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不重要的真相
眼底的情緒微微變了變,白淑寧的臉色明顯比剛才要才了幾分,她抿了抿嘴,害怕穆清言察覺到她的異樣,這才連忙輕聲咳嗽了幾聲,皺眉沉聲開了口。
“什麽意思?什麽藥?什麽死胎?我為什麽都聽不懂你再說什麽?”
白淑寧努力出一副茫然的模樣來,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剛才那眼底明顯的心虛卻是早已經被穆清言看得一清二楚。
白淑寧會是這幅反應其實早就在穆清言的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掃了那臉色異常的白淑寧一眼,沉默了許久,這次輕聲繼續開了口。
“你剛才不是好奇我為什麽會送李媽回老家去?這就是理由。”
穆清言頓了頓,見白淑寧臉色有些異常,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深邃,這才漫不經心的將自己的目光從白淑寧的身上轉移開來。
“宋晚辰的孩子既然不是因為你的墮胎藥而死的,可是你怎麽說也是逃脫不了這個懲罰的,當年的事情既然你和李媽都有份,那肯定不能夠隻懲罰你一個人。李媽做了這麽大的錯事,我隻是將她送回了老家,這個懲罰已經很輕了。”
穆清言的語氣裏滿是淡然,白淑寧卻是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女人低著頭,臉上那再怎麽精致的妝容卻是也掩蓋不了她那蒼白的臉色。
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攥起,白淑寧低著頭抿著嘴,卻是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理由我已經給你解釋清楚了,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去公司了。”
房間裏一片寂靜,見白淑寧不開口,穆清言也懶得再理會她什麽,徑直站起身來,穆清言轉身便朝著門口走去。
男人的步伐隻剛剛走到了門口,那坐在沙發上的白淑寧卻是突然有了動靜,猛的抬起頭來,白淑寧臉色很是難看。
“穆清言,如果我說,當年李媽承認的那件事情,其實是我做的,而李媽完完全全是無辜的呢?”
白淑寧的語氣裏帶了幾分不經意的顫抖,穆清言的身影微微頓了頓,男人並沒有回頭,隻是臉上的情緒稍微有些變化。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老宅養身體吧。”
冷冷撂下一句話來,穆清言轉身便迅速的離開了房間,偌大的房間裏瞬間又隻剩下了白淑寧一人呆楞的身影。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白淑寧愣了愣,卻是望著穆清言離去的方向發著呆,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穆清言剛才話中的意思,是他並不想再繼續追究這件事情了?
可是……她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穆清言,李媽是無辜的,而那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自己,穆清言為什麽並沒有反應,反而還假裝自己壓根沒有聽見?
對於穆清言今天的態度與反應,白淑寧很是不解,可是她的心裏卻非常的清楚,三年前宋晚辰的那件事情,已經隨著李媽的離開而徹底消失。
對於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李媽隻不過是一個無辜出來頂罪的人,對於這一點,穆清言的心裏頭怎麽可能不清楚。
李媽如此強烈的想要一個人攬下所有的事情來,而不想讓自己再繼續追查下去,也就是間接的說明這件事情背後真正的凶手身份肯定不一般,再者能夠讓李媽站出來如此奮不顧身的替她承擔下來一切罪責的人,香菜她與李媽之間的情誼也應該很是深厚。
對於這兩點,穆清言的心裏頭其實早就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麽,隻是李媽非要一個人承擔下一切所有的事情來,穆清言想了想,最終也覺得就這樣將計就計也挺好。
既然如今宋晚辰也已經認為當年的事情是李媽所做的,而宋晚辰似乎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知道真相的宋晚辰現在心裏頭肯定很不好受,如果自己再繼續不顧一切的深究這件事情,一定便能夠查出李媽並不是那個真正的凶手。
到那個時候,就算是真相大白,也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
就算自己真的抓出了那個李媽極力掩藏著的背後凶手,也隻會讓宋晚辰再次受刺激一次。
穆清言考慮了很久,最終才決定不再追查這件事情。
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便就當做是李媽幹的吧,至少這樣,宋晚辰不會再受到第二次的傷害。
至於白淑寧那邊……
穆清言抿了抿嘴,他一邊開著車,眼底的情緒卻滿滿都是深邃。
如今薑雨柔已經搬出了老宅,而白淑寧也已經被自己給囚禁在了老宅裏,想來如今的白淑寧就算是還想要做什麽,也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
接下來的時間,是該讓他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了。
司衍墨從公園的雨地中將宋晚辰帶回別墅後,宋晚辰便足足發了三天的高燒,高燒一直沒有退下,宋晚辰整個人又處於昏迷不醒的的狀態,就算是偶爾有了意識,嘴裏卻也是不停的說著胡話。
司衍墨實在擔心,竟直接在宋晚辰的房間裏寸步不離的守護了三天,整整三天時間下來,男人隻不過眯著眼睛睡了兩三個小時罷了。
宋晚辰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司衍墨那充滿血絲的雙眸。
“你……”
張嘴想要詢問什麽,可一開口,那喉嚨的幹涉感卻是讓宋晚辰瞬間皺起了眉頭,整整三天沒有怎麽喝過水開過口,讓宋晚辰的喉嚨早已經沙啞。
“醒了?!”
女人沙啞的聲音讓司衍墨大喜,見宋晚辰終於睜開了雙眼,他這才趕緊起身給宋晚辰倒了一杯溫水,還小心翼翼的將宋晚辰從床上扶了起來,伺候著宋晚辰喝下了溫水來。
宋晚辰這一喝,竟是足足喝了大半茶壺的水才肯罷休,喉嚨總算是舒服了不少,宋晚辰靠在床頭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伸手輕輕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額頭,閉上眼睛緩和了一會兒,宋晚辰才終於漸漸的開始恢複了正常起來。
“我……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宋晚辰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所經曆的事情全是自己三年前在手術台上過經曆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