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暴虐的妖主(二十四)
“雞湯留著，去去就回。”
盛樂留了一張紙條，便拎著月淡定從容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這閣樓。
她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不知那三個黃山派弟子的進程如何？是否已經動手劫獄，又或者已經被捕了。
盛樂利索地穿梭在這些大街小巷裏，重新回到遊行示眾的路線，從監獄出發，一路狂奔，當然，她也是個謹慎的人，偶爾繞繞路線。
和雞妖周旋耽誤的時間長了些，如今已經是申時初，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想來是沒出什麽問題。”
主街已經恢複了鬧騰，大部分攤位都推車出來營業，人流也聚集起來，盛樂穿梭於其中，也沒聽說像劫獄這樣的大傳聞，心稍安。
“如此，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喝雞湯了？”月舔了舔嘴角，心裏還在惦記著那隻大公雞雞湯呢。
“額，再去看看吧。”
囚車已經緩緩開到了城門，城門出的邢台也早已搭建了起來。
“應該不會有人蠢到要行刑才動手吧？那麽血腥，我能不去嗎？”月滿心都是抗拒的，看殺頭有什麽好看的，不如回去喝雞湯呢。
“如若官府也是如此想的呢？必然疏於防備，讓人有機可尋。”
盛樂聳聳肩，她也就是隨口說說。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一語成讖，她匆匆趕到刑場時，巧了，就這麽遇上了那三個二貨劫法場。
“臥槽，還真是一蠢蠢一鍋啊。唐歌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就一堆這麽可愛單純的師妹呢？”
盛樂在人群裏看著她們廝殺，三人被二十來個官兵團團圍住，但她們絲毫無懼，揮動長劍就是砍，不得不說，這三人的功夫不算差，應付起這二十個官兵竟然遊刃有餘。
“想來是我錯估了你們妖的實力。”
“你以為妖修行容易嗎？可不比人，我們壽命雖長，智慧卻遠不及人類，修煉的速度自然就跟不上，像她們這樣的身手，堪比五六百年修為的妖。這些官兵鬥不過三四百年修為，根本就打不過。”
月分析著，這九層妖塔存在不過幾千年，而曆經幾千年成妖的不過那麽幾個，剩下的大多都是這一千年內成妖，而且邏糜經常掠奪妖的修為，還能留著這三四百年的妖就已經很不錯了。
“原來如此。那我先看著吧。”盛樂擠在人群裏，默默地觀察著戰局，偶爾瞧瞧彈幾個飛石幫幫忙，這三人倒是配合得好。
觀眾大抵都是較為普通的半妖人，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去協助官兵，何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自古以來吃瓜群眾亙古不變的道理。
吃瓜群眾都在為官兵捏一把汗，甚至可以說是恨鐵不成鋼，一口一口地叫著，“殺死人族，殺死人族。”
“愚不可及。敗局已定。我們走吧，那三人不會有事的。”月微微有些失望，這突然來的情緒讓盛樂有些猝不及防。
“你生氣了？我能理解的，畢竟我是人，你是妖，立場本來就不同，你可以不跟著我的。”
盛樂和月都退出了觀眾圈，走在大街上，她歎息著說。
“就此分道揚鑣也挺好，這樣你就不用為難了。”
月的腦回路有些奇怪，他抓住盛樂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惶恐，“連你都不要我了嗎？”
“什麽嘛？”盛樂抓狂了。
這家夥最近腦子怎麽是越發地不正常了。
“人與妖立場為何不同？人有善惡之分，妖也一樣啊。為什麽一定要分門別類呢？就不能共存嗎？”
月忽而說出來這麽一番高深的話，而且還很有感觸的樣子，連眸中都帶有一絲憂傷。
“月，這問題不是你我能夠探討的，第一，我不能代表人族，你不能代表妖族，不是？第二，人妖自古就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壽命和實力都不允許兩族共存，你明白嗎？這都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左右的。何況，這裏就隻有我們幾個入侵者而已，我們人族在這裏頭沒有強悍的生育隊伍，你大可放心，人族侵占不了你們妖族的家園。”
“真的？那你會毀了我們的家園嗎？”月很認真地問著盛樂。
盛樂不知該怎麽回答他，沉默了。
“你會的，是嗎？你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曾聽過九層妖塔的傳說，傳說有九重天，我們這裏屬於第三重，你要上第四重，就要毀了第三重嗎？”
月的眼淚在眼眶了打旋，說完這番話就像是抽完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一切都顯得那麽無力。
“毀你家園倒也未必，不過最後的戰爭定然是會有所損耗的。我要上第四層的決心沒人能夠動搖的。”
盛樂沒有欺騙月，她覺得對待朋友，應該坦誠。
“是因為阿煙嗎？”月還是問了出來。
月說起阿煙時，盛樂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你認識她？”還沒說出來，月就打斷她繼續說了。
“我就知道是她，在夢境裏，你對她就很不一樣，比多那個寧從白還要好。”
“是的，我不能讓她死掉。”盛樂握緊了拳頭，阿煙是因為她死的，她唯一的親人蘇雨也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讓她去買菜，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她也是妖？”月隱隱覺得那個阿煙有些與眾不同。
“不，人族稱之為神獸。”或許也算妖吧，但人族還是接受了強大的妖作為自己的守護神獸。
“神獸？”月笑了，他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為什麽同是妖，待遇卻從來就沒有公平過。
“你也別太難過，做神獸也未見得有多好，遇上個好主子，是朋友，遇上不好的，說白了就是殺人工具，沒什麽好羨慕的，反而是你，自由自在，才讓人羨慕呢。回去吧，你該快樂地生活下去。”
盛樂語重心長地勸月回家，遠離死亡之城，他應該可以很安全吧。
“你不是壞人。”月說了這麽一句，便沒有再說話了。
走著走著，盛樂先沒忍住，“你不走了？”到底有些不舍，卻也不願他陪她冒險。
“雞湯還沒喝呢？”