩子上,整個人直接向後栽過去,後腦上直接撞上了集裝箱,一個巨大的凹痕就此出現,足以描述這一腳的分量。


  無論是鼻子還是腦後,兩股劇痛同時襲來,馬紅俊隻能一隻手捂住臉上的傷口止血,另一隻手虛擋在身前,“別打了……”


  “現在求饒?晚了!”


  又是一腳襲來,這次落點就在了馬紅俊的腦袋側邊,後者整個人被直接踹倒,側躺在地上,兩條腿拚命地往後退,但奈何身後是集裝箱,因此動作看起來十分滑稽。


  “讓你他媽的多管閑事!”


  站在他對麵的是個三人團夥,兩個大魂師,一個魂尊,是附近碼頭區有名的潑皮流氓。


  天可憐見,這次的事情跟相赫真是一點關係沒有,實在是馬紅俊運氣不好,一進碼頭區就看到這三個人在收一個姑娘的保護費。


  馬紅俊看到被欺負的是一個姑娘,心中就有些想要上去表現的想法。


  但他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降低存在感,於是打算轉身來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他的手鏈上的一顆珠子開始拚命閃光。


  馬紅俊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他離開了,那麽這顆珠子的光芒將會熄滅,他重新祈禱的時間也就會推遲1個小時。


  他想起了加特林正義之神的第一戒律:須懲惡揚善!


  於是乎,馬紅俊隻能憤然挺身而出。


  但那姑娘已經交完了錢,隻是對他說了一句“白癡”,就把他留在原地挨打。


  接著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他現在側躺在地麵上,蜷縮著身子,希望那三個人打他肉多的地方,心中的恨意卻在滋生。


  有對這三個人的,更多的,是針對這個手鏈!

  就連那個姑娘也樂意被收保護費,為什麽你要讓我多管閑事,落得這這個下場啊!


  “好了,別打死了,不然會被盯上的。”


  領頭的那個魂尊一聲令下,其他兩個人立刻停下。


  他們都知道這個魂尊說的被盯上是什麽意思。


  前一段時間,有兩個殺人狂魔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這附近,隨即便是幫派滅門,屍橫遍野。


  到後來,那些強大的幫派都被殺光了,剩下的雜魚們立刻警醒過來,罪大惡極的買賣全都不幹了,目前隻有收收保護費才能勉強維持生活這樣子。


  果然,現在已經將近二十多天沒有人被殺了。


  大家都在猜測,那兩個煞星是不是都離開索托城了,因此隱隱有一些死灰複燃的跡象。


  畢竟保護費才能掙幾個錢?


  為首的混尊用鞋尖頂了頂馬紅俊腰部的軟肉,鞋子的前半段都完美地陷了進去。


  “看這胖子吃成這樣,肯定不會窮到哪去,搜搜他身上有沒有好東西。”


  兩名大魂師中的一人,立刻上前摸索起馬紅俊身上來。


  後者安安靜靜地趴在原地,身體有些發抖,但根本沒有反抗。


  很快,馬紅俊身上的魂導器就被搜了出來。


  那瓶銀色的藥水就裝在魂導器裏邊。


  領頭的人仔細檢查一番,手裏墊著三個金幣蹲下來,一把抓住馬紅俊的頭發往後扯,讓他露出臉來。


  如今馬紅俊的表情已是滿臉怨毒之色。


  但到底是對這幾個人感到怨毒,還會所謂的加特林正義之神,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然而這個魂尊看到他的眼神,絲毫不以為意,甚至有點欣賞,用另一隻手啪啪啪拍了馬紅俊的臉,“就三個金魂幣?”


  馬紅俊咬牙切齒道:“就三個!”


  魂尊上下掃了他一眼,然後瞄向了他左手上的手鏈,“把這個給我。”


  馬紅俊本就在氣頭上,看見手上這個罪魁禍首,直接粗暴地將手鏈拽下,一把扔到魂尊的腳邊。


  但魂尊隻理解為馬紅俊很不服氣,嗤笑了一聲對著兩個馬仔說:“氣性還挺大。”


  說完,他又轉過頭,露出了一副看人才的表情望著馬紅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其實不適合做好人。怎麽樣,和我們一起幹吧!看你的年紀不超過15歲,就已經快魂尊了。現在碼頭區的大人物都死絕了,你我再熬兩年,整片碼頭區都是咱們的,到時候我當老大,你就是老二。”


  馬紅俊沉默不語,但心中的確有一種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既然小舞唐三已經來幫七寶琉璃宗抓自己,那他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


  那手串又把自己弄成這個德行,已經被他拋棄了。


  不久以後他又會邪火纏身,多半會變恢複以前的生活。


  這樣看來,當一個欺男霸女的惡霸,似乎也沒什麽不好啊……


  馬紅俊擰著眉頭,小眼睛瘋狂地轉動著。


  在遠處,相赫的分身也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手中的C1炸彈已經準備好,如果馬紅俊答應了,他不介意就讓他的人生在此終結。


  雖然這事兒不是他導演的,但恰好就是對馬紅俊的一個的考驗。


  我已經給了你重獲人生的機會,但如果你自甘墮落,要做一個惡徒,那我就隻好……


  那魂尊見馬紅俊似乎有意願,趕緊又多加了兩句:“現在風緊,咱們隻能收收保護費什麽。等這陣子風頭過了,以我們幾個的實力,在這碼頭區就是正兒八經的土皇帝。你看上了誰家的東西,隨便拿;看上哪家的姑娘,隨便上。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馬紅俊突然古怪地問道:“你說現在風緊是什麽意思?還有剛剛什麽大人物都死絕了……”


  “前段時間有兩個多管閑事的煞星來這殺了幾幫人。”


  旁邊一個大魂師接口道,“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快20天沒出現了。”


  魂尊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沒錯,馬上碼頭區就會恢複原來的秩序了。”


  然而,馬紅俊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非常清明了,“那算了,我不會加入你們的。”


  開玩笑,別人不知道那兩個“多管閑事”的人是誰,他還能不知道嗎?

