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唐歌的身份（四）
“我真想不起來，隻要一想那些事，頭就會痛得根本不讓我思考，所以我根本就沒法想起來。”
唐歌抱著頭，沉痛不已，眼角的淚痕無數次提醒她，她可能活不了了。
“大師姐，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還有一個人一清二楚，那就是顏楓顏公子，他似乎對你有情，或許整件事的真相他清楚。”
邱欣芸抓住唐歌的手，細細地撫摸著唐歌的後背，輕柔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對啊，他知道。那就找他問個清楚。我也好死個明白。”
唐歌深呼吸一口，幽深地看著夜色，此時的那一輪月漸漸被密雲遮擋，見不到光，就像她見不到明天的希望。
與此同時，白越和寧洛白在顏楓邁入房間的那一刹也閃了進去，而且還關上了門。
“不知二位進顏某房間所謂何事？”顏楓還算冷靜，從白越不斷地提起白曦這個名字他大概就猜測到了白越的來意，隻不過在裝糊塗。
“我為白曦而來。”白越直接開場，倒上一壺茶，推到顏楓旁邊，也不管他接受不接受，直接開口，“白曦乃是吾妹，同樣為修行千年的虎妖，以你當年的實力根本無法傷害她，她消亡的真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還有那個唐歌，是不是也參與了這場屠殺？”
顏楓手微微顫抖，卻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繼續打馬虎，“白公子這是何意？你與白小姐並非人族？這倒是讓顏某驚詫不已。不過顏某不明白白公子對顏某的這項指控是何意？顏某與白小姐素未謀麵又怎會與之有所糾纏，至於唐歌唐姑娘，我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倒是顏某膽子肥了，對她一見鍾情而已，她就是顏某的心上人。白公子，寧三公子，怕是你們問錯人了。”
“你何必跟我扯皮，這一切你都清楚，我不願與你動武，一是在死亡之城裏，二是我不想白曦難過，我要知道真相，是不是白曦就藏在唐歌身體裏？”
白越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暴脾氣，他答應寧洛白要和顏楓好好談的，絕不能輕易動手。
“白公子請回吧，顏某並不知這當中發生了何事？”顏楓態度堅決，眼底的悲傷卻是掩蓋不住，他分明也不願提起白曦。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越的白脾氣是有限度的，他拍桌而起，氣勢洶洶，目光裏透著一股殺氣。
“阿越，勿要衝動。”寧洛白拉住白越的手，安撫著他的情緒，再轉頭看向顏楓，長呼吸一下，“本公子想與三公子做一宗買賣，不知顏公子可願意？”
“哦。買賣？那顏某洗耳恭聽。”顏楓笑著坐了下來，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白越身上，不知心在想什麽。
“顏公子若是願意將十年前在秘境之中所遇之事盡數道來，我等便將從妖主邏糜處得來的第四層信息全部告訴顏公子，顏公子可覺得這宗買賣值當？”
寧洛白知道顏楓是個為了宗門能付出一切的人，如今藏劍山莊不過剩下五人，還有幾層妖塔要闖，隻怕他還沒闖完就不得剩人了。
“寧三公子開出的條件雖然誘人，但顏某確實不知當中事宜，二位請回吧。”
顏楓不為所動是假，他不過是想謀取更大的利益，如今他人員稀少，確實不宜再闖妖塔，如果有所庇護那就不同了，聽說寧從白歸來了，那盛樂也不是省油的燈，寧家這條腿還是可以利用的。
寧洛白咬咬牙，他怎不知顏楓是在誆他，可他有什麽辦法，比起顏楓重利益，他更看重對白越的情。
“顏公子有何要求不妨直說。”
寧洛白退了一步。
顏楓卻沒有得寸進尺，他隻是不想再有人犧牲了，“我藏劍山莊隻剩下五人，再走下去隻怕會損失更大，所以我想與寧三公子做交易，我們合作，不求寧家軍救人，隻求他們不要傷害我藏劍山莊的人，寧三公子覺著如何？”
“成交。”
寧洛白沒有拒絕地理由，是的，沒有拒絕的理由，顏楓這個要求比起分享第四層的情況要好許多。
“成交。”
“那請顏公子將當年之事道來吧。”白越覺得要求也不算過分，其實再過分他也會竭盡所能答應的，因為關乎白曦。
顏楓歎了一口氣，終是要將往事一一撕碎。
“當年我年少氣盛，年紀輕輕便打敗了藏劍山莊的數位長老，成了新的劍神，我便一劍一馬闖蕩江湖，一路走來，完全沒有阻礙，直到在雲風山。”
顏楓回想當年，正直風華正茂，年少輕狂，嘴角那一抹笑容怎樣也掩蓋不住，那是曾經年少時的自己，策馬江湖，快意恩仇，快哉。
“雲風山，常年大霧彌漫，是個極大的挑戰，我還徘徊之際，便遇到了同樣出色的唐歌，十八歲的少女清純可人，而且最迷人的是她的笑，她笑得猖狂，笑得亂了我的心，她說，想追我，就來啊。”
顏楓想起與唐歌初見時的畫麵，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那時的一見鍾情是真的傾付整個心啊。
“然後我們就不起闖入了雲風山，一路上遇到的猛獸都死在了我與她的劍下，那時她說，我要是殺的猛獸比她多，她便與我一起。於是我就殺啊殺啊，也不知道殺了多久，我們累了，躺在那片草地上，看著星空朗月，當時都沒在意為何原本大霧重重的雲風山還有朗月明星。後來才知道我們進了一個秘境，秘境之中大多都是妖，有靈智，會說話。”
“所以白曦在你們之間充當什麽樣的角色？”白越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顏楓有自己喜歡的人，郎情妾意，那白曦……
“白曦……”顏楓輕聲低喃著這個名字，一滴清淚從眸中滴落，“是我負了她，對不起，阿曦……”
“所以你騙了兩個女人是嗎？”白越揪著顏楓的領子，顏楓喜歡的是唐歌，白曦喜歡顏楓，所以她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