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我知道了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林旭澤的情緒和麵容已經恢複到了之前,讓言老爺子看不出深淺。
林旭澤棱角分明的臉配上他渾身冰冷的氣息看起來很是冷漠。
好像很是讓人難以靠近一般,事實也證明這不是好像,而是確實,一般人難以入他的眼,也難以靠近他,他的防備心是很重的,而且脾氣也很是古怪,可不是什麽心善的人。
總是皺著的濃密眉毛此時也是舒展開來的,“我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麽做了,你放心吧!”
言平爺子的話在他耳朵裏過了一遍,對於班月清的改變和成長,其實他都看在眼裏的,隻不過他不願意去相信,不願意去相信天會對付自己,所以才故意表現得看輕她,其實他內心真實的想法,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不過現在他這個父親,把這些話都攤開了說給他,也是一片好意,為數不多的好意,所以,他也不想去違背他,明知道是正確的,而且是為了自己好,自己為什麽還要去反抗他呢,何不順著他做了,也讓他安心。
“你長大了,我對你,一向很放心。”
言老爺子看著林旭澤沉靜的臉龐,帶著認可的目光,對著他點了點頭。
這句話,如果是班月清還在這裏的話,聽到言老爺子這句話,怕是要笑出聲來,他放心林旭澤?
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他要是真的放心林旭澤,前些時候,那些年就不會去威脅逼迫自己了。
對於他的放心,他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了。
不過,這卻是第一次,他們父子兩人,達成共識,沒有相左的意見。
也是林氏去世這幾年來,第一次,他們父子兩的關係得到緩和,不再見麵就是囂張跋扈的氣氛了。
所以,親人之間,要是有一個願意低頭示好的,還是很容易緩和關係的。
和這邊關係得到緩和的父子不一樣的是他們嘴裏的主角,班月清。
班月清帶著氣離開言家,心裏眼裏對於林旭澤的那些話都是氣憤至極,他就那麽的看不起自己嗎,她竟是從來不知道,在他眼裏,班月清這個人就是這麽無用,自己以往真的是被對他盲目的愛蒙蔽了雙眼,導致這麽多年什麽也沒看清。
受傷的總是自己,這麽多年了,要不是MK告訴她,她怕是永遠也看不清了。
現在一切自己都明了以後,再回過頭去看這一切,再回過頭去看林旭澤,卻是覺得他對她所謂的愛真的是破洞百出,而自己那幾年也是蠢得可以,竟然什麽也識不破,還那麽的死心塌地。
站在言家門口的班月清想到這些,心情越發的不好了,恨自己的蠢笨,恨自己不該泛濫的愛心,讓父母丟了性命,連自己也搭上了一生。
她回過頭,看著言家的大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心又緩緩的墜了下去,就像掉入了冰窖一般。
她說過,她一定要讓林旭澤血債血償,一定要讓他毀滅,一定要讓他也嚐嚐自己所經曆過的那些,可是,這一次準備了這麽久,她也可以說是搭上了一切,破釜沉舟,連自己都利用了,假結婚,為的就是要報複林旭澤,如果這一次失敗了,她不知道會怎麽樣。
雖然說這一次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自己有了那麽多的股份,而且也和言家那幾兄弟達成了合作共識,又有雲澤昊的幫助,想來是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心有不安,總覺得一切不會那麽容易,林旭澤也沒有那麽不堪一擊,所以她才會兩次來找言老爺子。
隻是言老爺子卻拒絕了,這雖然是她沒想到的,可是她內心也是對這樣的結果意料之中。
本來言老爺子拒絕,她隻是少兩分把握,不過,剛才在言家發生的一切卻讓班月清更是緊張了,言老爺子很明顯的是想幫林旭澤!
而且,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竟然將了自己一車,把林旭澤招了來,自己和他的談話,林旭澤不知道聽了多少去。
想到林旭澤什麽都知道了,而且會和言老爺子合作,那麽,他肯定是有所準備的,自己可以和別人合作,那麽他也一樣可以,而且她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資源可比自己好,多。
這些想法讓站在言家門口的班月清遍體生寒,她忍不住的一個踉蹌,心裏一陣慌亂。
車裏的司機也是很敬業的,從班月清一出來就注意到了她,隻是看她氣衝衝的出來,又麵色古怪的站在門口不動,摸不清她想要幹什麽,所以沒有自作主張的有什麽異動。
不過此刻看出來了她的心神不穩,怕她出什麽事,畢竟是個女人,也顧不了許多,下了車,想要過來扶班月清上車,班月清的心思不知道漂浮到了何處,竟然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班小姐!”此刻司機出聲喚她,她才回過神來。
看著伸過來的手,和關切的眼神,班月清心裏的苦澀蔓延了出來,看來是自己太在意這一次某算的事情的結果,而且過於的強大化了林旭澤在她心裏的形象和能力,所以魔怔了。
她對著司機搖搖頭,又擺了擺手,感激的說了聲謝謝,示意他自己沒事,不用他扶,然後自顧自的走向停車的地方,上了車。
司機自然立馬跟了上去。
“回家吧!”
班月清疲憊的靠在汽車座椅上,冰冷的皮質上,涼氣透過衣服貼到了她的背上,讓她的思緒清醒了不少,沒有剛才那樣的絕望了,反而這涼意激起了她重燃的鬥誌,身上還暖了不少。
車緩緩的開在並不擁堵的路上,朝著雲澤昊的別墅駛去,一路上班月清都沉默不語,她不知道的是,放心不下早已在家裏的雲澤昊急得不成樣子了,要是她再不回家的話,說不定他就要出來找來了。
隻不過好在,雲澤昊還沒出門,班月清就到家了,一打開大門,雲澤昊帶著一張關切的臉就迎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