  肯定是朱竹清和凱隱啊!


  現在凱隱雖然死了,但朱竹清卻繼承了凱隱的遺誌,如果碼頭區又有惡**件發生,她的注意力肯定會被吸引過來,到時候自己要入加入了這個什麽幫派,豈有命在?


  所以馬紅俊一下子就拒絕了,出乎這三個人的預料,那兩個小跟班立刻臉色就變了。


  “虎哥邀請你是看得起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還真以為我們會在乎你這個死胖子!”


  說著,其中一個跟班對虎哥道,“這小子不給我們麵子,把他給廢了吧!”


  “嘖,別整天廢不廢的,這麽暴力,會被殺掉的。”


  虎哥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又仔細看了看馬紅俊的動作,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給我把他的衣服扒了。”


  馬紅俊瞬間就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橋段,奮力掙紮起來,然而他剛武魂附體,腹部又被虎哥重重地砸了一拳,剛剛提起的魂力瞬間被打散。


  十幾秒後,全身隻剩一件內褲的馬紅俊,鼻青臉腫地坐在兩個集裝箱的夾角裏,生怕這三個人對他做些什麽。


  “眼下距離天亮,還有十個小時。”


  虎哥拎著馬紅俊的衣服褲子在手中甩了甩,“你有十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加入我們的事,然後去那邊的虎氏租船老店找我報道。不然等天亮了,你就當著碼頭區幾萬人的麵裸奔吧。提前告訴你,周圍的人都知道你得罪我的事,大多數人都會像剛剛那個小妞一樣把你當成個傻子,是絕對不敢幫你的!”


  當成一個傻子。


  這句話像一根刺一樣紮進馬紅俊的心裏。


  說完,虎哥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早上我醒來,發現你既沒有找我,也沒有離開碼頭區,我就把你身上的最後一片布也扒拉掉,然後把你綁在船的桅杆上,讓整個碼頭區的人都認識認識你!”


  說完,虎哥和兩個笑嘻嘻的根本揚長而去。


  馬紅俊用自己的胖胳膊抱著自己的胖腿坐在角落裏,呆呆愣愣地想象著明天早晨,自己最引以為恥的身材將會被展示給所有人的場麵。


  他此刻已經被無邊的恐懼給包圍了。


  如果換成唐三或者朱竹清,一定會立即琢磨解決問題的對策,比如是不是去偷別人晾的衣服還是什麽的。


  但馬紅俊不是這樣的人。


  他從小過著被人憎恨的生活,隻要一想到被幾百幾千人圍觀嘲笑,就已經被嚇到根本站不起來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魘,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


  朱竹清害怕別人的憐憫,仿佛時時刻刻在提醒她是一個必死之人。


  馬紅俊害怕別人的輕視與嘲笑,因為這會使他回到加入史萊克之前的悲慘境遇中。


  “嗚嗚嗚……奧斯卡,戴老大,你們在哪啊……”


  他一邊哭著,一邊希望自己能迅速地被學院裏的人找到。


  哪怕是小舞,哪怕是朱竹清都好,甚至哪怕是七寶琉璃宗都好。


  此刻,馬紅俊無比想念史萊克學院的每一個人,甚至他一直有些嫉妒的凱隱,也出現在馬紅俊的腦子裏邊。


  他隻希望,有一他認識的人,立刻出現在他麵前。


  隻要不讓他麵對那個想象中無比可怕的早晨……


  朱竹清就算把他殺掉他也願意!

  相赫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被扒掉了衣服,露出自己最引以為恥的肥胖軀體,馬紅俊此時已經與尋常的12歲孩子沒有什麽差別。


  他能感應到馬紅俊腦子裏泛濫成災的恐懼和焦慮,已經湮沒了他的思考能力。


  不然他就會隨便找一艘船取下船帆來蔽體,或者闖入一家民宅展露武魂,強行索要人家的衣服。


  破局的方法簡直不要太多了,隻是馬紅俊一個都想不到。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


  “看來得幫一幫他了。”


  相赫嘀咕了一聲,轉頭看向周圍,然後瞄向了一座船塢邊上的小房子。


  “嗯我記得那裏的主人,是被我幹掉了吧……”


  說著,他身形幻化,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後。


  似乎是上天也在聽到了馬紅俊無助的哭訴,一陣緩慢地腳步聲響起,其中還夾雜著木棍與地麵的撞擊聲。


  馬紅俊慌忙抬起頭,發現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老頭。


  那老頭拄著拐杖,頭發散亂,雙目慈祥。


  “你想幫助那個丫頭的事情,我都看見了。”


  老頭說著,單手將一套簡陋的粗布衣服遞給馬紅俊。


  後者感受著衣服上的粗糙質感,怔怔地望著對方,似乎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穿上吧。如果不嫌棄,可以在老朽的家裏暫住一晚,趕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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