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雲澤之爭

  車子停穩,班月清徑直拎起包,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林旭澤坐在車裏,手扶著方向盤的姿勢一動不動,一直凝視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


  那個窈窕的背影迎著晨光走向大樓,秀發飄飄,好像多年她和他每次分別時一樣,她也走得那麽輕快,隻是她總是會調皮的回頭,看他還在不在原地。


  林旭澤不錯眼珠的看著班月清越走越遠,直到身影消失在大樓裏,她也沒有回過頭。


  他的表情漸漸沉鬱下來,眼眸陰晴不定。


  半晌,林旭澤低下頭,煩亂的點了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


  深藍色的汽車飛快的在車流中穿梭,林旭澤的臉色沉冷得可怕,她的發香還在車裏繚繞,似乎她此刻還坐在身邊,可是他卻什麽也抓不到。


  清晨的公司一派繁忙,林旭澤從地下車庫大步走出來。


  大廳裏的員工趕緊紛紛向他露出笑臉問好。


  林旭澤根本不理會兩旁此起彼伏的聲音,從人群中昂然走過,他的眼角餘光都沒有在人群裏停留過。


  員工們保持著鞠躬的姿勢,大氣也不敢出,誰都知道林總今天情緒不好,今天的工作必須比平時更加戰戰兢兢,誰要敢這個節骨眼上去招惹他,無疑是找死。


  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渾身散發的低氣壓,已經在員工中掀起一陣不小的波瀾,林旭澤快步走到專用電梯處。


  腦中還盤旋著方才車上的一幕,看著她冷淡的臉,林旭澤真想把她抓回來,按在車座椅上狠狠親口勿。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覺得,她是屬於自己的。


  金色的電梯的大門緩緩開啟,林旭澤整整西服,邁步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


  這與普通員工的專用電梯不同,隻供公司高層人士出入,裏麵的裝飾也格外豪華高雅,水晶吊燈格外璀璨,牆上還掛著濃墨重彩的向日葵油畫。


  電梯平穩上行,在某一層停住,門打開了,外麵的人抬步走了進來。


  林旭澤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墨色的眼眸霎時收緊,臉色也隨之變得冷酷如冰。


  他最不想看見的人!


  走進電梯的男子穿著裁剪極佳的深灰色西服,領帶打著精致而優雅的溫莎結,溫文秀雋的五官,莫名讓人有種看見陽春白雪的舒服感覺,他明明渾身沒有半點壓迫力,可骨子裏流露的高貴氣質卻讓人在他麵前不敢有絲毫輕慢。


  不過,他俊秀的麵容有些憔悴,仿佛一夜未睡,但清澈的眼眸卻依然清冷如晨星。


  “臉色這麽難看,難道是得絕症了?”林旭澤冷笑著開口說道。


  思緒遊離的雲澤昊眉梢微皺,略一回身,才陡然看見身後站著的男人是林旭澤。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雲澤昊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聲音依然平穩而優雅。


  林旭澤好看的眉毛一挑,夜色般深沉的眸子裏頓時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狠戾勁。


  很好,平時他根本不放在眼裏的雲澤昊,竟然敢挑釁他了!

  血管裏似乎有熱血在湧動,林旭澤強壓下想一拳揍上他那張臉的念頭,他修長的身體往電梯壁上一倚,懶洋洋的冷笑,“帶病工作,當心英年早逝,聽說死得早的全都是工作狂。”


  雲澤昊轉過頭,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聽說林總工作的時候非常忘我,還會忘記吃飯,要不要我讓私人醫生來替你檢查一下、身體?”


  呼吸一停,林旭澤意識到他居然鑽了自己的空子,眼眸頓時一凜,渾身散發出強勢的殺氣。


  雲澤昊隻是靜靜的站著,溫潤的臉沒有半分動容,然後在他淩厲冰寒的注視下,從容優雅的微微一笑,臉色絲毫不變。


  寬大的電梯內,兩股無形的力量碰撞ji當,看不見的火花在兩人的對視下不停迸射。


  如果此時有一個員工不小心走進來,恐怕立刻就會這兩股交織的低氣壓,逼得癱倒在地。


  短短一分鍾內,兩人一動不動的麵對麵昂然站立,仿佛兩尊雕塑彼此相對,雖是無聲,四道目光卻早已經劍拔弩張,刀光劍影的過招了上百回合。


  兩人的氣勢,一個像險峰般強勢挺拔,另一個卻如大海般浩瀚寬廣,目光交鋒之下竟是不相上下。


  一陣沉寂。


  林旭澤忽然將胳膊一抱,似笑非笑的說道,“雖然我工作忙,可也不能耽誤送兒子上學。早晨我送小雨去幼兒園的時候,他還抱著我不放。”


  瞳孔微微一縮,雲澤昊的心裏泛起陣陣漣漪,班月清一夜不接自己的電話,難道是和他在一起,雖是心中思緒萬千,可仍是聲音平靜的說道,“是嗎。”


  然而,林旭澤在商界廝殺多年,洞察力豈非常人能比,刹時就一眼洞悉雲澤昊內心的翻湧,頓時像捕捉到獵物的獅子,心中一喜。


  心裏高興無比,林旭澤的臉上卻不露分毫,三分漫不經心七分故意的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老婆,其實男人不就想有個女人嗎,不然為誰打拚?”


  “不勞你操心。”雲澤昊內心一澀,轉過身去。


  覺察到自己刺痛了他的內心,心情大好的林旭澤哪裏肯停,立刻趁勝追擊,炫耀道,“雲總,你光棍這麽久,有老婆有兒子的滋味,恐怕你沒體會過吧?嘖嘖,你沒看我現在都不加班了,就為了趕緊下班回家陪老婆兒子,晚上還能洗個鴛鴦浴,然後再幹點別的……”


  “你給我閉嘴!!”雲澤昊忍無可忍的沉聲說道,雖然知道這些莫須有的事,是林旭澤是刻意說給自己聽,但一想到那個場景,班月清倚在這男人的懷裏承歡的模樣,他就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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