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月就是月
江以沫自然不會說那秘法就是自己給的，她有分寸，知道沒人會追究秘法從何而來，就把罪都推到邏糜身上就好了。
“這個我倒是清楚。”九狸替江以沫繼續把話說下去，將邏糜與盛樂從相識到死亡之城的經曆一一道來，連同盛樂中了夢生花那一段，“我看不到盛樂的夢境，但我很清楚，是邏糜喚醒了她。”
“原來如此，想必這才是邏糜情根深種的原因，不惜代價都要將盛樂留下。師父曾提及有一古法能修改人的記憶，但這秘法極其消耗靈力或者是妖力，而且這種法子不算靠譜，漏洞百出，許多記憶是看不到的，要想真真正正修改別人的記憶太難得，一個小細節都可以喚醒他原來的記憶。”
白越倒不算上課擔心盛樂了，邏糜愛她自然不會傷害她，而且邏糜用了修改記憶**，此時功力定然是最弱的。
“此刻的邏糜實力大減，確實是我們突破第三層的最佳時機。”
“可是，邏糜也不算壞，就這樣殺了他，會不會……顯得太”
江以沫覺得邏糜這個人確實不算壞，如若不是他，妖夜早已將他們這些人都趕盡殺絕了，是邏糜留了他們一命啊。
“婦人之仁。”白越與邏糜乃是不共戴天，是的，這壞胚助紂為虐幫助鳳樂殘害生靈，反正幫助鳳樂的都是他仇人。
“白大哥，其實邏糜真不壞。他當上妖主的這些時候，勵精圖治，才有了第三層的盛景。未到第三層之前我們都以為這會是一片人間煉獄，可這裏的繁華都不是一時半會能建設起來的。”
江以沫說了句公道話，她也不是愛心泛濫，隻是覺得如果換了一個妖主，就如像妖夜那樣的，那這裏定將生靈塗炭，人心惶惶。
“在妖夜統治的這十年裏，妖民們苦不堪言，個個心存積怨，當邏糜重歸時，你是不見萬民跪拜的盛景，這便足以證明在萬民心裏，邏糜是個明君。”
“那又如何？妄圖在一個小空間裏建立國治，當真愚蠢。”
白越不想承認邏糜確實做得不錯，他不能心軟，他要殺掉所有與鳳樂為伍的叛徒。
“何況他再怎麽勵精圖治也是鳳樂的一條狗，狗是極其忠誠的，這一切的繁榮指不定是什麽驚天陰謀。”
江以沫沉默了，話說到這裏，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了，至於戰鬥什麽的，她是斷不會參與的。
“其實現今的邏糜並非從前的邏糜，他真名喚作月，也是師父撿回來的一頭小狼崽。”
九狸歎了一口氣，笑了笑。
“月本是邏糜的孿生弟弟，他們都是血月狼，兄弟二人因性格和信念不合，很早就分道揚鑣了。邏糜嗜血好戰，常常大開殺戒，掠奪妖力，終是成就了一界之主。”
“月。”白越隱約有些印象，不過太久遠了，他都忘記了那個曾經在秘境裏待過的小狼崽，“那個很乖巧跟懂事，又聰明的小狼？他好像在師父尚未離世之前就離開了，那會我在外曆練，隻是見過他幾麵。”
“是他。”
九狸為何印象深刻，就是因為那段時間他失寵了，本來師父最喜歡毛絨絨的他，後來被月給取代了，就因為月聽課時總是兩眼發光，聽得津津有味，而他不是睡覺就是走神。
“他小住了不過百年便離開了。也不曾聽師父再提起他。直到七百年前我被你追殺得墮入九層妖塔，來到第三層才再見到他，那時我並未認出是他。對了，當時冰淩這家夥也在闖塔，和邏糜大戰，兩人勢均力敵，旗鼓相當，都受了重傷，冰淩逃了，我卻看著他走了出去，直接殺了邏糜，將他挫骨揚灰，那時的第三層還真是人間煉獄。”
九狸說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怪他當時天真，以為月是個好人，沒想到月竟然直接綁了他，還弄個個陣法困住他，直到修好死亡監獄，他才在死亡監獄地宮裏住下。
“不過在月的百年治理下，人間煉獄就成了人間天堂，那時是真的很難，妖與妖之間向來是殺戮和搶奪，月卻背道而馳宣揚愛與和平。當然，革命是充滿血腥的。死亡監獄就是因此而來的，我的任務就是守住死亡監獄，讓那些惡賊都得到懲處。”
“沒想到哦，邏糜竟然是這樣一個愛好和平的人。”
和江以沫看到的那個為愛癡狂的男人不太像啊，果然男人在愛情麵前都比較容易失去理智，像九狸。
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除了一個漂亮的皮囊以及她這個有點肮髒的靈魂。
果然，愛情是盲目的。
“七百年來，月可謂是盡心盡力為妖民服務，精心操辦學院，教會妖民們生存之道，做飯做買賣，這才有了現今的一切。”
“月代替了邏糜成為了統治者，幾乎整出了一個國。這也太震撼了吧。”
師父一直都教導他們師兄弟之間要兄恭弟敬，互相包容，兼愛非攻。
白越歎了一口氣，但是第四層還是要闖，與月站在對立麵是必然。
“如果他願意配合打開陣法，指不定不用開戰。”
九狸也沒說什麽，反正江以沫去哪他去哪，“小沫沫，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嗯。”江以沫點頭，盛樂的事就算是這樣結束了嗎？她終是有點不安。
“白大哥，盛樂她……”
“這個你不用太擔心，既然隻是修改記憶，她很聰明，應該很快就會發現這些記憶是假的，到時候她自己就會走出來和我們匯合了。”
白越倒是不擔心盛樂，他反而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月，是月放了他們，他分明可以趁人之危，可他沒有。
師父如果還在，一定會很欣慰，月一定是他最好的傳承，師父他老人家最愛的就是和平，他說風平浪靜才叫生活。
“月，希望你能明白吧，有些事我必須去做，而你不能成為攔路石。”
“小沫沫，你在想什麽？”九狸湊過來。
“我在想同樣一個師父，一個武力值超強，一個智商值超高，你呢，怎麽發育不均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